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时简直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差点没站稳。
紧接着,肩上再次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好像缝上的伤口硬生生被人撕开了。
“傅总!你没事吧!”刘振急忙扶住他摇晃的身形,“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傅若时摇摇头,声音微微沙哑,“医生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先进来再说。”
刘振进屋喝猛喝了两杯水,解释道,“傅总,这几天,司机每天都是六点十分准时在咏霖总家门口等,今天等了二十分钟都没见人,上去敲门,也没人应,包括打电话,怎也是怎么都打不通。后来我们觉得不对劲,开始问门卫和物业,看了监控才发现,咏霖总昨晚都没回来。”
在他解释的同时,傅若时也打了咏霖几个电话,已经关机了。
不妙。
咏霖和傅若时的性格截然不同,他是个很有规律的人,比如说,他最近加班加点处理公司业务,每天六点一刻从家里出发,七点准时到公司,在岗期间随时都能找得到他,连签字批流程都是在差不多固定的时间。
所以,他绝不是会无故缺席失联的人。
“傅总,会不会是赵峥嵘......”
刘振话音未落,傅若时脸色陡然变,立马给温知夏打了个电话。
门外传来钥匙声。
在看见温知夏进来的瞬间,傅若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刘特助?”温知夏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傅若时现道,“咏霖联系不上了。”
“什么?!”
温知夏手里的早点险些滑落,被傅若时伸手接住。
“刘振,咱们先这样。”他将早餐放回桌上,交代,“你去通知傅氏的几个高管,这几天上下班注意安全,有发现可疑情况,立刻报警。另外,派人全城搜索咏霖的下落,我最后一次和他联系是昨天上午九点,从这个时间点开始找。”
此刻傅若时已经推测到,赵家那边想要通过拿捏傅氏的人,来逼迫自己放人。
如果现在彼此手里各自有一份筹码,那他是绝对不会放了赵小宁的。
“好的傅总,我们现在就派人去查。”刘振会意,点头离开。
他走之后,温知夏紧张地问,“咏霖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要不再给赵峥嵘那边打个电话谈判一下?”
“谈个屁,他们已经掀桌子了。”傅若时拿过她买的豆浆和饭团,大口大口的吃,边吃边说,“你快看看我肩上的伤是不是裂了,我怎么感觉这么疼呢?”
温知夏急忙看了一眼,确实有渗血,本来他的凝血功能不好,稍微流点血就都很难止住。
“你吃完我帮你处理一下,别急,我们想想怎么解决。”
傅若时思索着,看着手机页面上赵峥嵘的电话,手指轻扣桌面,思考着谈判的方式。
这段时间他一门心思在保护温知夏上,没想到对面的目标不是温知夏,而是换成了那低调温和到有些被忽视掉的傅咏霖。
现在自己处于劣势,要保咏霖,那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乱动赵小宁,但也不能放了赵小宁,否则唯一的牌也没有了。
“赵峥嵘是要赌大的了。”傅若时咬了咬牙道。
“他们抓咏霖哥是为什么?”温知夏问他,“咏霖哥身上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傅若时回忆道,“咏霖刚回国不久,在傅氏也不处在实权岗位,甚至除了傅氏之外,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目前的工作也涉及不到公司核心机密。”
“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是想要傅氏的机密?”温知夏顺着他的思路接着分析,“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找傅氏的黑料威胁你们?”
傅若时接着道,“我大伯和傅克明当年确实有过节,但这是每个家族都难以避免的内部斗争,这不涉及原则问题。而且据我所知,傅氏三代从商,从没涉及过原则问题,他们就算捏造,也会不攻自破。”
他说的原则问题就是黄赌毒和通敌卖国这样的大事,温知夏听完,接着排除道,“没有原则问题,他们也从咏霖身上得不到什么,那会不会就是你说的,最简单也最可怕的办法?毕竟,他们是一群毫无底线的人。”
傅若时握着杯子的手紧了一下。
他非常认同温知夏说的。
现在傅氏最大的劣势,就是一直都有无可让让步的原则底线,做不出过于下三滥的事。
“他们想通过虐待咏霖和我谈条件,”傅若时道,“如果我不答应,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温知夏点头,“但这样的难点在于,要是任由他们这样来,那以后傅氏上千号员工,他们今天抓这个要挟你,明天抓那个要挟你,每个人都折腾虐待一番,然后向你要好处,那不就彻底掌握了你的弱点?”
“你说的对,”傅若时深表赞同,“绝不能开这个口子。也绝对不会放了赵小宁,还要保证咏霖不能受到伤害。”
两人互看一眼,内心都很挣扎。
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问题。
既不能放赵小宁,也不能让咏霖受到伤害,还要守住底线,不做和他们一样下流的事。
还要跟他们平起平坐,谈筹码的时候不落下风。
如果突破底线,傅氏也大可以从那边抓个人过来严刑拷问,威逼利诱,但同样的道理,一旦开了这个口,这也将成为傅氏永远抹不掉的黑点。
除非......
温知夏和傅若时互看一眼。
换个思路。
不伤人,但能威胁他们。
傅若时一拍桌子:“加大筹码。”
温知夏:“拉人入伙!”
虽然是异口异声,但话出口的瞬间,彼此瞬间理解了对方的想法。
傅若时捧过温知夏的脸,吧唧就亲了一口,“你怎么这么懂我啊?”
“明明是你在我肚子里装了监控!”温知夏推开他。
两人想到一起了。
既然不能突破道德底线,又不能任人宰割,那么最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多拉点人下水。
傅若时给韩灼君打了个电话。
“喂……”
韩灼君声音闷闷的,显然刚醒。
“若时?”他清醒过来,“兄弟诶!你没事吧!你怎么不回我信息啊?我都以为你被人给砍死了!”
“对,我马上就要死了,”傅若时戏谑地说,“在我死之前,我想组个局,和锦城的二代三代们告个别,你帮我找个大场子,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