白蕊姬小心翼翼道:“承蒙太后娘娘厚恩,臣妾才有了今日的荣华富贵,臣妾这些年虽然不曾为娘娘办事,但孝心却一点也不曾改过。”
“呵,你不过是在哀家面前口是心非罢了。”太后道,“你今日的荣华富贵哪里是哀家给的,怕不是令贵妃给你的吧。”
白蕊姬一怔,她不明白太后为何突然提起魏嬿婉。
难道太后今天叫她来,不是为了让她在皇帝面前为端淑公主进言,而是为了追究前些日子她和金晓琳在皇帝面前帮魏嬿婉说话,免了跪经一事?
若是此事,倒还好说些。
白蕊姬再次表忠心道:“臣妾虽与令贵妃交好,但当年是有了太后您的安排,臣妾才能侍奉皇上身边,这样的大恩大德,臣妾没齿难忘。为令贵妃求情,也是为了能够排一出好戏唱给您听,帮您解闷罢了。”
在太后面前,她一个嫔妃除了表忠心,表孝心还能说什么呢?
“哀家今日叫你来,不是听你说这些场面话的,你们那戏,哀家也没兴趣听。”太后冷声道,“达瓦齐求娶端淑长公主一事,你们嫔妃之间也早都传开了吧?”
白蕊姬满腹狐疑,太后这话题怎么拐来拐去的,一会儿是嬿婉,一会儿又是端淑长公主······
难不成,太后是想让嬿婉去皇上面前求情,让皇上做主接回长公主?
那可就麻烦了。
白蕊姬道:“是,这些日子臣妾与其他姐妹们也常说起此事,臣妾等都觉得皇上应该出兵讨伐达瓦齐,接回端淑长公主。”
太后追问道:“令贵妃对这事儿怎么看?”
白蕊姬思索片刻,小心回道:“令贵妃的想法与臣妾一样,都觉得皇上应该为了天朝的颜面与端淑长公主的安全,尽快出兵征讨达瓦齐,她还将这些想法与皇上提过。不过,太后您也知道,皇上最忌讳后宫干政,所以每次她一开口,便被皇上喝止了。”
白蕊姬知道,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后妃能够干涉的,就算她们都真心地同情端淑长公主,也不能让嬿婉无端地搅进这件事里。
太后看着白蕊姬,沉默了许久才道:“看来,你已经猜出哀家叫你来的目的了?”
白蕊姬忽地一僵,旋即磕头道:“臣妾惶恐。可是太后娘娘,此事乃军政大事,臣妾等实在是有心无力,帮不了娘娘您太多啊。”
“帮不了吗?只怕未必吧。”太后道。
女儿受人钳制的处境并没有改变太后身为上位者的傲慢,面对白蕊姬这样与她地位相差悬殊的人,她依旧习惯了作威作福的姿态。
“玫妃,你这么说,是不愿意帮哀家做事了。难道你就要这样狠心,看着哀家与恒娖骨肉分离吗!”太后的声音又高了些,“说什么有心无力?令贵妃多年来长宠不衰,又深得皇帝信任,这些年但凡有疑难之事,不拘家事、国事,皇帝都会与令贵妃商议,真当哀家不知道!”
白蕊姬见太后发威,只觉得心惊胆战,连连叩首道:“请太后娘娘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