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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窈出了书房,看见门外站着的沈墨和沈砚,想了想便去了制药房。
她和沈彦州曾约定过,当他三个月的贴身侍卫。三个月之后,她就会离开他,离开国公府,到时候,以他们的身份地位,估计再难以有交集。
现在沈彦州既然不让自己贴身伺候,她正好有时间。而且又有这么好的条件,她一定要好好利用起来,多制一些金疮药和解毒药丸。
苏窈一旦投入到制药的过程中,就仿佛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她专注地调配着各种药材,精心炮制着每一颗药丸。随着她的动作,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一种宁静与安心。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苏窈却浑然不觉。她完全沉浸在了制药的乐趣中,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当她终于完成一批药丸的制作,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时,才发现外面的天似乎已经暗了。
她打开房门,远远地就看见胖丫正垂着脑袋,蹲在墙角。
“胖丫。”苏窈喊了一声,“你蹲在那里干什么?”
胖丫听到她的声音,连忙丢下手里的枯枝,站起身跑了过来。
“公子,您终于出来了,胖丫都快要饿死了。”
“那你怎么不自己去吃?”苏窈揉了揉她的脑袋,觉得这姑娘傻得真可爱。
“公子都没吃,我怎么能自己吃独食。”胖丫使一脸的认真。
“那你不会连午膳都没吃吧?”苏窈惊讶不已。
胖丫使劲摇了摇头。
“对不起啊,胖丫。我制药的时候经常会忘了时辰,下次你不用等我,自己去吃饭。”
苏窈面露愧色,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会让别人饿了肚子。
“知道了。”胖丫摸着肚子点点头。
这几日沈彦州都没有让苏窈去当值。
苏窈难得地清静了两日,也都在药房里打发了时间。
日子很快就到了春日宴。
苏窈一大早就收拾好自己,来到沈彦州房间门口。
青风正正手里拿着个托盘,站在门外。
“青风大哥。”苏窈朝他点头问好,轻声问道:“二爷还没起床?”
苏窈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天色,不应该啊,平时这个时辰,沈彦州早就起了。
青风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位爷的性子他到现在都摸不透,今天一大早,不知道为何又不高兴了。
“在沐浴。”
“那你怎么不进去?”苏窈看了眼托盘,里面是一套新做的奢靡又华丽的锦袍。
“老夫人让送过来的,说今天无论如何要让二爷穿上这身衣服。但……”青风一脸的为难,刚才沈砚就告诉他,说二爷这两天心情不好,他真怕进去就要被骂出来。
“要不,我帮你……”苏窈话还没说完,手里就被塞了东西。
“那就谢谢苏侍卫了。”青风没等她说完,就直接将托盘放进她手里,自己溜之大吉。
“哎,不是……”苏窈有点懵,她只是想帮他敲个门而已,怎么就变成她送衣服了。
看着早就空荡荡的院子,苏窈只能深吸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男人的声音。
苏窈推门进去,沈彦州身穿中衣从浴房里走出来,手上拿着锦帕,正随意地擦拭着头发。
她连忙放下托盘,快步走到男人身边,接过他手里的锦帕。“二爷,我来帮您擦。”
沈彦州没说话,但也没有反对她的话,随意地倚靠在椅子上。苏窈拿着帕子站在他的身后,小心地擦拭着头发。
“二爷,老夫人刚送了一套衣服,让你等会儿试一下,看合不合身。”苏窈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
沈彦州闭着眼,并不回应她。
苏窈再接再厉,继续热脸贴他的冷屁股。没办法,谁让他是主子呢。
“二爷,您看看这衣服,没想到老夫人的眼光这么好,这件衣服要是穿在您身上,不知道要迷倒京城多少女子的芳心呢。”
沈彦州这时候才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放在桌上的托盘,抬了抬下巴。
“拿过来。”
苏窈放下帕子,拿起衣服,伺候沈彦州穿上。
一袭深紫色的黑边金绣锦袍,上面绣着雅致竹叶的镂空花纹,镶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衬的他贵气天成。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苏窈又被男人的盛世容颜给惊艳了一瞬。
“看什么看,我可没有秦大人那么大的魅力。即使成亲了,还能让京城女子对他念念不忘。”
沈彦州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即使生气,还不忘给秦衍抹点黑。
苏窈无奈叹气,男人有时候小心眼起来,比女子还可怕。
“怎么会,在这京城之中,再找不到比二爷更优秀的男子。”
苏窈露出笑容,一脸的真诚:“那个秦衍给您提鞋都不配。”
沈彦州脸上的神情慢慢缓和下来,手指轻敲桌面,语气散漫。
“把你脸上的笑容收一收,太假了。”
苏窈收起僵笑,手上拿起白玉冠,开始熟练地给他挽头发。
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她已经从一个手忙脚乱的新手,慢慢地变成现如今熟练的模样,都是眼前男人的功劳。
沈彦州照了照镜子,很满意她的手法。
收拾好自己,他便站起身朝外走去。
“去给祖母请安。”
苏窈跟着沈彦州来到内宅院子门口,便停下脚步,站在拱门外。
今天的龟寿堂很是热闹。
所有人都来得很早。
沈彦州给老夫人和沈国公夫妇请了安,便在老夫人的右下首坐了下来。沈老夫人看他乖乖地穿了自己送过去的锦袍,非常满意,脸上的笑容又真切了几分。
“阿彦,今天请了不少的世家小姐,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只要你看中了,祖母都会为你去求娶。”
沈老夫人从知道他同意相看的那天起,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母亲,今天主要是为了给平州相看姑娘的。”
国公夫人自沈彦州进屋之后,脸上就没露出过笑脸,听到老夫人的话之后,脸上更是难看了几分。
“你相看你的,我相看我的,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关系。”
沈老夫人一脸的不以为意,看着自己儿媳妇的那张脸,心情也被破坏了几分。
“再说了,阿彦本来就是兄长,给他相看不是应该的吗?你这个做母亲的不上心,还不允许我这个老太婆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