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夕阳落山时刻,陈氏终于回家,阿彩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也失落、忧愁起来,陈氏在家,她和小情人颜乌再不敢胆大妄为的滚在一张床上天翻地覆,鱼水交欢的取乐。
担心颜乌不知道陈氏回家了,安顿好陈氏后,阿彩赶紧跑到前院等颜乌,告诉他千万别去找她。
自认为自己是方圆十里一方土豪,一手遮天,呼风唤雨,作威作福,其实孟富也很可怜、悲哀,被两个小孩子背地里下药折腾,他还蒙在鼓里不知道。
从娘家回来,陈氏不但自己吃药,还给丈夫孟富带回了药,偷偷地下到他的晚饭里。
吃吧晚饭,回到卧室,陈氏风情万种等着丈夫。
或许是遭到阿彩折磨了两个晚上,憋出火,回到卧室,看到三天两夜不见的陈氏突然有一种昔日所没有的风情万种,孟富如同一头饿得发慌老虎,扑了过去,粗暴地把陈氏抱到床上……
陈氏暗暗高兴,从未见丈夫有过今晚上这么猛的,看来是药起的作用,祈祷着这回能怀上孩子,定乾坤。
完事后,孟富说,他要娶阿彩作小老婆。
“不行。”陈氏语气很绝。
哪里借来的胆子,还敢阻挠他的事。孟富火了:“行也罢,不行也罢,这事就这样定了,容不得你从中作梗。”
看到丈夫发火,陈氏也软了下来,语气婉转道:“老爷,不是妻妾从中作梗,不许你纳阿彩做小老婆。”“你大老婆偷野汉子投井死后,妻妾想给你物色一个小老婆,觉得阿彩长得水灵灵的,是个美人坯子。把她的生辰八字跟你的配对一下,说她克你。你一旦娶了她,不被克死,也要破财,一辈子不会再起。”
内心惶恐,孟富表面装作不在意:“还有这事?不可能,阿彩长得水灵灵的,那么温柔一个女童,怎么会呢。”“你刚回来,累了,好好睡一晚上,这事以后再说吧。”
迷信精一个。陈氏那么一说,孟富早害怕,回头想想这两个夜里与阿彩鱼水交欢后一头雾水的懵懵懂懂,他害怕了,相信陈氏所说的阿彩克他的事,哪里还愿意再提纳阿彩作小老婆的事。
逃过一劫,阿彩还不知道,惴惴不安,以为陈氏这一回来,孟富肯定跟陈氏商量纳她做小老婆的事。
几天过去了,风平浪静,孟富纳她作小老婆的事石沉大海,没了下文,阿彩感到十分纳闷。
风平浪静,在颜乌看来,非常不正常,孟富那么一个强盗、土匪、恶霸,心比双头蛇还毒,手段比雷劈人还要残忍几分,他真的会放过阿彩吗?
所以这几天里,颜乌是日思夜想,怎样才能把阿彩从火坑救出,不能叫孟富糟蹋她。
会克他的命,孟富固然不敢再去想纳阿彩作小老婆的事,但是娶小老婆的事,如同一道催命符套在他脖子上,去不掉,时刻都在想着取个像阿彩这样小灵灵漂亮的少龄女孩。
也是阿彩有颜乌这个视乌鸦是神鸟慈乌的男孩在保佑她吧,她的劫难转到了另一个小女孩身上。
做梦都在娶小老婆,半个月后,孟富带四个打手去五里外的苏溪村收租,刚走到村口,迎头遇上一个水灵灵小姑娘,比阿彩还要清秀、单纯三分,她大约也是二八年龄,扎着两条大辫子,背着一个篓子,是那么的淳朴、干净,一下把他的魂勾走,心掳去,愣愣的脚僵硬,动不了了。
那个小姑娘走到孟富面前了,他才惊醒过来,淌着口水,一脸猥琐地伸出爪子去摸小姑娘的俏脸蛋……
做梦没想到的是,那个小姑娘是个烈性女,丹凤眼一瞪,怒斥道:“光天化日下,调戏良家姑娘,你爹娘是怎么调教你做人的?”
“哟,哟,哟,还是条翘天辣,老爷就喜欢你这种辣辣的妹子,晚上搂着睡有劲。”孟富恬不知耻,暴露一个无赖、地痞德性。
俏脸一红,小姑娘心头谩骂,家有老婆,还出来干出这种无耻的事,也不怕遭到报应。看你们那四个贼眉鼠眼的绝不是甚么好人,是好人,就不会给孟富当走狗,到处欺负人。——她认得孟富,但是孟富不认得她。
晓得得罪不起孟富,小姑娘就往路边走去,哪料,又被孟富拦住,急得欲哭,哀求道:“咱要去拿猪食,晚了,咱母亲要骂。”
挡在小姑娘跟前,孟富凶相毕露,大喝一声:“想走,问老爷身边这四大金刚肯不肯,你知道老爷是谁吗?老爷是这方圆百里大财主孟富。看你这个小美人长得娇艳别致,身材婀娜多姿,眉目如画,樱桃嘴妩媚勾魂,老爷娶定你了。做老爷的小老婆,大鱼大肉供你吃,绫罗绸缎供你穿,哪还要用你拿猪食呢……”
“呸——”小姑娘伶牙俐齿讽刺、挖苦、嘲笑呛孟富:“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脸皮粗糙的像麻布,尖嘴猴腮丑得比猪还难看,人老的更是一棵椿树,还想老牛吃嫩草,娶本妮子做小老婆,你横竖不配,滚开。”
“老牛吃嫩草好。只要老爷这老牛吃了你这嫩草,从此你吃香的喝辣,只坐在家里享受不用干活,还有婢女侍侯你。”孟富卑鄙、无耻,不要脸的连鬼都害怕,居然动手动脚去摸小姑娘的手。
火起,小姑娘挥起篓子朝孟富头砸去。
突如其来头被篓子砸了一下,人也懵了,惊吓的,孟富愣是大半天缓不过神。
“老爷,小姑娘溜了,要不要追。”打手尖叫声,惊醒孟富,恼羞成怒大喝一声:“去,去村里打听清楚这个小姑娘是哪家的,老爷还真娶定她了,她还想逃脱得了老爷这手掌心,呸,做梦去。”
四个打手一听,立马跑到村里打听小姑娘。
一刻钟后,四个打手回来了,说,那个小姑娘是村西头苏老汉家的小女儿,乡亲们叫她美囡,今年刚二八芳龄,未曾婚嫁。”
“走。到她家提亲去。”孟富吊三眼喷出一团邪恶,跋扈吆喝,他有的是下三滥的卑鄙、龌龊、无耻手段。
两个打手前头带路,两个打手断后,孟富飞扬跋扈朝苏老汉家赶去,那凶猛气势就是一个土匪。
乡亲们看到孟富如同土匪进村,个个害怕的赶紧逃回屋里关上大门,暗暗替苏老汉捏把汗。
打手鲁莽踹开苏老汉家大门,叫嚷:“苏老头,滚出来,孟老爷上你家要债来了。”
要来的总是会来,躲是躲不过。
战战兢兢从卧室出来,一瞅,果然是孟富带打手来了,苏老汉点头哈腰:“孟老爷,你来了,坐,坐,坐。”苏老汉搬过凳子。
孟富屁股尚未来得及落座,一个打手又叫嚷道:“去。倒杯茶,孟老爷嘴渴了。有什么好吃的茶点,全拿出来。”
“老婆子,快点给孟老爷倒茶。”一边朝厨房喊道,苏老汉一边站到孟富跟前点头哈腰陪笑:“实在对不起,孟老爷,家里是一点吃的都没有了。”
眼睛往一边凶恶一歪,不屑看苏老汉,翘起二郎腿,孟富吼嚎道:“老头子,你欠老爷的债,今天该还上了吧,总共是一百贯……”
刷地脸色顿时没了,苏老汉胆怯地问道:“孟老爷,不是才八贯吗,咋地一下子变成一百贯了,你这明摆的是敲诈。”
“八贯,你家银两比人别的大吗?”孟富一脚踹向苏老汉,把苏老汉踹个趔趋,之后脸上横肉一滚,道:“八贯,那是去年你欠下的,这利息不要吗?还有,你家丫头在村口打了老爷的头,现在还痛着,你看看,脖子歪的不到动了,你敢说不拿钱给老爷治头吗?”
骇然地盯着孟富,苏老汉不相信问道:“咱家妮子又怎么打了孟老爷你了,她一个小妮子,敢吗?”
几根山羊胡一翘,孟富得意了:“你以为老爷诈你钱财吗?不信,你去把你丫头叫回来一问,是真是假,不就明了。老爷有骗你,你们这债,一笔勾销,不要你还。”
扑通,苏老汉跪在孟富跟前:“孟老爷,你把咱这房子卖了,也卖不了一贯钱啊,你饶了咱。咱马上去把妮子叫回来,向你赔罪。”
慢慢悠悠站起来了,孟富眼睛喷出一团得意,拍拍苏老汉的脸;“没钱,没钱好办啊,老爷正少个小老婆,把你家丫头抵债,嫁给老爷做小老婆。”“老丈人,这事就这样定了,老爷明天送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