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宫宫主顿了下，才开口道：“小友，这不晚跟晓萧的事情，实在是对不住不晚了。”
“但是晓萧也是无辜的，都养了那么久，说分开哪有这么容易？”
曲真的眸色一凉，凌霄宫宫主还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曲真等他说完，“所以，你想让我劝年不晚接受认年晓萧为妹妹？”
凌霄宫宫主也知此事荒唐，可是这养了这么多年的人，付出的情感，哪里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而且，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是年不晚。
当初的信誓旦旦，全成了笑话一场。
“是这样的，不晚看起来对晓萧有些意见，你们关系看起来很好，她应该会听你的话。”
“年不晚为什么会对年晓萧有意见，难道你不知道吗？”
无视凌霄宫宫主僵硬的神色，曲真转头看向了旁边那个柱子。
柱子雕梁画栋，上面刻着徐徐绽放的白色九瓣莲花。
花瓣皆是价值上万上品灵石的宝石雕成。
根系因着撒上了金箔，熠熠生辉。
这普通的客房都如此奢华，年晓萧的住处也可想而知了。
他们刚来之时，年晓萧的嚣张名头已经传遍整个云州了。
年晓萧嚣张肆意，桀骜不驯，集所有宠爱于一身。
别人怕她，供她，宠她。
可年不晚呢？
曲真终于将目光放在了凌霄宫宫主身上。
这个中年男子，刻意收敛了平日里的严肃，甚至语气都特意放柔。
眼神疲惫黯淡。
他是真的想让年不晚好好地回来，但也真的舍不下年晓萧。
“我要是你，不说恨年晓萧，但也绝对不想再见到她，更谈什么舍不下。”
凌霄宫宫主愣了一下，苦笑出声：“小友，你说得倒容易。”
正巧此时，有人跑了进来。
身上穿着凌霄宫的服装。
他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宫主，您为大小姐挑的东海玄珠已经到了，是否有空去检查。”
凌霄宫宫主想也不想，“上次晓萧闹着要的，给她看便好了，她若已经不喜欢了，就放着。”
“是。”
那人应了一声，恭敬退下。
一声哼笑打断了凌霄宫宫主的思绪，他对上面前少女的眼神，脑海中的弦下意识绷紧了。
“小友，怎么这么看我。”
曲真收回目光，“宫主对年晓萧真是舍得啊。”
东海玄珠，有夜明珠之效，却比夜明珠要稀罕昂贵。
东海蛟族百年难以孕育出一颗，孕育出来都被哄抢一空。
千辛万苦找到了这么一颗，却是因年晓萧随口一提。
“宫主方才说，说得容易。”
“可为什么不呢，在年晓萧享受富贵满是宠爱的生活时，年不晚在风吹日晒、渡劫、生死难料。”
“要不是有我，要不是她命大，早就命丧黄泉了。”
曲真盯着凌霄宫宫主，在他恍惚下步步紧逼。
“年晓萧要做的，永远是感恩，然后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干干脆脆地离开，可她却在年不晚回来之后，污蔑针对，敢问宫主，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感情还会难以割舍？”
凌霄宫对年晓萧所有的疼爱，都是属于年不晚的。
既然年不晚回来了，不让一切回归正轨是什么理？
嗯……也许是脑子出了问题。
凌霄宫眼眸微微颤动，沉默不语。
好半晌才吐出了一口气。
满脸沧桑，却像想通了什么一般：“我…… 我知道了。”
凌霄宫宫主走了，走的时候顺手带上了门。
月惜朝自然地站起来，“时候不早了，小师妹，你好好休息。”
曲真看了眼关上的门，道：“大师兄，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不过本来曲真也打算赶月惜朝走了的。
只是想起件事，便站起来，跟月惜朝一起出了去。
靠近月惜朝时，曲真明显感觉他身躯有片刻停顿。
曲真眼睛眨了眨，这么怕呀。
月惜朝忽的感觉袖子被扯了下，手指微动。
下一瞬，手指便碰上了柔软白嫩的触感。
手被那物轻轻掰开。
温热的肌肤相贴。
月惜朝手多了一个滚烫的山芋。
曲真察觉到扒拉着的手想要动作，却不知怎的，许是怕伤她自尊，最终还是略带些僵硬地垂着。
曲真勾唇。
等等吧，大师兄。
等过段时间，就能将误会解开了。
但是如今大师兄战战兢兢的样子，真的会让她忍不住要欺负一下啊。
“小师妹……”
在月惜朝开口后，曲真抢先说道：“大师兄，你手里怎么没灵石啊？”
说罢，便放开了月惜朝的手。
月惜朝略微松了一口气，转头看曲真，语气温和，耐心解释：“灵石都不在手里，在储物袋里，要多少？”
曲真当然知道，也没真想拿月惜朝的灵石，越过了他走出门：“你的先存着，用完了我再问你要。”
月惜朝应了一声，看着曲真越过门槛。
“小师妹，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吗？”
“拿些东西，怕明日忘了。”
曲真回答完，身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月惜朝温和的声音好一会才响起。
曲真看了他一眼：“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不好吧，大师兄。”
月惜朝解释：“太晚了，一个人危险。”
曲真来到了昨日那个花灯小摊前。
祭天仪式刚刚过去，人还是很多。
卫一野的摊前集聚了许多人。
曲真挤进去，卫一野头顶长眼睛似的，头也没抬，伸手随意地指向一边。
“喏，在哪，已经做好了。”
曲真抱起被特意放在一边的花灯，爱不释手。
“多谢了。”
曲真拿出半掌的灵石，放到卫一野面前。
卫一野懒洋洋的，抽出空将灵石收回自己的储物袋中：“我多谢你照顾我生意才是。”
说罢，他抬了抬眼，又很快看回手中的动作。
“最近有些不太平，你们二人小心一点。”
曲真将要给云云水水，还有燕歌的花灯放好的。
随口问道：“有什么不太平的？”
卫一野还未说话，旁边来买花灯的人中就有人开口了。
“是近几日的那个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