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病,要他命。
现在正是皇帝摆脱懿症,却又找不到新的精神依靠的空档,也恰好是他无比信任,依赖魏嬿婉的时机。
果然,狠狠地收拾皇帝一顿,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好事发生。
进忠笑道:“主儿说话真好听,说是让皇上依靠您,其实,您是想要趁机控制皇上吧?”
魏嬿婉一脸的委屈样儿道:“反正皇帝已经当了那么多年懿症的傀儡,现在来当我的傀儡就怎么了?至少,我不会让他像先前那么丢人不是吗。”
如果不去细想这番话的具体含义,只看她现在通红的双眼和棉沙沙的声音,仿佛是谁抢了她喜欢的胭脂似的。
“主儿说的是。”进忠道,“奴才从前一直想着,迟早扶您坐上中宫的宝座,如今看来,乾清宫那把椅子,也并非那么遥不可及。”
魏嬿婉道:“中宫的位子,我早看不上了。不过看不上归看不上,路终究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不踏过中宫的位置,我也走不到乾清宫。说到这个,凌云彻那边怎么样了?”
饭要一口一口吃,魏嬿婉一时半会儿也飞不到龙椅上去,她总得先看准眼前的台阶。
永琮马上就要被立为太子,皇帝也赐了魏嬿婉皇贵妃服制,如懿却还挡在皇贵妃的位子上,碍眼得很。
要对付如懿,最好用的武器还是凌云彻。
这回皇帝遇刺的事情其实还没查清,但是皇帝急着回宫,便将重要的人证物证一并带回皇宫继续审。
凌云彻当时就在现场,自然也被带了回来。
可能是因为虎毛在皇帝身上,所以野马认为皇帝的威胁更大,蹄子主要冲着皇帝,凌云彻伤倒是比皇帝要轻些。
受伤轻归受伤轻,罪却是一点没少遭。
毕竟凌云彻早年间在进忠手里受过大刑,还差点被杖毙,又在围场当了这么多年苦役,吃不饱穿不暖的,那身体素质和皇帝可比不了。
所以凌云彻醒得比皇帝还要晚一天。
但谁在乎呢,能醒过来就行。
事发时密林之中视野受限加上场面混乱,皇帝和永珹并未看到那马是凌云彻硬拉回来的,加上凌云彻他自己的供词中说他是见野马冲向皇帝,才拿出马鞭控制野马想要救驾。
所以皇帝现在主要就是查凌云彻和白莲教的关系。
“他能怎么样,所有人的眼睛现在都盯着那个玉佩呢,凌云彻跟那玩意儿没关系,罪名定不到他头上。”进忠道,“昨晚上山东巡抚进京面圣,刺驾案依旧没有线索,皇上干着急呢。”
“看来时机差不多了。”魏嬿婉笑道。
是夜,皇帝还在看着山东巡抚带来境内各州府地方官的折子,都是他们详查各自辖区内有关白莲教众近期动向的汇报。
“废物!一群废物!”皇帝怒吼着扔掉手里的奏折,“这点小事都查不明白,朝廷那么多俸禄,就养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吗!”
山东巡抚与傅恒赶忙跪下请罪:“臣等无能,请皇上恕罪。”
皇帝十分烦躁,斥责道:“这句话朕已经听得够多了!朕再给你们五天时间,如果五天内还是没有进展,这红顶子,你们就别戴了!”
“臣等惶恐。”二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