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变人?这事儿可真是稀奇,刘哥,你跟我们讲讲呢!”我夹起一只鸡腿,放在刘箭的碗里,又给他倒上一杯酒。
刘箭拿起鸡腿,用力咬了一口,打开了话匣子:“我爷爷叫刘兴旺,那一年他刚三十岁……”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长白山里面有着丰富的自然资源,刘家屯的人,也就靠着长白山过日子。
有的在山中打猎,有的在山中采药,刘兴旺就是专门在山中采药。
长白山里的珍贵药材非常多,而且物美价廉,每年都有很多药材贩子专门来长白山收药材。
刘兴旺靠着采药,生活倒也还过得去。
三十岁那年,刘兴旺已经有着丰富的采药经验,每次组队进山采药,刘兴旺都是领队。
这一次,在刘兴旺的带领下,采药队收获颇丰,采到了不少珍贵药材,大家都很高兴,这一笔收入,至少能抵一年的生活了。
晚上的时候,采药队生起篝火,在树林里面过夜,他们一边煮着面糊糊,一边清理着药材,有说有笑,心情愉悦。
吃饱喝足,大家都去睡觉,留下刘兴旺看守物资。
到了半夜的时候,刘兴旺也开始昏昏欲睡,就在这时候,刘兴旺隐隐感觉好像有人在扯他的箩筐。
箩筐里全是药材,对于刘兴旺来讲,这个箩筐就是一年的生活费。
如此贵重的东西,刘兴旺相当警觉,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哪里来的野娃娃?”
刘兴旺微微一惊,指着面前那人大声呵斥。
刘兴旺面前站着一个胖娃娃,那个胖娃娃穿着很喜庆的红马褂,胳膊腿儿就跟莲藕一样又白又嫩,像极了过年时候年画上面的那个小娃娃。
刚才来拖箩筐的,就是这个小娃娃。
小娃娃冲着刘兴旺咯咯咯一阵笑,刘兴旺看着这个小娃娃,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按理说,这天气也不热啊,深冬季节,他们都穿着棉袄子,这个小娃娃居然还穿着一件单薄的马褂,一点都不觉得冷。
更奇怪的是,这个小娃娃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大半夜的,他的家里人也不担心吗?
而且,大半个刘家屯的人,刘兴旺基本上都认识,但是他对这个娃娃却特别眼生,看上去不像是刘家屯的孩子。
问题是,长白山脚下只有刘家屯一个村庄,这个孩子若不是刘家屯的人,那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就在刘兴旺愣神的时候,小娃娃突然抓起箩筐,背在背上,转身就跑。
刘兴旺顿时就急了,箩筐里面可是他们家一年的生活费呀,要是就这么丢了,那他这趟岂不是白来了?
“喂,你个娃娃,快把箩筐放下!快放下!哪里来得野孩子?老子打烂你的屁股!”刘兴旺拔腿追了上去。
那个小娃娃仿佛存心调戏刘兴旺,背着箩筐在林子里跳来跳去。
箩筐里装满药材,重量可不轻,但是那娃娃不仅能够把箩筐背起来,还能背着箩筐上蹿下跳,这就有些惊人了。
刘兴旺追了一段距离,累得气喘吁吁,却始终追不上那个娃娃。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惊呼,胖娃娃正自得意忘形的时候,像是踩到了什么陷阱,一下子被凌空倒挂起来,挂在了树枝上。
箩筐掉在地上,里面的药材散落一地。
不等刘兴旺反应过来,就见大树后面钻出几个人,他们兴奋的叫喊着:“抓到他啦!终于抓到他啦!”
刘兴旺心里暗暗吃惊,一群五大三粗的莽汉,为何要追杀一个半大孩子?
那些人围在大树下,高兴的又蹦又跳,对那个胖娃娃完全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胖娃娃被倒挂在树上,腿上挂着绳套,那绳套像是浸泡过黑狗血的,乌黑乌黑的。
胖娃娃在树上挣扎哭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一个领头模样的络腮胡走了上来,抬头看着胖娃娃,摸着络腮胡说:“好家伙,追了你三天三夜,可算是把你逮着了,落在我们手里,你还想跑吗?”
络腮胡说着话,冷不丁从腰间抽出一把猎刀,二话不说,一道寒光闪过,胖娃娃的双腿应声而断,胖娃娃惨叫着从空中摔下来。
络腮胡把猎刀插回腰间,指着胖娃娃说:“我看你现在还这么跑!”
眼前这一幕,把刘兴旺吓得目瞪口呆。
刘兴旺不是没有见过杀人越货,但是这么残忍的劫匪,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尤其是他们对待一个半大孩子,竟然一点都不留情,为了不让胖娃娃逃跑,一刀就砍断了胖娃娃的双腿。行事如此歹毒,可以说是毫无人性。
刘兴旺刚才虽然也是一肚子火气,但也只是觉得小孩子恶作剧,从未想过逮住胖娃娃,要把人家给杀了。
刘兴旺虽然是个老实人,但是也是有血性的汉子,眼前这血腥的一幕让他怒发冲冠,他一下子就冲了上去,指着那群人骂道:“你们这帮山匪,也太残忍了吧,连一个小娃娃都不放过,你们还算是人吗?”
刘兴旺就跟爆珠子一样,噼里啪啦一通骂。
等刘兴旺骂得口干舌燥,声音沙哑,那个络腮胡这才不慌不忙的问刘兴旺:“骂够了吗?你睁大眼睛瞧瞧,他是人吗?”
嗯?
不是人?
刘兴旺心中生疑,低头看向地上,这一看,刘兴旺顿时就愣住了。
刚才的胖娃娃落地之后,竟然就消失了。
此时地上躺着的,不是胖娃娃,而是一根大人参,人参的两根粗须被斩断了,这应该就是刚才胖娃娃被砍断的两条腿。
胖娃娃?人参?
刘兴旺盯着地上的人参,一时间脑子都迷糊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刚才的胖娃娃,怎么就变成人参了?”
络腮胡解释道:“你刚好说反了,不是胖娃娃变成了人参,是人参变成了胖娃娃!”
刘兴旺抠了抠脑袋,满脸愕然:“这人参怎么会变成娃娃呢?”
络腮胡笑了笑,指着地上的人参说:“因为这根人参呀,已经成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