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程度,远比预想猛烈,安森精疲力竭,视线定在天花板,刚才说鬼门关走一遭都不为过。
女护士拿遥控器,打开四周玻璃墙的雾化,替她换好衣服被褥后,才把玻璃的雾化关掉。
女护士捧着换下来的衣物出来。
“关先生。”
关舜泽视线落在护士手中的衣服和床单,装在密封的透明垃圾袋内。最上面一件病号服,已经被汗水浸湿透,刚才足足在里面疼了十分钟,她疼出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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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森,现在还疼吗?”
“……”她沉默,无声望着天花板。
经过刚才一遭,安森不再看外面的男人。关舜泽再叫她名字,或者说话,安森都当做没听见。
太疼了……
疼到她甚至开始自我怀疑,是自己不够坚强,亦或者这种疼痛是否值得再继续下去。
她刚才就在想,人反正都得死,早死晚死,也就差个几十年。
要不是双手双脚被固定住,刚才疼得恨不得一头撞墙上。
关舜泽放软声音,“生我气,不肯看我了?”
刚才注射了治疗的药物,现在体力比原先好一些,有力气睁眼睛,可现在却不肯转头看他了。
男人的声音,又传来,“你乖乖的,下回打针我进来陪你。”
安森仍旧沉默,不看他。
… …
一针间隔七小时。
虽然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但是眼看第二针又要来,这是安森最提心吊胆的七小时。
想到第一针的痛苦,她不由地条件反射浑身一哆嗦。
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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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医生护士仍旧穿着像宇航员那种夸张的防护装备。一队人里,有一人身材气质最明显,即便穿着和他人相同的防护装置,但一眼就能辨认是他。
安森震惊。
忙张口说话,“你别、别进来。”
会传染的,他不能进来……
关舜泽走过来,隔着防护服牵住她手,磁性又好听的嗓音,跟哄人似的,“早就说了,只要你乖乖的,我就进来陪你。”
安森摇头,“不……不要,你快点出去。会……传染的。”
男人手很大,隔着防护的手套,把她手握在手心,“不会,我穿很严实。”
说着,他低下头来,虽然戴着面罩但能见到他深棕色眸子。
“我跟医生说了,以后不用手铐。”
之前用手铐固定她双手双脚的时候,她疼得挣扎,手铐甚至把她手腕脚腕勒出一道很深的血印子。
安森想推开他,但想到自己身体里有病毒,又赶紧收回手,不敢触碰他。“你快点出去。”
“你乖乖打针,我下回就在外面好好等着,否则你不乖,我就进来看着你!”
“关舜泽……”她无奈。
“开始吧。”他转头用英文对医生说完,在床边坐下来,俯身抱住床上的女人,“痛就抱着我。”
“你别……”安森不想他进来冒险。医生已经抓住她一只手腕,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第二次痛苦瞬间到来。
好疼——
比先前那次还痛。
这次没有被手铐定住手脚,安森疼得想弹起来去撞墙。
“啊——”又是千刀万剐般的痛,痛苦席卷四肢百骸。
可身子却被他抱住,安森坚持不住哭出声,“你给我个痛快,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