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大腿能有自己腰粗的汉子,付宁眼皮都没抬,“好狗不挡道!”
“我们不是挡道的,我们是拿人的!走一趟吧!”
“去哪儿?”
“警察厅。”
“那正好儿,走!”付宁一点儿没犹豫,越过他们就往前走,走了两步发现他们两个却没跟上,“走啊!我不认路,带路!”
他的反应出乎那两个人的预料,他们对视了一眼,脸上有些惊疑不定。
付宁看他们没反应,他倒先不耐烦了,“不是请我吗?还愣着干什么?”
既然警察厅的人就在这儿守着他了,说明实业厅那边早就通了气儿了,那干脆就去看看这警察厅的新领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两个人带着付宁他们两个,三拐两拐的就到了警察厅的后门,可也没把他们往官衙里带,转了几个圈进了个院子。
这院子付宁熟,这是当初黄琛住过的那个院子,还曾经把钥匙给他了,现如今却成了别人的财产。
正房的房门大敞,正中的八仙桌子后面坐着个中年男人,穿着警察的制服,但是扣子都敞着,闭着眼睛也不看人。
旁边站着两个小姑娘,一个捏肩、一个捶腿,他手上还托着把小泥壶,时不时的嗦啰一口。
付宁也不行礼,也不等着人传唤,径直走过去,拽了把椅子直接就坐在了桌子对面,直勾勾的就盯着他。
现在就是比气势,他低头了,人家就能蹬鼻子上脸,只要他一软,那家伙就能压死他。
越是表现的谨小慎微,越表明你没后台、没背景,那人家可就真拿你当软柿子捏了!
而且这件事儿付宁占理!
他一个通过农林部转过来的雇员,关系在实业厅,凭什么警察厅停他的薪水?!
这件事打到哪级衙门,付宁都有的是词儿说道说道。
还有就是,自从他手上有了人命,这胆气比着以前是横了不少。
或许是他的目光过于炙热,也或许是他进来也不说话,对面这大哥有点儿拿不住架子了,总算这眼睛是撩开一条缝儿。
“你是谁呀?进来也不说打个招呼!”
“我是您请来的,您还能不知道我是谁?痴呆了吧?!打招呼?我跟谁打啊?也没人汪汪两声报报家门啊!”
论气人,付宁也是有点子天赋在身上的。
对面那家伙也没想到付宁这么硬,一口气憋在肚子里愣是没捯过来,喘了两下,挥挥手把伺候他的小丫头打发下去。
“鄙人姓钱,是察哈尔警察厅新上任的侦缉处长,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
“钱处长是吧?你让实业厅停我俸禄的?”
“哼。”钱处长一抬头,拿鼻孔看着付宁,一副就是我,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
“好,那你跟我说说,你一个地方警察厅的处长,凭什么停我一个农林部雇员的俸禄?”
“农林部?”钱处长这回把眼睛睁开了,“你不是黄疯子的手下吗?!”
付宁脸上挂上假笑,合着这帮人什么都没调查清楚,就直接对着自己出手了,搞不好还得以为自己是暗桩呢。
“你最好现在给农林部行文,搞搞清楚我是谁,再说什么手下的事儿。”
钱处长显然不想节外生枝,他把付宁弄过来只为一件事。
“你承认认识黄琛!那么他在哪儿?”
“你们是同僚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你知道!”
“我不知道!”
“你知道!”
……
付宁拒绝继续这白痴的对话,这位钱处长这几句话说得忒没水平了,什么审讯技巧都没有,就会瞎咋呼。
“看来不给你们点儿颜色瞧瞧,你们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钱处长看见付宁那带着轻蔑的眼神,血一下就冲上头了,对着门口那两个大汉一挥手。
他自得的往后一靠,“他们俩都是草原上摔跤的好手,生生摔断过牛的脊梁骨,你们……”
话还没说完,整个儿房子的地方都颤悠了几下,低头再一看,两个柱子似的汉子齐齐躺倒在地上了,半天愣是没爬起来。
他惊惧的看着坐着没动的付宁,还有正对着他站着的付闯,屁股从椅子上抬起来了,想要往后缩。
“钱处长,我不管你们跟那个疯子之间是有什么龌龊,我只要我的钱,我是跟黄琛干过一年,那也是他去京城请的我!”
付宁混了这几年,最大的成就就是学会了拉大旗作虎皮,黄琛当初可不是去请他的,那也不妨碍现在可以挂在嘴皮子上吹嘘。
“你大概也知道我们当年干过些什么,所以别以为我们是能被吓唬住的,我给你三天时间,把实业厅那边给我捋顺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过了三天我去实业厅拿钱,要是拿不出来,你最好睡觉都睁着一只眼!”
付宁说完转身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对了,你告诉实业厅的会计,这回我得把全年的钱都领走,让他准备好了!想拖欠我的俸禄?!没门儿!”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保镖摇晃着身子想要冲过来,付闯抬手在他们面门上一劈,当时就把俩人的动作给定住了。
随着他们两个头也不回的出门走了,钱处长才颤颤巍巍的坐回桌子边上,抬手抹了抹一脑门子的汗,突然觉得不对了。
刚才付宁说的不都是自己的词儿吗?!到底是谁威胁谁啊?!
付宁带着付闯一溜烟儿跑出了院子,转了个街角就停下了,看了看没人追过来,一直硬顶着的一口气才散了。
看着他的气势“咻乎~~~”一下就降下来了,付闯也觉得挺新鲜,真的很难见到付宁这么强硬的一面。
“我还以为你会跟糊弄关老六似的糊弄他们呢,没想到你硬上了。”
“关老六那是知根知底,咱们又是守家在地的,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位什么都不知道,我再把腰杆儿一塌,就没的聊了,这么着趁着他懵着,咱们就跑了。”
“那下面干什么?”
“等着,我让安晨冬把信回到咱们寄信的那个邮局,看他那边儿怎么说。”
他刚才撂了个时间是三天,那这三天也不能闲着。
想扣他的钱?!那就谁都别消停!
得让他们知道农民工的工资是不能拖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