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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缘分,病解

“缘分,又由谁定?还是你口中的天道吗?”子慕予负手而立,看向自己的灵力光柱。

此柱灿若银河,还有碎钻般的点状星光源源不断汇聚进去,光柱的表面,竟隐隐出现了类似鳞甲样的东西。

大一颇有意味地看着她:“你不信缘分?你刚才明明跟丰俊朗提了缘分。”

子慕予进来却不是打算回答问题的:“你说我与丰俊朗没缘分,那我与谁有缘分?”

“你的缘分,尚未定下。”大一道。

“既没定下,你怎知我与丰俊朗无缘……”子慕予顿了顿,想到了什么,看向大一,“你是说,丰俊朗的缘分,定下了?”

大一点点头。

子慕予转过身来:“跟谁?”

“庄琬瑢。”大一道。

“荒谬。”子慕予的嘴角肌肉轻轻抽搐,裹挟着讥诮的冷笑。

半年前大比,就是庄琬瑢派人试图弄伤丰俊朗的双腿。

“别忘了,丰俊朗是子明的谁。还有一件事,你或许不知道。子明,真名公孙日月,木阶三品正神,兼任孽海情天司神之职,一根红线,便能定一对男女情缘。”大一道。

子慕予脸上的讥诮加深:“你是说,子明给丰俊朗和庄琬瑢牵了红线?”

“应该没错。”大一道。

“应该?你何时也说些不确定的话了?”子慕予有些情绪。

“我就是这样子啊,有时候能干得很,有时候又不太能干。谁都不是完人。”大一坦坦荡荡地道。

“什么时候牵的?”子慕予长长的睫毛掩下大片阴影。

“大概七星城事件后。”大一道。

七星城事件……那便是她与子明摊牌之后。

存的什么居心?

是要将她身边的人抢走吗?

“我不信人的情会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他人操控。”子慕予沉声道。

“当初,林予安也是不信的。不仅是林予安。云熠,还有子明,他们谁都不信。你可知,当初林予安最先遇见的,是云熠。接着是子明。最后才是庄穹。可是,最终与林予安生儿育女的,是庄穹。”大一道。

“出场顺序说明不了什么。”子慕予道。

大一点点头:“确实说明不了什么。子明和云熠,无论是最先出场,还是最末出场,都毫无胜算。”

子慕予眉毛轻扬。

大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信?且好好看看丰俊朗和庄琬瑢吧。”

……

……

万神台,皇师府,书房。

杨义、杨升死死盯着喝药的娄伯卿,额头上渗出细汗,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攥成拳状。

这是最后一次药。

按照子慕予的说法,这剂药下去,他们主子的病,就要好了!

这半年来,延医请了无数次脉,都说一次比一次好。

他们看着,娄伯卿的脸色终于不是以前长年累月的苍白羸弱,透着健康的血气。

天气已经转寒,要是往年,娄伯卿不知咳成什么样了,可今年,一声都没嗽。

还有,娄伯卿每天雷打不动,登散经库两次。

散经库十六层。

娄伯卿登顶用的时间一次比一次少,身体的不适也渐渐消隐。

这一切,都说明娄伯卿的病确实一直都在好转。

喉咙滑动,草腥扑鼻的药液冲入胃腹,娄伯卿放下金碗,玄色广袖滑落,将他如玉管般的五指半遮,指甲修剪圆润,甲面散发着贝母般的光泽,衬得拇指上那枚扳指上的红瑕愈发艳丽。

他半手撑在书桌上,头微微垂着,感受肚腹内的药力发散,感受自己的肺腑是前所未有的健康。

子慕予没有骗他。

她真的把他治好了。

这半年他每个月都去七星城广福楼,可他一次都没见着子慕予。

子慕予每次都是用傀儡人送药。

他无可奈何。

等他再次抬头,眼神不再是以前温润如玉的读书公子模样,瞳仁深处如熔岩沸腾。

他从罗浮洞回来后,便每日踏上散经库,以娄圣元之名借阅其中形修书册进行修炼。

娄伯卿本来底子就不差,兼之如今病色尽褪,少了平时的郁郁之态,沐浴神光,容颜比起以前,虽未大改,可棱角似削,长了美人骨,眉眼多了几分极富侵略性的锋芒。

以前身体不好,很多东西不能争不敢争不能想不敢想。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得了新生。

就该做些不一样的梦才对得起这番机缘。

“圣老,咱们也该出去看看了。”

黑黢黢的灵墟识海里,光秃秃的树下,那个与黑色融成一团的人影依旧一直不停地撕咬着老鼠。

不知什么仇,什么怨。

他没有一口咬断老鼠的脖子。

他先是一下一下撕扯掉老鼠的皮,再一点点啃噬老鼠的肉。

老鼠「吱吱吱」惨叫不停,挣扎之间血沫溅散在那人脸上。

那脸上不知被溅了多少年的血,层层血痂堆叠在一处,黑如炭屑。

那两只如老树虬枝般的手扒着老鼠,像极了恶鬼隔着黄泉伸手抓着水井边沿,想将一切新鲜的血肉划拉进口腔地狱。

细看那双在黑暗中散发着冷光的眸子,左眼似坍塌恒星,右眼布满裂痕碎金,眼白布满血丝,像一道道锁链,将恨愤和贪戾的灵魂尽数勒进瞳孔,不得解脱。

……

……

清源县。

当公鸡开始第三轮的啼叫。

当穹顶裂出青灰色的印记,并迅速由天边向三方蔓延。

当第一缕光如淬火之刀劈开天际,逼退墙角的晦暗。

当街道上响起第一声早醒人的咳嗽,寒鸦叫破寒凝的空气,打水的木桶坠入井面。

一群人衣袂飘飘出现在街角。

他们阔步而行,目不斜视,来势似无人可挡。

他们衣着打扮很素,腰间只挂着香囊流苏,未见任何玉器。

「叮铃叮铃」。

流苏里藏着两颗指甲大的铃铛。

他们手里的剑,也没有镶玉。

是白玉京的人。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庄琬瑢。

庄琬瑢看起来比以前瘦了许多,睫毛低垂,尽掩昔日张扬霸道,眼角轻轻上挑,偶尔目光流转,漏出随时可以接着燃烧起来的硝烟。

她也穿着白玉京的弟子服饰,只是腰间的腰带与其他女弟子不同,是她那条可杀人的三尺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