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卧槽!我要疯了!”
迟笑只要一闭上眼就重现白天被扯头发的光景,瞪着一双眼气得睡不着。
她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挺身把被子踢到地上。
“啊啊啊——!!!气死我了!我拳头痒得恨不得把我自己捶死!!”
“我当时怎么这么听劝!我就应该一巴掌扇死她!”
“卧槽好气啊!!”
迟笑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跳下床来回踱步。
“我当时就应该左勾拳右勾拳,一脚把她镶进水泥地里然后像拔萝卜一样把她拔出来一个急速托马斯旋转丢到酸菜缸里!”
“啊啊啊啊!!太憋屈了!!”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
迟笑敛下怒气,整理了下情绪,面无表情的打开门。
是迟道。
他一身黑,脸上还戴着口罩,只露出那双含星眼眸。
“干嘛?”
“算账。”
迟笑眼睛一亮,“你要跟我一起去?”
为什么是一起去呢?
她睡不着肯定会找张蔷算账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
最晚不会过今晚。
这叫合理宣泄情绪。
“给你指路。”迟道耐心解释,“白天不让你出手,是担心迟家会受到波及。”
迟胥一个人打理生意,也挺不容易。
能不添堵就尽量别添堵。
普通商人怎么斗得过背后滔天的权力。
“放心!”迟笑活动了下胳膊,“我心里有数!”
“去换衣服。”
“得嘞!”
迟笑关上门,在迅速在衣柜里找到一套全黑服装,还戴上了歹徒专用全脸面罩。
保证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收拾好后,她快速打开房门,友好的把手里的黑色面罩递给迟道。
“……你真专业。”迟道接过,把口罩摘了,戴上面罩。
两人一拍即合,打开迟胥的房间里悄咪咪进去。
哦,你说为什么要进迟胥房间。
他房间楼下是一片小树林,好遮掩行踪。
要是从她房间跳下去,当场就被楼下的老两位擒拿打包送回房间。
小时候跳窗跑出去玩的次数多了,也不知道大人有什么听声辨位的能力,每次都被当场逮捕。
这次她学聪明了,用迟胥做掩护。
迟胥正坐在阳台上抽烟,一脸愁容,仿佛沧桑了好几岁。
烟蒂落了一地,散落在脚边。
看见人来,无比自然的将腿往旁边挪了挪。
“你看起来失恋了。”迟笑没忍住落井下石,“被李双甩了?”
“要是她能甩掉我就好了。”迟胥感伤道,“你哥现在愁啊。”
迟笑一条腿都迈出去了,又收了回来,“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么。”
八卦的心群飞乱舞。
迟胥瞥了她一眼,“这么闲明天替我去上班。”
迟笑:“告辞。”
说完,从二楼一跃而下。
迟道什么也没说,跟了上去。
烟雾缭绕中,手机铃声响起。
他无语,按灭。
对方再也没有打过来,发了个“晚安”后不再打扰。
另一边面罩二人组还没出小区的大门,就被保安拦住了。
“什么人!胆敢在我夜班时放肆!”
刚毕业的大学生就是敬业,把旁边躺得笔直的老头惊醒,一脸懵逼的看着面前两个黑大帅。
迟笑:“我是业主。”
保安一脸正气,“我不信。”
迟笑看向迟道。
迟道身姿挺拔,气质冰寒,狭长的眼瞥向大学生保安,淡淡道:“爱信不信。”
“把头套摘下来,不然我报警了。”
迟笑看向懵逼的老头,“李叔,你不管管?”
老头挥了挥手,“他刚来不懂事,回头我跟他好好聊聊。”
迟道“嗯”了声,与迟笑大步流星走出小区门口。
两人刷了辆小黄车,站起来就蹬。
速度快到路人只看见一个黑影从面前闪过。
正在吃路边摊的几人纷纷抬头。
“刚刚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两条人。”
“我以为加班加到出现幻觉了。”
“快吃吧,等下还得给老板当牛做马赚取草料。”
飞车党一路上收获众多目光,在人们惊呼出声之前就消失在视线中。
骑车不罚款,疾行罚五万。
上次穿女仆装疾行的男人,十分钟罚了一百多万。
交警每个月只要抓一个疾行者,就能完成当月硬性指标。
是午夜。
人们酣睡之时。
梧桐树下。
迟笑一把将迟道抱起,“二哥,委屈你了。”
高科技之下,只有迟笑的绝对速度能避免被高清摄像头定格。
迟道的速度不算慢,但躲不了摄像头。
“不委屈。”迟道伸手搂住她的脖子,没忍住用鼻尖蹭了蹭。
离得近,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侵入鼻尖,好闻得要命。
明明是同一款沐浴露同一款洗发水,在她身上却格外的令人心神不定。
“忘了问,她家保镖多吗?”
她不想伤及无辜。
当然,要是对方把拳头祭出,她也毫不犹豫在对方拳头祭出之前一脚踢过去。
欸???
这不叫偷袭,这叫神机妙算。
“没去过,不知道。”
“……欸??”迟笑突然想到一个坏点子,“既然敌我不清,那你到前方探探路。”
死队友不死贫道。
万一被保镖发现了就说半夜上门谈谈公务。
反正对方色欲熏心,糊弄过去简直轻而易举。
迟道:“兄妹一体,我要是被发现了,你也很难逃脱。”
迟笑:“情况不明,队友先行。”
迟道:“我会供出团伙。”
迟笑:“……”
好冷的幽默感。
事到如今,莽就完事了。
迟笑凝神聚气,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脚步轻点,一跃而起,踏上屋檐,从三楼打开的窗户窜了进去。
落地时,毫无声响。
房间里一片黑暗,周围静谧无声,连活物都没有。
迟笑把迟道放下,偷偷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四目夜视仪,扫视一圈。
被角落里放着的人形干尸吓到了。
“卧……唔。”
她刚想发表真情实感,被迟道捂住了嘴。
“嘘……安静。”
声音清冷,压着一抹克制压抑,娓娓动听。
他就站在她身后,身体压近,将整个胸膛都让她靠着。
空气静谧无声,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透过胸腔传达到她的感知里。
“咚咚咚——”
每跳动一下,迟笑的心就软下一分。
夜风吹动着窗帘,令沉闷的空气有片刻清缓。
不知过了多久,迟笑拿开他的手,压低声音道:“这干尸看起来好逼真。”
还供着佛龛。
有钱人怎么都爱养小鬼。
迟道拿出手电,将整个房间都照了一遍,神情肃穆,“有九个。”
不管九个还是九十个,她现在的目的是报复,不是满足好奇心。
“走吧。”
“等等,”迟道凝神静心,“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在如此紧张恐怖的氛围里,她下意识警觉,闭气聚力。
是有轻微的声音,节奏分明,嗒嗒作响。
“有人来了。”
她听到了,是脚步声。
迟笑咧了个笑,开开心心的准备摩拳擦掌好好收拾这虎娘儿们。
扯头发的仇现在就狠狠报复吧!
迟道听力极好,总觉得这细微的交谈声很熟悉。
像在哪里听过。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迟道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把迟笑拉进怀里,躲到床底。
“怎么了?”
“嘘……”
门被打开,声音也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