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冯唐让宁二笋坐上自己的摩托车,往钱田驶去,边开车边劝宁二笋不要参与这些违法的事。宁二笋表面答应“嗯”“嗯”,内心却听不进去。经过一个村庄时,忽然,前面一辆摩托车斜刺里向贺冯唐冲来,贺冯唐赶紧刹车向旁避让……
就在这辆摩托与贺冯唐擦身而过时,宁二笋猛然下车,跳上那辆摩托跑了。贺冯唐马上明白那辆摩托车是来接应宁二笋的,立马掉头在后面追。转眼他们驶进了村庄里的胡同,贺冯唐跟了进去。胡同不宽,只能容一辆摩托,且左拐右弯的,贺冯唐驾驶水平再好也发挥不了,只能尾随着他们。
到了一间破败的祠堂前,宁二笋跳下摩托就跑进祠堂内。
贺冯唐停好摩托,走进祠堂,里面到处是赌桌,不是搓麻将就是玩牌九,还有开合子、勾豆子一类本地赌法。贺冯唐在里面转了一圈,没看到宁二笋的人影,发现香台的左边柜门没有关严,上前把门打开,宁二笋龟缩在里面。
贺冯唐把他拉出来,喝道:“跟我回去。”
这时立即围上了好几个混混,得知贺冯唐只是宁二笋的同村,不是亲属,便上来拉扯着,企图帮宁二笋挣脱……未能成功后,开口谩骂贺冯唐:他不是你的爹,关你屁事!
宁二笋向贺冯唐作揖,哀求:“谢谢你帮忙,我会记得恩情的,求求你,放开我,你走吧。”
贺冯唐没听他,只顾拉着他往门外走。
到门口时,宁二笋用一只脚蹬住门坎,一只手攀着门框,对贺冯唐说:“你先听我几句好不好?”
“我不听。”贺冯唐准备动用点穴功让他手脚发软。
“你再拖,我就撞死在门口的石鼓上。”看到宁二笋铁了心,贺冯唐只好住了手。
“我家情况,你是知道的,现在我爸爸身残了,大笋还未毕业,露怡一个小女孩有多大用?这个家已经穷得叮当响,我作为老二早就心急如焚,我上技校,毕业后也是打工,不如现在就找工做,直接挣钱。”
贺冯唐:“你这是挣钱吗? 你是不务正业,违法犯罪;如果你是正当挣钱我会制止你吗?”
“挣钱无所谓正不正当,都说笑贫不笑娼,反正我不是杀人放火。”
“刚才的教训就忘了?”
“这次是我倒霉,没经验,那些有经验的知道怎么跑,我经过这一次,再也不会被抓了。”
贺冯唐看他到底没长大,像个小孩子,笑起来了,问:“凭你这点脑子,也想在黑道上捞钱,你做梦吧。”
宁二笋:“现在只是开头,也是过渡,等过了这个困难时期,我就会有大把钱,到时候你看,我家的生活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苦了。”
贺冯唐知道自己一个外人要劝宁二笋回头,根本不可能,弄不好,还会让他想不开,做出不要命的事来。唯一的办法,让他父亲来管理,也许还有用。否则,宁二笋再不悬崖勒马就晚了。
贺冯唐放开了他,来到宁家。
宁师傅依然像住院那样躺在床上,缠满纱布的右腿绑在床尾。露怡正在为他捶腰。
听了贺冯唐的讲述后,宁师傅摇了摇头,说:“骂也骂了,如兄堂里也受了教育,真的没办法了,我看他最后要进牢房……”
过了一会,宁师傅长叹一声,说:“怪来怪去只能怪我自己没什么本事,不能让孩子们过着好生活,如果他们都生活幸福,二笋还会去搞歪门邪道吗?归根结底还是我害了他。”大概他说急了,说完就开始咳嗽。
露怡赶忙从那个竹壳热水瓶里倒了杯水,递给他喝,说:“爸,我去劝劝二哥。”
宁师傅想了想,说:“也行,但你要注意,说不定他会打你的。”
贺冯唐也担心露怡挨打,说:“我陪露怡去。”
有贺冯唐跟着,宁师傅放心了。他不忘交代露怡:“万一二笋不听,也就算了,由他去吧,他不跌一跤,是不会吃痛的。”
路上,露怡对贺冯唐说:“贺叔叔,又给你添麻烦了,你能不能不把二哥做混混的事讲出来?二哥本来名声不好,再在村里一传,他没脸,宁家都没脸,以后看见村里的人我们都要低头走路。”
贺冯唐一惊,露怡才多大?都知道为全家着想,立即答应:“你放心,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下一节,宁二笋立马喜色上脸,有了这十五万,所有问题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