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梅英心中增添了几分敬畏,此子胆识过人,竟然敢在唐家的地界上,不顾及唐家老爷子的面子,强势教训唐子建!
这时,林宏远的视线落在那尊石狮雕像上,语调平静地提出:
“老爷子,那座石狮雕像,今日就将其拆除吧,不必再保留了!”
唐兴邦困惑不解,追问缘由。
“宏远,此事又有何因由?这座雕象安然立于庄园之中,确有一番庄重威猛之姿。”唐兴邦疑惑地向林宏远询问。
林宏远平静回应:“老太爷,您听我一句劝,此物并非祥瑞之兆,建议拆除为佳。”
言毕,他将视线转向唐辉,嘴角掠过一丝轻蔑,慢悠悠地道来:
“若我料想无误,这尊石狮雕象,恐怕正是出自您的安排吧。”
唐辉面色骤然惨白,眼中流露出无比恐慌,额头与背脊瞬间渗出了冷汗如雨。
他心中清楚,这石狮雕像矗立在那里,暗藏何种玄机。
难道,
这一切已被林宏远识破?
当初那位自诩高人的大师曾多次担保,知晓此中详情者,在华夏寥寥无几,并誓言普通之人绝难洞察其奥秘。
然而,林宏远却。
唐辉身躯微颤,对林宏远的敬畏更深一层,心有余悸地瞥了他一眼,继而转向唐兴邦,强装笑容道:
“父亲大人,这物件是我早前请一位大师打造的,我对这些颇有些讲究的事物并不精通,莫非真是受骗了?若您看着不顺眼,咱即刻拆掉搬走便是。”
唐兴邦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唐辉,未置一词,无人能揣测他此刻的心思。
此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林宏远查看手机,发现是陌尘发来的消息,他快速浏览了信息内容,眉宇间略显紧锁,随后对唐兴邦歉意一笑,开口道:
“老太爷,我这边突然有个紧急事务需要处理,先行告退,祝您寿诞快乐!改日定再来与您畅饮共谈。”
在一旁,唐若卿心跳陡然加速,林宏远查看短信之际,她无意间瞥见了那个发信人名字——陌尘。
陌尘……那岂不是九州市赫赫有名的首富?
唐若卿柳眉微蹙,内心惊讶不已。
如此身份显赫的人物,即便是他们唐家也难以攀附,林宏远竟然还认识?
不!或许只是巧合,或者是另有与首富陌尘同名之人罢了!
林宏远向唐兴邦辞别,正欲离去,唐若卿忽然开了口。
“需要用车吗?”
“嗯?”
“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先用我的车,这样比较方便,放心,我还有其他的车。”
林宏远露出一口皓齿,笑而不语,只觉得眼前的唐若卿对他态度似乎有所转变,无疑是个良好的开端。
他点头应允,接过唐若卿递来的车钥匙。
二人手指不经意间轻轻碰触,一股微妙至极的感觉刹那间涌上心头。
之前他们虽曾携手,却未曾有过这般感触。
就在这一瞬的指尖相碰间,林宏远与唐若卿仿若遭逢雷击,那是……心弦颤动的感触?
一种突如其来的心跳加速感涌上心头,唐若卿的脸颊刹那间染上一片红霞,她羞涩地无法直视林宏远热烈的目光,迅速转移开视线。
林宏远淡然一笑,言道:
“夫人,那我先告辞了!”
言毕,林宏远从容转身,毫不迟疑地离去,未曾回首。
唐若卿凝望着林宏远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闪烁着难以名状的情感涟漪。
林宏远步入那辆白色的豪华轿车,一脚油门,疾驰而出庄园,目光中掠过一道锐利之色。
此刻,轮到我行动了!
唐家旧宅,生辰宴已至尾声,宾客逐渐散去,最终大厅内仅剩杨兴发与唐家成员。
唐家众人与杨兴发围坐在大厅中央,唐兴邦举起茶盏,轻轻品茗一口,略带思索地向杨兴发询道:
“老杨,那位年轻人,你看如何?”
杨兴发微微眯眼,沉吟片刻,回应道:
“老唐呐,我行走江湖数十年,阅人无数,然而如这位年轻人这般卓尔不群的,实属罕见,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唐若卿听着满腹疑惑,不禁插嘴询问:
“杨爷爷,您说林宏远不平凡,到底哪里不平凡呢?我怎么没看出来呀!”
杨兴发含笑答道:“卿丫头,信你杨爷爷的眼光,我识人历来精准,几乎没有看走过眼。那小子的确是个可造之材,你要好好把握,一旦错过,将来怕是要懊悔莫及!另外,那个王志新,日后务必多加留意!”
唐若卿脸颊微泛红晕,轻咬樱唇,转而问起另一事:
“王志新怎么了?为什么要特别留意他呢?”
杨兴发摇摇头,直言不讳:
“王志新这人,我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不对劲,就如同……一条潜伏的毒蛇,擅长伪装,心机颇深,再者,他所赠的那幅九龙戏珠图,乃是膺品!”
“膺品?!”
唐兴邦厉声一喝,道:“这王志新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拿赝品来蒙骗我们!这不是明摆着侮辱我们唐家吗?”
唐若卿心中暗自摇头,未曾料想王志新竟如此不堪,之前她对王志新有所抵触,只是出于一种莫名的直觉,认为他不太可靠。
然而总体而言,王志新在外展示的形象尚算得体,风度翩翩,品性规矩,
然而……他竟然送出假画?简直匪夷所思!
杨兴发微微一笑,不多言谈,短暂寒暄之后便离去了。
此刻,唐辉步入房间,站立在唐兴邦身边,强挤笑意,谨慎地禀报道:
“父亲,那座雕塑,已经拆除完毕了!”
唐兴邦并未侧目看他,仅是平静回应:
“知道了,没事的话你就退下吧。”
显而易见,唐兴邦此刻并不愿多与自己交流,往昔的他对自己的态度并非如此。
唐辉内心一阵下沉,眼中闪过一丝暗淡,一种不安的预兆涌上心头,但他仍佯装无恙,离开了大厅。
回到自家别墅后,他在大厅中落座,眉宇紧锁,点上一支香烟。
此时,唐子建已沐浴更衣,一身整洁走出,面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