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路文茵的心情就和明绮罗完全相反。
她就像一大束被点燃的烟花,激动的心在身体里四处迸射。
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不停地左看右看。
那急切的目光,似闪电般迅速划过左边的人群,又像利箭般射向右边的角落,口水都流了出来还点评着每一个人:
‘太夸张了吧,这个女修身材居然比我还要好。’
‘唉,这个人也太粗暴了,这些特制的玩具居然全掏了出来。’
‘哎,你们三姐妹别一起去啊!’
不知不觉中,她慢慢跪了下来,还是觉得这样更舒服。
眼前的一幕幕就是美梦重现,路文茵眼中兴奋的泪水像决堤的山洪,一股强过一股,奔涌而出,浸湿脸颊,打透衣衫,怎么也止不住。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无法掩盖内心的澎湃。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那汹涌的情感堵住了喉咙,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感动,心中又展开美妙的憧憬:
‘这么多人都要凌辱欺负我的师弟。’
‘可是我偏偏还没有能力反抗,没有能力保护师弟,只能跪在地上看,眼睁睁看着这些女人一个一个轮流糟蹋师弟。’
‘我会哭着喊着求她们,一遍又一遍给她们磕头,求她们不要下手那么重,求她们让师弟休息一会儿!’
‘然后,然后,那些女人会过来,揪起我的头,扒开我的眼睛,让我死死盯着这一幕。’
‘可是……’
说到这里,路文茵顿了顿,用手指刮掉眼角的泪珠,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舔舐红肿嘴唇,露出一丝甜美笑容:
‘可她们不知道,这就是我最喜欢最想要的东西!’
‘我喜欢看着这些浪荡又下贱的女人,把我最珍贵的师弟当成奴隶一样使唤,肆意侮辱。’
‘我喜欢看最重视,最珍贵的东西被人践踏,我喜欢看着师弟,承受一次次羞辱,一次次的愤恨、挣扎。’
‘我喜欢心碎的感觉,我就是个无可救药的……’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期待着叶尘渊被玷污,被蹂躏,发出绝望痛苦的哀鸣。
一具具鲜嫩的肉体组成的人墙圆圈不断缩小,不断逼近。
一双双纤细白皙的手臂不停挥舞抓取,要把那碍事的白衣撕成碎片,把他压倒在地,狠狠蹂躏。
“啊!”
一声尖叫响彻云霄,惊飞树梢上鸟雀。
几乎疯癫的明绮罗不忍去看,不敢去看,身体颤抖的缩成一团,想把自己埋进地里。
跪在地上的路文茵激动地用膝盖爬行着,往前挪动了几步,伸长着脖子想看清心碎的瞬间。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人群中那道如雪的白衣不见了,不知去向,仿佛从未存在过。
“怎么回事,人呢?”
“那小郎君哪里去了。”
“不是,老娘脸都扔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在场女修瞪圆的双眸中尽是震惊,难以置信,甚至是疑惑,四下转头望去,却始终没有发现叶尘渊的踪影,仿佛刚才只是众人产生的错觉。
路文茵傻眼了,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她等待了一整晚,期盼了一整晚,想要亲眼见证叶尘渊被人欺负的画面,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我眼花了!’
‘师弟人呢?’
“在那里,那小郎君在墨山下!”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齐刷刷朝墨山脚下看去。
听到呼唤,原本正正盯着眼前景色思索万千的叶尘渊,才回过神来。
他略一转过头,轻咬着嘴角,烦闷与厌恶在黑曜石般深邃迷离的眼睛中闪烁。
双眼微微眯起,凌厉的眼神斜睨着身后的众女。
那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仿佛在看一条条令人作呕的、从臭水沟里蠕动爬出的蛆虫。
性感的薄唇惜字如金,只吐出:
“一群……,恶心!”
说完,叶尘渊便收回了目光,继续打量着众人口中所谓变幻莫测的墨山。
他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一片繁荣昌盛的天恒界,明明各宗广开门庭,招收弟子。
到头来,这些所谓的精英弟子如此肮脏不堪。
偶见美色,便道心失守,想要将其压在身下,肆意凌辱。
若真有一天量劫来临,这些人能扛得起这份责任吗?
然而,他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被这般唾弃辱骂,一众女修非但没有恼怒羞愧,反而一个个脸蛋泛红,眼冒桃星。
“小郎君~继续骂我好不好?!”
“小郎君~~快来嘛!”
“没事的,你越骂我们越兴奋,越高兴,我们就越舍不得放手,就越爱你哟!”
而这时的叶尘渊已经无法回应,或是根本没有听到这些女人的话。
他抬首仰望,而后又默然垂首,就这么反复,上下扫视着眼前的景色,眉峰聚拢,聚成不解之愁的川字,俊逸的脸庞带着沉思的凝重:
“为何我眼中竟会是……难道这才是我……”
他抬起左腿,然后慢慢落下,落回原地。
不知他究竟看见了些什么,始终无法迈出这一步。
“小郎君,别急,等我们快活之后,你有大把的时间登山,慢慢研究。”
“对呀,等你研究够了,我们再带你上来。”
传来女人银铃般娇俏的嬉笑声,女修们娇媚勾魂的劝慰着,然后一个个争先恐后扑到叶尘渊身边。
她们的身体紧贴着叶尘渊,一张张涂抹了胭脂水粉的俏脸,因为亢奋染上诱人的绯红。
一双双柔弱无骨的手,从背后攀附上叶尘渊结实的胸膛。
叶尘渊依旧站立在原处,背脊挺直,宛若傲霜寒梅,坚韧孤冷,却不愿屈服于世俗的诱惑。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或许就是我的选择。”
突然他浑身一震,紧皱的眉头猛然松散开来,嘴角勾勒浅浅笑意,散步般向前迈出一步。
立时,海阔天空。
身后空无一人。
唯剩原野的清风吹拂,吹走浮躁和燥热。
“恭喜公子过山,既已过山,请公子解答山上有何物?”
侍女青鸾从天际悠然而来,手捧红木托盘,放着笔墨纸砚。
“有何物吗?”
叶尘渊低吟了一句,似在问青鸾,亦像在喃喃自语。
随即他拿起毛笔蘸饱墨汁,在宣纸上挥毫两笔,淡然放下。
“恭喜公子通过大比第一试!”
青鸾低头一看,福身道贺。
“是我该谢谢你啊!”
叶尘渊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旋即闭口不谈,迈开大步,潇洒离开。
青鸾看着叶尘渊离开的背影,眼中流露赞赏:
“年纪轻轻便能做到这一点,实为难得。”
“公子日后必能名扬天恒,成就……”
话未讲完,掀起一阵狂风袭来,青鸾身形摇晃,险些摔倒。
稳住身形,青鸾抬头看去,墨山上一点浓墨飞驰,若不细看,根本无法辨别。
“恭喜玄阴少主过山,请解山中物。”
“哎,玄阴少主,这不合规矩,您不能翻看其他选手的答题。”
“规矩?什么规矩?!”
飞奔下山的季晚秋大口喘着粗气,眼中飘起兴奋的血红,颤抖的双手一把抢过红木托盘。
她从有过如此失态,从未有过如此兴奋,她要知道叶尘渊究竟看见了什么,答案和她是否一样。
“果然,果然!”
季晚秋双手捧起那张沾有叶尘渊气息的宣纸,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心中的渴望又加上一分,越来越想吃掉那个男人,想占据他的全部。
另一边,遗世宫中。
察觉到有人通过,慕千歌披衣坐起,斜倚绮窗,看向远方,口中喃喃道:
“剑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