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眠察觉到了郑鹫眼底那些愤怒的情绪,微微一笑,颔了颔首,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般对待郑鹫。
郑鹫就这么看着她,看她要演多久。
御极扯着步眠的衣袖,满眼兴奋:“母亲,我们快去吧!”
步眠宠溺般的摸了摸她的头:“好啊,母亲跟你一起去。”
步眠就这么带着小御极离开了。
背后,郑鹫看着步眠都眼神炽热得让人无法忽视。
步眠:“……”
他一直盯着自己,真的很想让人把他揍一顿。
好在,步眠身边的‘家仆’察觉到郑鹫对她的不一般,不动声色的挡住了郑鹫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步眠带着小御极进了胭脂铺,郑麒有些不解为什么自己的父皇要一直盯着那个带着女儿的女人。虽然那个女人对自己女儿很好,但也不至于让郑鹫看得如此专注吧?
郑麒不敢惊扰郑鹫,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郑鹫竟然直直朝着胭脂铺走去。
郑麒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父皇到底想干什么啊?
为什么要跟踪一个带女儿的女儿。
难道是忘记母后,对别人一见钟情了吗?
郑麒心中一颤,回想了一下那个女人的模样,的确有些漂亮,温柔起来更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可他们是来找母后的啊。
郑麒跟在郑鹫的身后,来到胭脂铺,却没有再见到那个带着女儿的女人。
郑鹫疯狂的问系统:“她们人呢?她们人呢!”
邪魔系统闻言也是不耐烦极了:【我刚刚已经提醒了你,你却还不动手。如今我的技能在冷却器,三日内用不了第二次,你自己看着办吧。】
郑鹫眼底划过一丝阴鸷:“行。”
他看向身后的那些侍卫,他们立即知晓郑鹫想干什么,立即分散寻人去了。
马车上,步眠坐在一旁,扶着肚子,翻阅着手中的话本子。
小御极吃着糖葫芦看着步眠:“王,你认识刚刚糖人铺子的两个人吗?”
步眠点了点头:“嗯,自然认识。”
“他们是谁啊?”
御极好奇地问道。
步眠看向眼前的御极:“他们啊,是我们日后的敌人?”
“敌人?”
御极有些懵懂地看着眼前的步眠。
步眠点头:“对,敌人。我们要夺走他们的天下,成为这个世界真正的王。你怕吗?”
御极不明白:“为何要怕?”
“因为争夺意味着死亡与牺牲。”
步眠放心书籍,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小御极:“即使阻挡在我们面前的是我们的至亲,我们也要毫不犹豫的将路上的这些绊脚石给处理掉。因为,我们若不主动出手,便会成为被人宰割的猎物。”
小御极看着面前模样温柔,声音却充满凌厉杀意的步眠,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御极明白了。”
步眠勾唇,摸了摸面前小御极的头:“你日后便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小御极看着步眠:“那男子与女子的区别是什么?我之前听别人说过,女子应该听从男子的一切,待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我们女子为什么要听男子的话?”
步眠看着眼前懵懂的小御极:“因为他们享受支配他人的权利,便用思想圈养着我们,即使在外被人欺辱,在内也可以成为一方小天地的领导者。我们与男子别无不同,只不过现在的胜利者为男子。”
“那是不是,我们成为了胜利者,他们就会变成待嫁从母,出嫁从妻,妻死从女了?”
小御极的声音奶声奶气,但是却能举一反三,眼里干净透彻,说出来的话却能让外面那些迂腐的人吓破自己的胆子。
步眠点头:“是的,因为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小御极:“那我要当胜利者!”
“好,我们的小御极会成为这个历史的胜利者。”
步眠温柔的看着面前的小御极说道。
小御极笑容甜甜的,谁也想不到,这个天真爱吃糖葫芦的三岁小姑娘在日后会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女帝,年仅十五,便让天下都甘心匍匐于她都足下。
‘御极天下,天道正主’八个字成为了所有人对她地第一映像。
步眠带着小御极进了山涧小院,仆从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小御极拉着步眠的手一蹦一跳的走进了她的小书房。
步眠置办了许多住所,平日里想住哪里住哪里,无人查的到她的踪迹。
步眠算了一下邪魔系统为了协助郑鹫找自己所耗费的能量,看样子再消耗它的能量几次,就够了。
白羽君也在此处,见到步眠带着小御极来着有些惊讶:“白羽君见过御极王和小殿下。”
白羽君恭敬的行礼道。
小御极看到是白羽君立即松开步眠的手激动地朝白羽君跑来:“爹爹!你是来接珠珠回家的吗?”
小御极还没有碰到白羽君,白羽君便已经后退一步,恭敬行礼道:“小殿下,君臣有别,不得如此无礼。”
小御极一脸迷茫地看着他:“爹爹?”
白羽君有些惶恐,这可是陛下与皇后的女儿,流着皇室地血脉,却喊着他爹爹,要是传出去,不仅仅自己回掉脑袋,珠珠和皇后也会随之牵连。
从他将遇珠送回去,他就不再是她是爹爹,她也不是白羽君的遇珠,而是御极王的小殿下,小御极。
白羽君恭敬地看着面前的小御极:“小殿下,请称呼臣为白羽君。”
小御极看向步眠,步眠却没有什么动作,仿佛默认着白羽君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小御极有些明白,她好像没有爹爹了,爹爹变成了自己的大臣,变成了辅佐王的白羽君。
他不再会背着自己去挖野菜,去砍木柴,再给自己吃野菜烤饼,更不好教自己识字知礼,也不会再给自己缝衣服。
她有些想哭,小孩子的情绪向来有些不受控制,她眼眶里蓄着泪,看着白羽君,委屈到快要滑落。
她却没有嚎啕大哭,而是问:“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叫你爹爹?”
白羽君笑而不语地看着她,缓缓后退,然后离开了她的视野。
小御极哭了,也是她最后一次以女儿的身份为白羽君哭。
从此以后,小御极的爹爹永远的成为了辅佐她上位的白羽君,而她只能成为他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