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用指尖抚摸迟放的眼部,动作缱绻又温柔。
迟放心口一跳,幽深的眸子愈发漆黑。
他控诉道:“你撩拨我。”
云黛弱弱地把手伸回来,顾左右而言他:“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
迟放气笑了,磨了磨牙:“行,睡。”
“明天就等着吧。”
云黛眨巴着眼,纤长的睫毛掩盖眼底浓重的笑意。
……
很可惜,第二天的迟放并没有机会去找云黛“解决问题”。
因为他要跟着迟承凭出差。
云黛收到消息时,迟放已经在其他城市了。
较真来说,这大概是他们俩认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异地。
迟放的脸拉得老长,别说是来谈生意的,说他是来讨债的都可以。
迟承凭早回房间了,不然以迟放这个时候的火气,很有可能一言不发就和他吵起来。
但事实上迟放只是很不高兴,还没到是非不分的地步。不过要是迟承凭再来打扰他和女朋友独处的时间,他没准真要倒反天罡。
好在女朋友的诱哄对异地的迟放很管用,让他心浮气躁的情绪得到缓解,没有一点就炸。
按理说这次出差起码一个星期左右,而这期间正好要举行校庆。也就是说,他女朋友在舞台上大放光彩的时候,他在异地。
再进一步说,他女朋友要是被人搭讪,他只能在异地无能狂怒,还不一定能知道这个消息。
因为云黛一定不会和他说这种事情。
再再进一步说,他即将要被被撬墙角了!
再再再……
云黛一言难尽地揉眉心:“你想太多了。”
再让他再下去,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话来。
迟放一本正经道:“本来就是这样!”
才经过几天的异地,迟放的精神状态隐隐在发疯边缘,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了。
当初答应接管公司事务,迟放的要求是让迟承凭别再插手他和云黛之间的事情,而迟承凭的要求是让他接受沈郁对他的心理治疗。
迟放答应了。
接受沈郁的治疗之后,迟放对药性的依赖下降了不少,不再是一遇到云黛有关的事情就发疯,非得药物才能克制。
这个过程说是艰难却也并不难,毕竟这一切的主要因素是在于云黛。
迟放需要太多太多云黛的关注,无法忍受她的忽视与厌烦。而这些云黛再也没有给过,她给的是依赖和喜欢。
但这个病也不是一时就能治好的,他这次出差其实带了药,可那些准备好的药物在今天全部吃完了。
这也侧面表现了迟放内心的焦躁。
这些事云黛并不知道,但迟放的消息和来电一天比一天多,到了一个让人恐惧的地步。
云黛甚至想,要不然订个机票飞过去吧。
迟放却拒绝了她,尽管拒绝的时候是咬着牙的,能看出他到底有多么不忍。
云黛叹了口气。
迟放到现在也没有向云黛提过他的病,竭力在云黛面前伪装正常的模样,尽管他的伪装太过拙劣,还曾经被云黛当场发现过一次。
但他想要隐瞒,云黛就不会去拆穿。
校庆当天是周日,云黛的节目排在上午。
她还是买了下午的票,打算偷偷去看一眼迟放。
这事她没有告诉迟放,迟放必定不会同意的。不过等她到了他的身边,他肯定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周日上午九点。
后台处,艺术委员忙到起飞。
一班统共报了两个节目,除了云黛的单人节目,还有一个十人团的小品表演。
双人节目排在单人节目之前,那十人里面也是男生居多,一个两个面对化妆品都束手无策,全班只有艺术委员和班上另一个女生会一点,所以她俩忙前忙后地乱跑。
云黛也会一点,但不多,仅限于打个底画个腮红什么的。其实这点技术已经够了,但一班那群男生没敢要她帮忙。
他们都一致赞同和云黛保持一定的距离,太近了容易心率失衡,到时候脸还没上腮红就红透了,那多丢人。
艺术委员听到这些话,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报复心极强地将他们通通画了个大红脸,让云黛挨个观摩一下。
这下好了,哪怕隔着一定距离,大家的脸照样红透。
九点四十,十人团上台表演。
入了春,天气没那么冷了。云黛到更衣室换了条加绒的长裙,又觉得有些单薄,在犹豫要不要把外套套上。
其实是可以的,不过颜色有点不搭,所以她很纠结。
更衣室外的门被敲了敲,应该是艺术委员来催她了。云黛还是将外套穿上,询问道:“已经到时间了吗?”
门外的却不是艺术委员,而是近一个星期没见面的迟放。
云黛先是一亮,惊喜道:“迟放?”
迟放第一时间没看她,反而在更衣室里扫了一圈,没见到有第二个人,才低头看向云黛。
“怎么……”
云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迟放推着肩膀往里带,更衣室的门“哐当”被关上,她只觉得眼前一晃。
后背碰到了冰冷坚硬的墙面,云黛被人掐着腰摁在墙上。
阔别许久的炙热亲吻疯狂地落在她的唇间,迟放长驱直入,吮着她的唇舌纠缠。
“唔……”
云黛眼睛睁得大大的,茫然失语地面对被强吻的场景。她还没进入状态,迟放却已经快要疯了。
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两团红晕,像是云朵上雨后天晴的彩虹,深深浅浅地引诱她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