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婉儿无论如何也是你的师妹啊!是和你一起从小长大的挚友!”
“你们之间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你为什么非要这样羞辱婉儿!非要彻底把婉儿的尊严踩在脚下碾得粉碎才甘心吗?”
叶尘渊脸颊涨的通红,拳头握紧又松开,再握紧,如此反复,一双眼眸中充斥着愤怒和无奈!
心中更是郁结不解。
月寒,婉儿还有他自己,三人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呢。
当真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呵呵……羞辱?我羞辱她?”
江月寒靠在床榻上翘着二郎腿,冷哼一声,嗤之以鼻:
“我说了这是她的荣幸啊!”
“是她苏清婉抢走了本属于我的东西,现在我不过是收点利息罢了。”
“还有您要是想演誓死不从的贞洁烈夫,可以等苏清婉死后,在她的坟前,在她的尸体前,我们好好演一出强迫口是心非良家妇男的戏码,那时候我让您演个够!”
“月寒~”
“你有什么气什么怨都冲师尊来好不好?”
叶尘渊知道强迫不得,越是逼迫江月寒,反而适得其反。
他长吸了一口气,两步走近床榻边沿,一手捏住江月寒的下巴,对着那张美得惊人的脸庞,缓缓俯首,轻轻吻下。
经过这些日的千般锤炼,叶尘渊的吻技已经越发精湛。
“唔!嗯哼……”
他轻柔的吻着江月寒的唇瓣,柔软、温暖、湿润,带着一丝怜惜、一丝温柔,更多的则是浓郁的讨好,让江月寒不由得闭上眼睛,享受这份难能可贵的温存,那种从未有过的甜蜜!
良久,唇分。
江月寒脸上飞起一抹满足的嫣红,双手捧着那张英俊绝伦的脸颊,目光浮上一丝迷乱,声音不自觉地柔和起来:
“师尊~您学坏了呀!”
“居然会用美人计了,真是的长进了呢!”
若是平常,叶尘渊心中自有些许羞涩,现在满脑子满心都只有一个念头。
‘为了婉儿再牺牲再付出些也无妨,只要能救婉儿便好。’
叶尘渊一把捉住她的纤纤细腰,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畔轻轻吹拂:
“月寒,师尊知道你心里有气,心里有怨。”
“只要你不针对婉儿,你想怎样对师尊都可以,师尊都依你。”
“婉儿是为了师尊才落到如今这般模样,哪怕,哪怕婉儿已经不能行夫妻之礼,也,也还是师尊的弟子啊。”
“月寒~,你,你就高抬贵手放过已经沦为废人的婉儿吧!”
“呵呵呵……”
不知是哪句话触怒了江月寒,原本满脸温柔的她忽然笑容僵硬,整张玉脸瞬间变成冷若冰霜,一双明眸里闪烁着阴森森的寒芒:
“放过?针对?哈哈……”
“师尊,我的好师尊。”
“苏清婉在外面找了您千年,您一定很感动吧?”
“那您有没有想过苏清婉身为一宗之主,抛下整个宗门,终日游荡在外,所有的重担又压在谁的身上?!!”
“您可知道我这些年的苦楚?!”
一声比一声尖锐的咆哮怒吼从她嘴里吐出,清丽无双的俏脸上,眼眸通红,仿佛一只被激怒的母狮,凶恶而残暴:
“哈哈……是啊,是啊!”
“苏清婉是我的师妹,我江月寒作为师姐就一定要让着师妹。”
“她年纪比我小,小孩子不懂事嘛,我一定要包容包容再包容!无休止的替她擦屁股!”
“可是我也是您抚养长大的孩子啊,我也是您亲自培育的弟子啊!”
“为什么师妹无论做什么,是炼丹炸炉也好,是偷跑下山玩闹也罢。您都宠着她、惯着她!”
“您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吗?!!”
江月寒左手摁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右手一把甩开叶尘渊,几乎歇斯底里地咆哮出声:
“师尊,就因为苏清婉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
“就因为苏清婉天资愚钝需要多加照顾?”
“就因为苏清婉懵懂无知,不谙世事?”
“就因为我天分比她高,生的比她早,那我,我,我就活该被您忽视?”
“您走后,我要不停的修炼,想着提高修为才好去找您,我要照看宗门保住我们的家!我要去应付其他五宗那些恶心的老东西!”
“我江月寒也是个人,我不是一把剑!”
说着说着泪水止不住的奔涌,她强迫自己抬起头注视着叶尘渊:,心中对苏清婉怒意更甚恨不得将其抽筋扒骨:
“我不会越磨越利,我也有血有肉,我会受伤,会害怕,会被磨掉棱角,会痛苦,会伤心,会流泪。”
“可您呢,又几曾多看我一眼,甚至哪怕您回来之后不声不响的就和苏清婉结为道侣,是不是要等到你们有了孩子,才告诉我呀!”
“我……”
“不要再说,月寒不要再说了!”
“都是师尊的错,都是师尊不好。”
“月寒不哭!不哭!”
叶尘渊心痛的不能自已,伸出颤抖的双手,捧着江月寒梨花带雨的小脸,慢慢的揉搓,想要抹掉心碎的泪痕,却怎么也抹不干净。
他将江月寒揽入怀中,用自己滚烫的肌肤温热冰冷的心。
破碎的泪仍在不停滑落,浸透了江月寒衣裙,浸透了被褥,沁入叶尘渊的衣衫,灼烧着他的身体,他的心!
他知道江月寒的性格有多倔强,知道她的自尊有强烈。
那么骄傲,那么自信的人,从不愿意向任何人低头。
可是在他的面前,却一次次的卸下伪装,在面前露出脆弱与不堪。
是他忽视了这个陪伴他最久的孩子。
叶尘渊的眼眶渐渐泛红,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双臂渐渐环绕在江月寒的背上,用力搂紧,让彼此的身体贴合的更紧密,让彼此的心灵更贴近,让呼吸融合在一起:
“是师尊不好,是师尊对不起你。”
“因为在师尊的心里,月寒一直是最听话最懂事最乖巧的好孩子!”
“是师尊的错,是师尊太宠爱婉儿忽略了你,师尊知道错了!”
江月寒靠在叶尘渊的胸膛上,耳边是那沉稳的心跳,令人莫名的安心。
她慢慢合上那双皓月清辉般的眼瞳,小巧的琼鼻微微耸动,鼻间满是熟悉的味道,像
苍山的雪松,像清泉的竹林,又像是大海里一条银白色的小鱼,清澈,淡雅,却又充满了诱惑。
她轻轻嗅着那熟悉的味道,那是叶尘渊特有的味道,一辈子都洗刷不掉的味道。
这个怀抱,她已经贪恋了千百日,千万遍,每天都想,每天都念......
“师尊,您走的那些日子里,我每天睁开眼睛就是修行,每夜都被噩梦惊醒,醒来枕头被子全是湿的。”
“我恨不得把苏清婉千刀万剐,将其抽筋剥骨,将其挫骨扬灰,将其丢尽万鬼窟,让万鬼吞噬她的灵魂,将她炼制成一具傀儡,永世不得超生!”
“但我忍住了!”
“因为那样做,恐怕您回来之后就再也不愿意见我了。”
“而现在,您终于回来了,师妹拥有了剑宗,拥有了您游历归来的礼物,甚至拥有了您本人,现在连您送我的剑印也要夺走吗?!”
“不,不是这样的,月寒……”
“就是这样的!”
叶尘渊心痛欲裂的摇头否认,紧紧抱着怀里娇小的身躯。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就是这样的!”
江月寒慵懒地躺在叶尘渊的怀里,抬起一双美目,直视着他,眸中的悲痛和绝望毫不掩饰:
“所以,月寒就是一个傻瓜,师妹想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我就是一颗棋子,一个随时都可能牺牲的弃子!”
“现在,要么您答应我的条件,让苏清婉生下您和我的孩子,我把剑印给您!”
“要么,您就等着去给苏清婉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