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傲南的招婿宴设在城郊的演武场上,场面极为热闹。演武场四周张灯结彩,红绸高挂,鼓乐齐鸣,宾客云集。
萧家是锦城有名的武将世家,萧傲南更是萧家嫡女,自幼习武,性情豪爽,此次招婿宴不仅吸引了京城中的世家子弟,更有不少江湖侠客慕名而来,想要一睹萧家小姐的风采。
沈清韫站在人群中,远远望着高台上的萧傲南,心中感慨万千。
三年未见,萧傲南依旧英姿飒爽,眉宇间透着几分不羁与豪气。她一身红衣劲装,手持长剑,站在高台中央,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台下的众人。
“萧阿姊……”沈清韫轻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与怀念。
萧傲南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转头望向人群,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角落的沈清韫。
她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大步走下高台,直奔沈清韫而来。
“念念!”萧傲南一把搂住了她,眼中满是激动,“你这坏丫头!终于舍得回来了!三年了,你一点消息都没有,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沈清韫微微一笑,眼中泛起一丝泪光:“萧阿姊,我回来了。”
萧傲南紧紧握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这个没良心的坏丫头,连封信都不给我写,真是让人担心死了!”
沈清韫轻声讨饶道:“萧阿姊,我错了……”
萧傲南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打住打住!今天是我的招婿宴,等我选好了夫婿,再来找你算账!你可别想跑!”
沈清韫讨好陪笑道:“阿姊发了话,我哪敢跑。”
“你个促狭鬼!”萧傲南伸手在她的额头戳了几下。。
“不要戳啦,我这聪明脑瓜子都要被戳笨了。”沈清韫捂住脑门,张口就抱怨道。
“聪明脑瓜?来来来,让我再弹几个脑瓜崩,我听听看,你这聪明脑瓜是不是比笨脑瓜脆生?”萧傲南哼哼了声,跃跃欲试道。
“萧阿姊,饶命啊。我错了!”沈清韫拉着她的衣袖,赶紧讨饶。
经过一小会的闹腾,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重新回到以前亲密无间的关系。
萧傲南拉着沈清韫的手,转身走向高台,“走,陪我一起上去,看看今天谁能入我的眼!”
沈清韫被她拽着,无奈笑道:“萧阿姊,这可是你的招婿宴,我上去算什么?”
萧傲南挑眉:“你可是我最好的姐妹,当然要帮我掌掌眼!再说了,你不在的这三年,我可是憋了一肚子话要跟你说,今天你可别想逃!”
两人并肩走上高台,台下众人见萧家小姐拉着一位气质非凡的女娘上台,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萧傲南毫不在意,朗声道:“今日招婿,不拘门第,只论武艺!若有哪位英雄豪杰能胜过我手中这柄长剑,便是我萧傲南的夫婿!
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一片欢呼声。沈清韫站在萧傲南身旁,看着台下跃跃欲试的众人,心中不禁为好友感到高兴。
很快,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跃上高台,手持一柄大刀,抱拳道:“在下愿领教萧娘子高招!”
萧傲南微微一笑,长剑出鞘,剑光如虹,直指壮汉。
两人交手不过数招,壮汉便被萧傲南一剑挑飞了兵器,狼狈退下。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
紧接着,又有几名武者上台挑战,却无一例外地败在萧傲南的剑下。
她的剑法凌厉迅捷,招式精妙,引得台下众人连连赞叹。
就在此时,一名身着布衣短打,带着斗笠的年轻男子缓步走上高台。
他的身形看似单薄,可手中握着皮鞭时,却隐隐透出一股凌厉之气。
萧傲南打量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他的身影有几分眼熟。
“在下愿与萧小姐切磋一二。”男子声音略哑,语气温和地道。
既然摆了擂台切磋,她便来者不拒,随即点头道:“请!”
两人交手,布衣男子的身法极为灵活,皮鞭在他手中宛如游蛇,招式变幻莫测。
萧傲南的剑法虽凌厉,却一时难以占得上风。
台下众人看得目不转睛,纷纷为这场精彩的对决喝彩。
就在萧傲南与布衣男子激战正酣时,沈清韫起身跟着一个女婢默默离开了看台。
沈清韫冷着脸跟着那以破坏萧傲南的招婿宴为要挟,胁迫她离开的婢女。
两人刚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便有几名陌生男子围了上来,神色不善。
“夫人,跟我们走一趟吧。”其中一人冷笑道。
沈清韫神色不变,淡淡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那人狞笑一声:“夫人不必多问,乖乖听话便是。”
演武场上鼓乐喧天,欢呼声此起彼伏,她就算呼救,声音也会被淹没在嘈杂中,根本传不到高台上。沈清韫知道自己硬拼不过,只能拖延时间,等待萧傲南发现异常。
沈清韫心中飞快思索对策。
其中一人见她不言不语,冷笑道:“夫人,别白费力气了,乖乖跟我们走,还能少吃点苦头。”
“你们胆子不小,敢在萧家的地盘上动手。”沈清韫冷冷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哦,你们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我过来,怎会怕呢?让我猜猜你们背后的主子……是林穗吧?”
那为首的贼人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沈清韫竟能一语道破幕后主使。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恶狠狠道:“夫人既然猜到了,那就更不能让你走了!兄弟们,动手!”
“你们以为抓了我,就能威胁濮将军?”她冷冷道,“林穗未免太天真了。”
为首的贼人狞笑道:“夫人,这些弯弯绕绕,你还是留着给我们的主子说吧!”
说罢,他伸手便要去抓沈清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身影如闪电般掠至,长剑一挥,直接将那贼人的手逼退。
巴奇胜挡在沈清韫面前,目光如刀般扫过几名贼人,冷声道:“什么活都敢接,你们是活腻了?”
“巴将军,贵人开口,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为首的贼人捏紧了手中的短刀,咬着牙怒喝一声:“兄弟们,一起上!”
几名贼人闻言,立刻朝巴奇胜和沈清韫扑来。
巴奇胜冷哼一声,长剑一挥,剑光如虹,瞬间将两名贼人逼退。他的剑法凌厉迅捷,招式狠辣,贼人们根本不是对手。
不过片刻,几名贼人便被打得落花流水,纷纷倒地哀嚎。
巴奇胜收起长剑,转身看向沈清韫,抱拳请罪道:“属下来迟,还请夫人责罚。”
沈清韫紧绷的神经刚刚松懈下来,正欲开口说话,忽然察觉到身后一阵异样的动静。
她下意识回头,只见那个一直唯唯诺诺、躲在她身后的女婢,此刻眼中满是疯狂之色,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朝她猛扑过来。
“小心!”远处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然而沈清韫已来不及反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矢破空而来,带着凌厉的呼啸声,精准地射中了女婢的肩头。
女婢痛呼一声,手中的匕首“咣当”一声掉落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
她踉跄几步,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眼中仍残留着不甘与疯狂。
沈清韫惊魂未定,抬头望去,只见远处一匹骏马疾驰而来,马背上的男子正是濮则。
他手中还握着长弓,神情冷峻,目光如炬,显然方才那一箭正是出自他手。
濮则勒马停住,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沈清韫身旁,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你没事吧?”
沈清韫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惊悸,微微摇头:“我没事。”
“可是怕了?”濮则见她脸色发白,心疼之余又有些自责自己的鲁莽,让她看到这样血腥的场景。
他伸手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温柔:“是我来迟了,让你受惊了。”
沈清韫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轻声道:“不怪你,是我大意了。”
“巴奇胜,让人处理干净。”濮则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转头对巴奇胜吩咐道:“巴奇胜,让人处理干净,查清楚这婢女的来历,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巴奇胜抱拳应声:“是,属下这就去办。”他挥了挥手,几名侍卫立刻上前,将倒在地上的女婢拖了下去,迅速清理了现场。
濮则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沈清韫,语气柔和了几分:“这里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府休息。”
沈清韫摇摇头,轻声道:“萧阿姊还在等我呢。今天是她的招婿宴,我不想让她担心。”
“你的脸色不大好,休息一会再过去?”濮则有心劝说,却也明白她的坚持,于是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靠着我,别怕。”
沈清韫微微闭上眼,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心中的惊悸渐渐平息下来。她轻声呢喃:“谢谢你,濮则。”
濮则没有回答,只是紧了紧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