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后已无大碍,那哀家便先回寿康宫了,待她醒来,再唤人来告诉哀家!”太后毕竟是上了年纪,身子骨也没有以前那般有精神了,此刻只想回自己宫里头小憩一会儿。
在床前伺候的丫鬟们忙应道会照顾好皇后娘娘,让她放心。
临走之前,太后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绾儿,绾儿却正忙着给皇后配了张其它补气血的方子,没注意到她的眼神。
安华寺山脚下,祁琏慕同欧阳雅正一前一后地从辇车上走了下来,“皇上,您等等臣妾!”欧阳雅见他只顾着自己走,也不知道等等自己。
祁琏慕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爱妃若是跟不上朕,就慢些爬上来吧!朕就在寺里头的正殿中等着爱妃!”
欧阳雅一听,气的顿时甩了甩衣袖,这皇上倒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以前她在臣相府时哪里走过这么远的路,就算后来进了宫,也没有多走过几步路,现在让她爬到半山腰的安华寺,恐怕得要了她的半条命吧!
早知道这般艰难,当初就不该答应依贵人了。
“娘娘,快些走吧!不然皇上等的久了,您又没有多少时间跟他相处的了!”身旁的丫鬟小十提醒着她。
“本宫也想走快些,可这台阶这般多,本宫有些乏了!”才没走几步,欧阳雅的额头就冒出了不少细汗,小十瞅着只好掏出怀里的手帕给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额头。
而祁琏慕已经到了安华寺里头,住持早就接到了皇上要来上香祈福的旨意,老早就命寺中的姑子们将寺里头打扫地干净整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住持和底下的姑子们忙跪下来给祁琏慕行着礼。
“起来吧!这可是朕登基后第一次来贵寺上香祈福呢!听说贵寺的菩萨可是很灵验,不知此事当真?”祁琏慕打量了一番寺里头,若是作为皇家寺院的规模显然是小了些。
住持一听这话,一时竟不知如何做答,若是说灵验,可最近这毫州城的达官贵人们都鲜少来了,若是说不灵验,那怕是以后要彻底成为一座废寺了。
“多亏皇上大驾,这安华寺以后定能香火鼎盛,再说,皇上还让太妃娘娘在此祈福,菩萨定会保佑大晟兴荣昌盛!”
祁琏慕一听主持这话,倒是没有责备她,心里头反倒想起了二弟这两日怕是也该把人给接回来了吧!
“既然来了,就带朕去太妃的住处看看吧!”祁琏慕倒是想碰一碰运气。
杜太妃此时正在自己的院子里头歇息,祁琏墨也在一旁,杜婉儿则是殷勤地给她捶着肩膀“姑母,这寺里头的日子也太清贫了些,要不您等我跟墨哥哥成婚后回王府住吧!”
杜太妃一听成婚,疑惑的望向自家儿子,祁琏墨见这事怕是也瞒不住自家母后了,便点了点头,承认了杜婉儿这话是真的。
杜太妃见他都答应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想开口让他处理好跟绾儿之间的夫妻关系。
岂料还未开口,院子外头就传来住持的呼唤声“杜太妃,您可有在屋里头?皇上来看您了!”
屋内的几人一听,各有表情,杜太妃有些不高兴,杜婉儿则是兴致满满,她也想见见当今的天子,祁琏墨也满心欢喜,难得太子哥哥还能惦记着母后,来看看她。
杜太妃见自家儿子这副表情,便知道自己今日不喜也是徒劳了,于是回应道“在的!”
院子外的祁琏慕一听,倒是有些不满意住持刚才的做法了“怎么,每次来太妃院子里头还得提前呼喊一声吗?”
住持心虚的低了低头,“回禀皇上,太妃娘娘平日里头除了抄写经书外,也会在这大寺周围走上一走,所以奴婢刚才才提前唤了一声问问她!”
祁琏慕不傻,他只是不动声色地走进了院子里头。
还未来得及跟太妃见面,就见自家二弟笑吟吟地迎了上来“皇兄,你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原来二弟今日也在,看来皇兄这趟没有白来!”祁琏慕也欢喜地抱住他伸过来的身子骨。
“臣弟今日能在这见到皇兄,也觉得甚是高兴,只是这院中有些简陋,我们还是去正殿谈事吧!”祁琏墨示意他看看这院子。
祁琏慕刚才还没注意到,这会一看,这院子怕是比不上咸宁宫里头半分,也算是苦了杜太妃了,可一想,这罪魁祸首不就是自己吗?于是只好把气撒在了住持身上。
“朕下旨让杜太妃来是替大晟祈福的,怎么住持你就是这般对待太妃的?”
住持忙吓得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敢,杜太妃是奴婢下边的姑子安排的,都是奴婢管教不严,疏忽了杜太妃,明日奴婢就派人来修缮修缮!”
“不必了,哀家也算是习惯了这种生活,皇上不必动怒!”杜太妃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全都拜他的一道旨意,如今却又跑到这里充当好人,若是今日墨儿在场,她定是理都不会理他。
祁琏慕一听,也觉得对杜太妃有些愧疚,便对住持开口道“若是下次朕来还发现杜太妃住的如此简陋,那你这个住持就不用当了!二弟,皇兄还真有事与你商议,走,我们去正殿!”
其它人一听,哪里还敢说什么多话,只能跟在他们两个后头。
院子里头又只有杜婉儿跟杜太妃和春儿了,“婉儿,这次出宫可有跟你父母们好生团聚?”
杜婉儿一听,心里头顿时有些难过,之前她还未出宫回去探亲的时候,父母亲都在,可这次回去后再回来,她在幽州就再也没有了牵挂,自己也失去了最宝贵的贞操。
“姑母,我父母他们都好着呢!您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杜婉儿没有将真相讲了出来,她怕若是姑母知道自己双亲没了后,怕是做墨哥哥的侧妃都不够格了。
“那便好!哀家如今也算是自身难保了!”以前自己在宫里头的时候跟她父亲还有过书信来往,他把自己当靠山,自己也把他当库房,可自从他女儿入宫后,二人便少有书信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