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保证,不论是否真的会遇到危险,都和掌柜的无关,绝对不会牵连到掌柜的。”
“你!我!唉!”
掌柜的摇头跺脚叹气,“我不是害怕你牵连我,我是害怕会牵连你啊!
既然你不走,那便进来吧!”
凌祁笑嘻嘻地开口,“掌柜的,从哪儿可以进后院?可有马棚?”
“我让小二带你去。”
掌柜的说着,转身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跑了出来,倒是挺符合沈云萱印象中小二的装扮。
小二微微弯着腰,脸上带着笑,表情却又十分的焦急,迅速的带着凌祁去了后院。
而纪胤羡,则是跟着掌柜地进了大堂。
大堂里的装潢还是十分不错的,可以看出来掌柜的用心在经营。
纪胤羡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掌柜的,有吃的吗?我们想吃点热的。”
“都跟你说了有危险,你竟然还有心思吃东西!”掌柜的说着,奇怪地看了纪胤羡一眼。
纪胤羡笑得温和,“掌柜的这话就说错了,正是因为有危险,才更应该吃饱了。不然之后再想吃,不就没机会了吗?”
掌柜的满脸震惊。
过了好一会儿,掌柜的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你这个年轻人,怎么如此不知忌讳?这样的话也能随便说吗?”
“不是掌柜的你一直在说有危险吗?”纪胤羡面露不解,“掌柜的,不如你跟我说说到底有什么危险,我也好有个应对。”
掌柜的长叹一口气,“我们县城里来了一伙人,十分的凶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啊!”
纪胤羡眼底闪过暗芒,“衙门不管吗?”
“衙门?”掌柜的愁眉苦脸,“正是县令请来的座上宾,如何会管?”
官匪勾结?
“掌柜的,你可听说了有关于这些人的只言片语?是个什么身份?”
掌柜的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据说...是纪将军,带着人偷偷从封地跑出来了!”
沈云萱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十分的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可看看纪胤羡脸上的表情,沈云萱就知道,她没听错。
掌柜的刚刚的确说了那么一句话。
见纪胤羡不说话,掌柜的还以为他是不相信。
“你别不相信,这可是真的!”掌柜的说得煞有介事。
正当凌祁即将挥腿踢向紧闭的木门之际,那扇纹丝不动的门扉终于缓缓开启了。一个中年男子从中现身,急切的声音脱口而出:“别踢了!里面有人呢!要是踢坏了,修补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
凌祁轻抬下巴,朝那男子略一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审视,“这位是店主吗?”
“正是小店的主人。”
“那方才我敲了这许久门,你难道没有听见吗?为何迟迟不肯开门?”
店主显得有些慌张,“我还以为他们又回来了,所以不敢贸然开门。没想到,竟然是二位贵客。两位为何会光临我们这小县城?
我真心劝一句,趁着天色尚早,尽早离去为妙。我看你们骑着马,一路飞驰,不到一个时辰便可抵达下一个县城,那里更为安全,住宿条件也更佳。”
这番话语充满关切,可凌祁却如坠雾中,困惑不解。
“此话怎讲?我们为何不能在此住宿?你说的‘他们’又是何人?”
店主更显焦虑,“你……你快走就是了,何必多问?若是不及时离去,恐怕待会儿想走也难了。”
纪胤羡上前一步,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店主,我们奔波了一整天,人困马乏,实在是难以继续前行,请您行行好,让我们在此借宿一晚吧。”
以往纪胤羡面对他人时总是一副威严之态,令人难以直视。但此刻,他身着虽仍显精致,却无奢华之感。他的容颜俊美,气质温和,让人感到亲近而不生畏。他那灿烂的笑容、温柔的声音和谦逊的态度,极易赢得他人的好感。
原本显得有些不耐的店主,在看到纪胤羡时,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
“这位公子,您或许不知道,我们这县城近期颇不太平。我并非不愿为您提供住宿,实乃担心您在此可能会有危险。尤其是您这般出众的人物,更容易引人注目。”
这话引起了沈云萱的极大兴趣。纪胤羡因为相貌出众而更易遭遇危险,这背后的原因耐人寻味。
纪胤羡再次向店主露出微笑,“然而我们确实是走投无路,只能请您高抬贵手,给我们一个容身之所。”
纪胤羡轻轻地眨了眨眼眸,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掌柜的,您为何如此确信此事无误?难道您有幸曾经目睹过纪将军的真容?”
“我哪里有那份荣幸!”掌柜的急速摇动手臂,连声否认,“但这两日,县令不时伴随其左右,总是亲昵地称呼他为纪将军。县令之言,岂能有假?若这是骗局,那县令岂不是愚不可及,竟将一个欺世盗名之徒当作贵宾款待!”
话音未落,掌柜的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
不慎失言了!
纪胤羡却仿佛未曾听闻掌柜的后续话语,只是好奇地追问:“掌柜的,那纪将军究竟犯了何等罪行,竟让各位如此惊恐不安?”
“他——”
掌柜的怒火中烧,脸色涨得通红。
然而,话到嘴边,终究还是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他的脖子拉得老长,眼睛瞪得溜圆,显得异常不甘。
纪胤羡巧妙地转换话题,温和地诱导:“我带着家仆要返回盛京,途径贵地,若您能将详情相告,我回到家中,或许会将此事告知家人,或许……”
纪胤羡故意留下悬念,不再继续。
然而,这未竟之言反而比直言更让人心动。
掌柜的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心动了,低声说道:“我可以悄悄透露给你,但出了这门,你若再对人提起是我所说,我可概不承认。”
纪胤羡郑重地点头,诚恳地回应:“那是自然!此事我仅当作风闻,与掌柜的毫无瓜葛。”
这话正好说到掌柜的心坎里,他的笑容顿时明媚了几分。
“纪将军抵达我们县城,算上今日,不过短短三天。
但这三天时间里,他已践踏了数家客栈酒楼,劫掠了两家珠宝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