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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乌鸦祭 > 第24章 假畏惧计诈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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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地站在那儿,像个木头人,从头到脚被什么东西牢牢箍住,这个时候,颜乌幼小心灵才感到孟富那张阴飕飕脸的可怕。

“小狗崽,孟老爷叫你。”颜乌心头涌上一团嫉恨、愤慨,孟富这么富有了,还在不择手段盘剥、压榨他们家,这时瘟煞跑到厅堂门口,狗仗人势朝他吼喝一声。

显得惶恐,颜乌拔腿即朝厅堂跑去。

战战兢兢站在孟富面前,很是害怕,颜乌不停擦脸上汗水。

见状,那种一方土豪的霸气膨胀,孟富横眉一挑,叫别人退下,假惺惺地拿起堂桌上早已备好的牛肉干、糕点,递给颜乌吃。

牛肉干、糕点拿在手上,双手哆嗦,不敢吃,颜乌小眼睛惶恐吧嗒吧嗒注视孟富。

霍地站起来,孟富朝颜乌迈进一步,吓得小颜乌往后退。孟富貌似慈善眼睛喷出一道阴险,伸手摸了一把颜乌的头,装善人,道:“别怕,吃吧,孟老爷最疼爱孩童,特意留给你吃。”

孟富这么一说,颜乌陡然斗胆,贪婪地边吃牛肉干边叫道:“好吃,好吃,香,好吃。”

未等颜乌把糕点放进嘴,孟富翻脸比翻书还快,立马拉下脸,一屁股摔在太师椅上,穷凶极恶道:“独眼龙去你家拿野兔,他跟你令尊密谋了什么,说?”

吓的,手上糕点掉地上,颜乌结结巴巴说道:“没,没,没,家父没——没跟他密谋。”

啪。孟富一掌拍在堂桌上,吼喝声如同屋顶塌了:“今天不说实话,把你双脚剁了,扔到山里喂野兽。”

登时,双脚一软,颜乌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害怕地哀求道:“俺说,俺说,俺说,孟老爷,你不要剁俺双脚。”“大前天独眼龙和今天去叫俺的那个壮士,去俺家拿野兔,那个壮士去解手,独眼龙威吓家父,要第二天打只山羊给他。俺火了,就说,他会弓箭,那个悬崖下有老虎窝,有三只小老虎,他自己不会去打呀——”

心头惊讶,孟富又问道:“第二天独眼龙去你家找你,叫你带他去抓小老虎?”

摇摇头,颜乌道:“没有啊。”

小脑袋一歪,一对无邪童眸闪烁天真,颜乌脸上袭上一道不易被察觉的仇恨,道:“孟老爷,独眼龙是个恶霸,你怎么会要他那种人呢?”

敢骂他的打手是恶霸,胆子肥了是不是,想造反是不是?孟富火起,怒目一瞪小颜乌:“小毛孩一个,休要胡言乱语。再敢乱嚼舌根,撕裂你的嘴。”

与先前的害怕判若两人,这时的颜乌嗓音铿锵:“独眼龙就是十恶不赦恶霸。他恫吓俺欺负俺,俺把小老虎的事说出去,他要杀了俺家父、家母。”

“他敢。咱剁了他手脚。”孟富气不过,一掌击在堂桌上,蹦起来,他容不下手下打手瞒着他恫吓人,另搞阴谋。

孟富发火,颜乌奇怪的这一回不畏惧,还讨好他,诡谲道:“孟老爷,你可别去那个悬崖,那个悬崖有万丈深,俺和家父想了很多办法,都没办法下去呢。”

狐疑盯着颜乌,孟富没有做声,他心头有底了,十有八九是独眼龙私自去抓小老虎,摔下万丈悬崖死了。

“瘟煞——”孟富朝外叫喊一声。

瘟煞跑了进来。

招手把瘟煞叫到身边,刚要对他耳语,孟富张的嘴又闭上,踌躇了一会,脸一黑,说道:“把他送出去。”——他本来是想叫瘟煞带几个人,叫颜乌带路去抓小老虎,但是又担心瘟煞跟独眼龙一样背叛他,暗地里耍阴谋,话到唇边立马改变主意。

——有钱人,小气包包炒辣椒,属铁公鸡投胎的。孟富这么个大财主,居然小气的连一顿午饭都舍不得留颜乌吃。

迈出孟府大门,猛地一回头,仇恨一瞪,颜乌心头大骂:“孟富,你这个强盗、土匪、恶霸,你这条毒蛇,你是傻子,你以为俺真的会怕你呀,你个傻子,傻透了。”

小孩好奇驱使下,没有马上回去,颜乌在村里逛了一圈。

出了村子,走到村口,看到几个小孩子在玩泥巴,童心被牢牢箍住,颜乌站在一旁看。过了一会儿,拴不住痒痒的童心,颜乌蹲下去玩了起来。

玩到兴起,忘了回家,直到小伙伴被大人叫回吃午饭了,颜乌这才记起该回家。

自从小儿子被瘟煞带走后,颜凤、季氏夫妻心悬到半空中,他们焦虑、担心、不安、烦躁,又无奈何,不知道孟富要对他们小儿子下什么恶毒手段?叫这一对夫妻忧心如炎的是,孟富一旦发觉手下那么多个打手是死在他们小儿子手上,不会放过他们小儿子。

下午半晌时分,小颜乌才回到家里。

一瞅,小儿子安全归来,季氏泪水霎时间没商量鼓了出来,在她心目中小儿子比丈夫重要十万八千倍,小儿子虽然小,但是有男子汉大丈夫气慨,能够保护她,丈夫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恶人糟蹋,还愚昧的要用他的仁义、礼信、孝悌、淳厚、慈善去感化人。

边给小儿子拿饭菜,季氏边问小儿子,孟富找他是什么事?

这下,颜乌来劲啦,眉飞色舞道:“独眼龙失踪,他怀疑是俺们跟独眼龙合谋。”“孟富那个强盗、土匪、恶霸是傻子,孩儿佯装害怕,他还真以为俺是被他吓怕。”

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小儿子的话,叫颜凤惊出一身冷汗,脸庞惊骇、悚然:“独眼龙失踪,咋扯上俺们家了,他好好的怎么会失踪,是不是从俺们家拿野兔的回去半路上失踪?”

哈哈哈哈。想到独眼龙被他骗到万丈悬崖,一脚踹下去,孟富还不知道是咋回事,颜乌按捺不住激昂、兴奋、欢喜、得意情绪,大笑起来,随后一咬牙齿,愤恨道:“那条毒蛇,他敢糟蹋母亲,早被俺一脚踹下万丈悬崖……”

“你……”颜凤气得额角青筋抽搐,怒斥小儿子:“叫你不要伤人性命,你这个逆子。”

怨恨地一瞪丈夫,季氏气呼呼道:“乌儿救自己母亲,天经地义,怎么就是逆子了?就你这个窝囊废,奴妾被恶人糟蹋了,你还在一旁帮恶人拿衣裳,奴妾还能依靠得你吗?”

遭到妻子当头棒喝,颜凤羞愧得一脸涨红,儒者胸襟顿时被碾地碎一地,像地上的玻璃渣。

这时颜乌也忘了顶撞长辈是大逆不道,谴责父亲:“你太胆小、懦弱,父亲。哪个恶人敢欺负你和娘,孩儿见一个杀一个,这事儿,俺不听你的,俺听娘的。”

苍天呐,俺前世做什么孽,调教出这种大逆不道的犬子,愧对先人。——颜凤刷地脸色苍白,心头不安、恐惧,向先人忏悔……

因为是亲人,没有那么多心计,颜乌不猜测父亲的心事,一边狼吞虎咽吃饭,一边说道:“父亲、娘,孟富那个强盗、土匪、恶霸的房子可大了,比俺们曲阜的房子要大好几倍呢。”

——其实呢,颜乌仅仅看到前院、中院,还没看到后院,后院是仆人们居住。

唉叹一声,季氏忧愁满脸,哀怨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又到头了,遇上孟富那个强盗、土匪、恶霸,他们家往后有苦头吃。——说这话时,季氏转头逼视丈夫。

慌忙低下头,颜凤佯装没看到。

屋漏又逢连夜里夜,颜凤又被小儿子颜乌补了一刀,他不屑地说道:“父亲,你不是读圣贤书,做学问的吗?”“孟富那个强盗、土匪、恶霸,充其量是个傻子财主,他还会再叫俺带路去抓小老虎,下次俺使计把他骗得像无头苍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