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真疑惑地问:“近几日的那个事情?”
“是啊,这事最近可传得沸沸扬扬的,接二连三有人死亡,全都是一些修为极高的人。”
“可杀人者如今都不知道是谁,也没抓到,现在人人自危,就怕什么时候轮到了自己的。”
曲真对这个其实不怎么感兴趣。
只是兴许实在害怕,周围知情的人你一嘴我一嘴地说了起来。
其实,有人被杀,早些天就开始了。
这在这修仙界也十分正常。
本来没什么人在意。
只是后面,人一个接一个死掉,且从伤口处看,是同一个人所为的。
被杀的人修为高深,且死的人数还在增加。
众人便恐慌起来。
只是这事有凌霄宫着手调查,加上有祭天仪式这大事。
便没有传到曲真二人的耳朵里。
凌霄宫的人说已经查到头绪了,不久就会将凶手找到。
“话是这么说,但是凶手找到之前,还是要小心点吧。”
略带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曲真转头,惊讶地挑挑眉:“玲珑道友,你怎么在这?”
玲珑依旧穿着一身黑,腰间挂着一把剑,应是她炼出了剑魂的剑。
“娘亲要来一州,我来买些东西给她,这里的花灯很有名。”
曲真了然,好奇地问道。
“玲珑道友看起来已经炼好了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剑灵?”
玲珑下意识握紧了剑柄:“普通。”
曲真勾唇:“剑灵哪里有什么普通的,玲珑道友谦虚了。”
玲珑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曲真跟她寒暄了几句 ,她便告辞离开了。
曲真看着她的背影一会,转头去看月惜朝。
“大师兄,你有什么想买的花灯吗?”
“买去送给你想送的人。”
月惜朝摇摇头。
曲真看了他一眼,“比如说你心里记挂的那个石头,如果你能买花灯给她,她应该会很开心。”
自然算不上很开心。
花灯她自己就买了。
月惜朝眼神有一瞬间暗淡:“我如今,都不知道她在哪。”
“等有时间,我得回去大陆一趟,将花灯送给云云跟水水,可以陪大师兄找一找。”
月惜朝只当曲真在开玩笑,他都不知道那山在何处了,曲真又怎么找得到呢?
而且……
“我下定决心告别过去,再去找她,未免不合适了些。”
曲真眼睛往上翻了翻,“大师兄,你不去,万一人死了呢,每年清明上香的人都没有,多可怜啊。”
月惜朝一僵,眉心下意识地蹙起:“小师妹,慎言,”
他的语气沉下来,曲真连忙道歉。
月惜朝倒是没有生曲真的气,只是这回去的一路上,都面容沉凝。
哪里能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会咒自己?
出乎意料的,凌霄宫居然认了年不晚,就是祭天仪式上的祭司。
曲真本以为,就算凌霄宫宫主想认年不晚了,依据那些长老们的态度,年不晚的事情估计也不会那么顺利。
不对。
曲真蹙眉。
凌霄宫为什么是承认那祭司是年不晚 ,而不是雪地圣莲是年不晚。
虽然两者间接没区别。
曲真却总觉得奇怪。
曲真去看年不晚,只是还未到,便被一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曲真认了认,是扬弥渡,年晓萧口中的“伯伯”。
也是年不晚的伯伯。
扬弥渡看见她眼前一亮:“曲小友,我们之前见过的,我此时来,是有一事相求的,不知道曲小友可否帮忙?”
曲真听到“帮忙”就头疼。
她想起了之前的凌霄宫宫主。
好在,扬弥渡看起来比凌霄宫宫主更要疼年不晚。
来找她,也是为了让她劝劝年不晚,让她留在这里。
原来。
扬弥渡知道在知道年不晚是真正的雪地圣莲后。
短暂的迷茫了下,便去找年不晚培养叔侄感情了。
还给她准备了新的住处,想要好好弥补自己真正的侄女,
年不晚有些动容,却并没有搬住处。
扬弥渡眼底有些颓废:“她跟我说,她想离开这里。”
就算凌霄宫将真正的身份还给年不晚,这也是她本来应该有的,不会成为阻碍她离开的理由。
扬弥渡却不想年不晚在外面受苦,外面的一切终究是比不上凌霄宫的。
曲真抬眸,平静道:“这是她自己决定,我劝说不了。”
扬弥渡有些失望,并没有马上放弃,还想要再劝说。
曲真始终都是一个态度。
到了年不晚的住处,远远便看到大开的门。
曲真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扬弥渡也察觉到了,蓦然闭上了嘴。
跟在曲真后面跑进去。
满地狼藉,空无一人。
曲真看着眼前的的打斗痕迹,不安的预感愈发重。
此时,扬弥渡的传信玉牌响起了声音。
扬弥渡举起一看,面色瞬间变得苍白。
凌霄宫又向外公布了一条消息。
这些天的血案,不是人为。
乃是祭天仪式出了问题的缘故。
天降责罚。
仪式明明看起来最后顺利,可依旧有惩罚,便是祭天仪式中祭司出了问题。
那不是真正的雪地圣莲。
曲真忍不住气笑了,怪不得先前澄清之时只澄清年不晚是主持仪式的祭司呢?
扬弥渡却是咬牙切齿,“这居然还是年扬清的意思,他现在脑子都糊涂成这样了吗?”
年扬清是凌霄宫宫主。
扬弥渡跟年扬清并不是亲兄弟,姓氏便也不同,扬弥渡要更亲年不晚的母亲,琴花仙子一些。
曲真吐出一口气,转身往外走。
扬弥渡在身后叫住她:“你去哪里?”
曲真头也不回,亦没有回答扬弥渡的话。
依昨晚的谈话结果来看,年扬清并不会去宣布这个结果。
诚他愚蠢犹豫,让她不想看一眼。
这非混淆自己血脉至亲的事,却是做不出的。
这凌霄宫,真是连他的主人都难以做主,腐坏到了极致。
多年的相处,曲真凭借着脑中的直觉,选了一条路走起来。
一路直行。
路上遇到凌霄宫的人,许是得了什么命令,见是她,面容慌乱地上来阻拦。
又一人哀嚎倒地中。
玉质的牌匾上写着庄严的“水牢”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