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
程义好奇：“那回去的是谁？纸人变的？”
恒心说，他和师傅一开始，谁也没想到那东西会是一个纸人。
只以为是山里的精怪吸食了女孩的魂魄，变成她的样子回去祸害她的家人。
等他们再赶回村子找到那户人家的时候，发现他们都还好好的。
他们家走丢的那个姑娘也在院子里。
恒心他们也不故弄玄虚，直接把他们在山上遇到的那具尸体摆在院子里。
假的那个自己被吓到了。
变成一个纸人翻墙跑了。
纸人身轻如燕。
恒心和清远师父追到村口，那东西就没影了。
那纸人逃跑后也没再回去过。
恒心告诉韩言：“其实纸人很好辨认的，它们虽然能变成人的模样，但改变不了他们本身的体质。
它们是纸扎的，怕火和水。”
说到这个，韩言又想起来龙徐在他们家时的异常。
洗菜戴手套，喊他烧火的时候也会找借口推脱掉。
龙徐当时是说他手受伤了，不能沾水，所以戴手套。
但在医院的时候，他看过龙徐双手上根本就没有伤口。
他在撒谎。
“龙徐也是纸人。”
他想起他爸说的龙华把龙徐刺伤的事情：“龙华刺伤的不是龙徐，他是想杀掉纸人。”
程义点头：“怪不得他情绪会那么激动，身边的人全被纸人替换了，他自己也随时可能会被替代掉。
不敢吃他们给的东西，也不敢睡觉。
想自救，结果还被外人认定成了疯子。”
如果不是韩言过去，是不是在不久的将来，他也会变成一张躺在下水道里的人皮。
光是想想，程义就已经觉得非常窒息了。
他们刚到警局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枪声。
几人赶忙下车进去。
转身走进走廊，看到一个断了左腿的女人正一蹦一跳的朝他们靠近。
女人的左小腿已经全部没了。
奇怪的是地上一点血迹都没有。
韩言他们师兄弟三人戒备的拿出黄符，随时准备动手。
程义则是拿出了打火机：“不是说他怕火吗？”
韩言认可的看着他，鼓励他：“上，烧掉她，我们在后面支持你。”
“你认真的？”程义心虚的咽了咽口水。
眼看那女人距离他们只有两米距离了，他一咬牙直接拿着打火机冲了上去。
女人表情狰狞的举双手朝他扑过来。
他站定在原地，“咔嚓”一下摁燃了打火机。
女人看到火苗，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警察也拿着枪追过来了，把断腿女人堵在了走廊中间。
韩言觉得这个女人的样貌看起来有点眼熟。
一下就想到了梁思微。
“这肯定是冒充梁思微的那个纸人。”他说。
刘夏仁他们在望城河边发现的那具女尸，八成就是梁思微的尸体里。
程义对后面几个拿枪的警察说：“换火机，这东西不怕子弹，它怕火。”
“或者水也行。”韩言补充。
他们刚说完，那几个警察直接把枪换成了打火机。
还有一个警察应该是没有打火机，从走廊退出去了。
假梁思微惶恐的站在走廊中间。
一会儿看一眼韩言他们，一会儿看一眼另一边的警察。
两边人不断的朝她靠近。
她所剩的空间越来越小。
她在心里权衡了一番之后，决定从那几个警察那边跑出去。
他们虽然有三个打火机，但是他们心里虚、没底气，好突破啊。
另一边虽然只有一个打火机，但是有三个身经百战的道士。
她很清楚，他们即使不用打火机，也能把自己撕成碎片。
在梁思微毅然转身的瞬间，韩言赶忙提醒对面几人：“小心，她要从你们那边突围了。”
打火机的火苗毕竟太小。
没烧到梁思微， 反而被她一口气吹灭了。
她飞身两脚把两个警察踹到墙上。
然后掐住一个警察的脖子，准备用他当人质。
她傲然的抬头，用眼神示意韩言他们后退。
不然……
她三根手指已经把警察脖子上的皮肤，掐的凹陷下去两寸了。
为了人质的危险，走在前面的程义下意识的挡住韩言他们。
让他们不要太靠前，避免对方狗急跳墙。
韩言他们非常配合的站在原地没动。
梁思微看与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的差不多了，紧抓着手里那个警察准备带他一起退出走廊。
结果刚转身，就听“哗啦”一声。
之前离开的那个警察提着个绿色塑料桶站在门口。
原来他刚才是打水去了。
梁思微低着头，身体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被水融化。
韩言想起他们之前见过的纸人碎片：“丧葬纸人用的纸有一定的防水效果。”
梁思微突然发怒，右手用力准备直接掐手里的那个警察。
程义见状赶忙拿着打火机朝它跑过去。
但现在她身上沾了水，打火机也不太好使。
韩言先扔了三枚铜钱打中她的右手。
她痛苦的惨叫一声，下意识松开人把手甩开。
“蹲下。”程义喊。
然后他举着摁燃的打火机扑向梁思微。
梁思微甩了一下被韩言打出三个窟窿的胳膊，握拳程义攻过去。
程义的身手也不是盖的。
侧身躲过拳头， 举打火机到她手臂下面烧。
结果上面的水滴下来，直接把他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火苗滴灭了。
他愣了一下，松手扔掉打火机。
拽着梁思微的手臂把她朝韩言所在的方向甩过去。
韩言往她胸口拍了一张黄符。
恒心和恒远各抓着红绳的一头，齐力缠住她的手腕，又翻转到她背后把她捆了起来。
程义也拿出了镇魂钉。
韩言抓住梁思微的肩膀，用力把她朝程义推过去。
她一条腿本来就很难站立。
踉跄往后退了两步，失去重心往后倒撞在程义的镇魂钉上。
镇魂钉从她左背刺入，穿过心脏位置，又从左胸穿出。
奇怪的是，冒出来的镇魂钉钉尖上竟然有血。
程义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不是出现幻觉，刺错人了？
真怕一眨眼，面前的人变成一个穿警察制服的人。
韩言走过去用手指抹了一点镇魂钉上的血，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是血的味道。”
“啊？”
程义连认罪书都已经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