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秦欣瑶第一次看到她母亲张巧和向阳,两年前,他们就经常见面,而第一次见面是张巧找到秦欣瑶,她看到秦欣瑶就流泪,然后抱着她痛哭。
从张巧口中,秦欣瑶知道了“真相”,这才知道,她并不是秦家的血脉。
仁者见仁,屎者见屎,秦欣瑶留了心眼之后,就处处觉得肖亚玲对自己有目的,秦家抚养自己是为了博取好名声。
毕竟,她爸爸是死在了秦老爷子的手中。
“他们用抚恤金威胁我,如果我不把你留给他们抚养,他们就要把你爸爸的抚恤金拿走。我不想你爸爸用生命换来的钱财便宜了那些人;
秦家位高权重,妈妈一个人实在是对付不了那些人,再加上你爷爷听从了秦朔那老东西的蛊惑,妈妈能够怎么办呢?”
“我已经失去我的女儿一次了,孩子,我不能再一次失去你。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你推入火坑。我现在才知道,他们养大你是用来联姻,巩固秦家的地位。”
秦欣瑶大吃一惊,这时候,她才看到了一直跟在她妈妈身后的向阳,听说是老家那边的人,一直被秦家打压。
向阳生得一副好容貌,身材高大魁梧,人沉默寡言,但眼中闪着精光,明亮而耀眼,秦欣瑶一眼就看中了。
她回家后,用找对象的事试探肖亚玲。
肖亚玲并没有太往心里去,而是说了一个常识,“你找的对象,必须经过你爷爷同意,要过得了你爷爷那关才是。”
秦欣瑶更加坚定了秦家要拿她联姻的事,她也听过评书,古代大家族里会养义女,用那些才貌双全的义女去笼络人。
她突然就觉得,她烈属遗孤,却沦落到秦家义女的地位,何等悲哀。
而此时此刻,秦欣瑶完全忘记了二十年来,秦家将她视为亲生,如果不是张巧跑来认她,她从未怀疑过自己身份的真实性。
而她的容貌的确与张巧有八九分相似,张巧轻易地就说出了她隐私部位的胎记,秦欣瑶也就没有任何怀疑。
此时,母女再次相见,张巧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秦欣瑶的行李,发现非常单薄,她忙过去抱住女儿,“瑶瑶,你怎么才带了这么一点东西来了?是不是他们把你赶出来了?”
秦欣瑶边哭边点头,“他们太过分了,他们和我断绝了关系,呜呜呜,我就知道我不是他们亲生的,他们就不会稀罕我。”
张巧心里咯噔一下,她让女儿下乡,是想将女儿控制在自己这边,拿捏住后用来遥控秦家,但从未想过要让女儿和秦家断绝关系。
“你怎么这么傻啊?他们好歹养了你二十年,你怎么能够和他们断绝关系呢?你这不是拿刀子捅你养母他们的心啊!”
她还指望用女儿来让丈夫官复原职呢,哪里知道,这女儿这么不中用呢,她是在女儿面前说秦家的坏话,可如果她不这么做,女儿的心就不会向着她。
“是他们太过分了,他们根本就不在意我。我让他们把该我的家财分给我,他们也不分。既然他们不把我当回事,我为什么要死皮赖脸地赖在他们家?”
最过分的是,他们居然真的和她断绝关系,她原以为秦家会要脸,不会做得很绝。
不过,她也的确没有稀罕就是了,她有自己的亲妈,不要那种假货。
“那他们就让你这样净身出户了?”张巧不敢置信。
秦欣瑶难堪地抿了抿唇,“我要了两千块钱……”
张巧心头一喜,正在想怎么想办法将两千块钱要过来,谁知,就听见秦欣瑶道,“还没有捂热,就被人偷了!”
张巧心头一凉,看女儿浑身上下,“那你现在还有多少钱?”
声音都凉了半截。
“没……没钱了!”秦欣瑶预感不妙,果然看到她妈妈冷了一张脸,不想再搭理她,而是扭头对向阳道,“向阳,你把她领回去,以后我们就不欠你什么了。”
向阳阴沉着脸上前,抓住了秦欣瑶的手腕,冷冰冰地道,“走吧!”
和先前那个对她温和体恤的男子大相径庭,一阵恐惧袭上心头,秦欣瑶见张巧转身就走,她忙喊道,“妈,妈,你要去哪里?你怎么不带我走?”
张巧扭过头来,打量她的眸子里满是厌恶,“和你那没用的父亲一样,简直是个蠢货!你既然已经和向阳定亲了,以后你就跟他过!”
“妈,不是这样的,你说过让我下乡后,我们母女就能团聚了,妈,你不能不要我!”秦欣瑶挣扎着要扑向张巧。
却被向阳死死地控制住,他对秦欣瑶没有丝毫怜惜,秦欣瑶的手腕上很快就青紫一片。
张巧冷眼看着,“向阳,人已经给你了,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向阳邪肆一笑,“只要她为我向家生下传宗接代的,这账就一笔勾销!”
秦欣瑶听得胆战心惊,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说好了爱她的妈妈突然翻脸抛弃她,原本温文尔雅的对象突然变了一副嘴脸。
“走吧!”向阳将人往大队里拖,半点都不怜香惜玉,“你要是不肯走,我不介意把你扔在这里。”
周围有不怀好意的街溜子盯着她,秦欣瑶不敢不从,哭着道,“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只能说你蠢!”向阳为数不多的一点良心起了作用,告诉她道,“好好的秦家大小姐不做,非要跟着你那蛇蝎母亲沆瀣一气,这能怪谁呢?
我父亲帮你继父顶了罪,说好的,要把你继妹换给我当媳妇儿,你继妹不答应,你母亲这才想起你来。”
如同大热天里,一瓢凉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秦欣瑶迷迷瞪瞪地跟在向阳身后走,她最后不死心地道,“你会对我好的,对不对?”
向阳扭过头,朝她嘲讽一笑,“如果你还是秦家大小姐,如果你能够带来两千块钱,你可以做一下这个梦。我有兄弟三个,都没有娶媳妇儿!”
秦欣瑶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要伺候我们兄弟仨!”向阳想到被拉去顶罪的父亲,眼里心里充满了仇恨,对秦欣瑶怎么可能会有半分怜悯?
“不,这和我无关,我要回家,我要回京市的家,我要给我妈妈打电话,呜呜呜,你让我回去!”秦欣瑶拼命挣扎,向阳的手却如铁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