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渥丹在围房沐浴更衣后,由几个小太监领着到了寝宫。

环视了一周,还未开口,等在这里的守淳便走上前道:“莹嫔娘娘稍后,皇上处理了政事便来。”

因着他弟弟守忠是承乾宫的首领大太监,渥丹连带着对他也不待见,不过碍于他是御前的人不好发作罢了。

睨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便道:“你先下去吧。”

守淳自知渥丹对他不喜,也没强留,躬身道:“嗻。”

侧头瞧着守淳出了围房,渥丹才由惠静扶着走到床边,“怎么不见鄂罗哩伺候着?”

到底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是鄂罗哩,守淳再怎么说也比不得鄂罗哩和皇上亲近。

惠静凑到渥丹耳边,低声回道:“奴婢方才见鄂公公从书房出来,拿着东西去了映水兰香。”

“贵妃?!”渥丹声音不觉高了起来,“去那儿做什么?”

“奴婢打听了,今日贵妃来了葵水,绿头牌才被撤了下来,没往上递。敬事房的人还说,今日翻牌子的时候,皇上确实问了一嘴贵妃的牌子呢。”

说着声音就小了下来,看着渥丹青白交替的脸色,小心回道:“鄂公公替皇上…去给贵妃送了…阿胶糕。”

渥丹的心霎时沉入了谷底,她以为是皇上终于念及了她,却原来只是因为贵妃不能侍寝!

还未开口说什么,顒琰就已缓步走了进来。

惠静瞄了眼渥丹,忙识相地福身退了出去。

越过层层帷帘,顒琰看着坐在床上并未起身的渥丹,笑道:“越发不知礼数了。”

说着,就向她走去。

渥丹抬眼瞥了他一眼,才怀着心事,不情不愿地福了身,淡淡说道:“臣妾请皇上安。”

顒琰将她扶起来,瞧着她紧咬下唇别头不看他的样子,好似潜邸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娇俏可爱,倔强要强的丹格格又回来了。

不觉心下一软,连声音都柔了许多,“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莹嫔娘娘不高兴了?”

一听皇上的语气,渥丹的眼泪都快被激出来了,却仍是倔强地不肯转头,“皇上明知故问。”

将她圈在怀里,顒琰的下巴压在她的头上,阵阵香气扑鼻,道:“让朕想想,是不是因为朕许久未召见你的缘故啊。”

渥丹的眼泪瞬间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皇上真的许久未曾对她这般温情过了。

抬头对着皇上的眼睛,委屈地说道:“自打贵妃进了潜邸,臣妾只当皇上再不愿见臣妾了。”

伸手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语气似叹似怜,“贵妃年纪还轻,你伺候朕的时间长,该大度些。”

渥丹低下头,哽咽说道:“臣妾自知比不得贵妃出身钮祜禄氏那般显赫的家族,也比不得贵妃在太上皇心里的分量,更是福薄,不能再为皇上,为大清开枝散叶,绵延子嗣。臣妾不求皇上能专宠臣妾一人,只求皇上人陪着臣妾的时候,心里也是臣妾。”

顒琰被她说得一愣,半晌才笑道:“朕何时陪着你的时候,想旁人了?”

渥丹瘪了嘴,道,“皇上还不认呢,方才难道不是您派鄂公公去映水兰香给贵妃送东西吗?”

听罢,顒琰的笑意有些僵在了脸上,只不过一瞬,就恢复如常,“贵妃今日身子不适,朕却还与她起了争执,是朕的错,自然也该是朕赔这个礼。”

渥丹哪就这般妥协,不依不饶地说道:“皇上大可明日亲自去映水兰香给贵妃道歉,何苦非要今夜。”

“朕是怕贵妃心里有个什么,今夜都不得安眠。”

不等渥丹再反驳什么,顒琰就凑近了她些,低头望着她纤长的睫毛上挂着的几颗晶莹透亮的泪珠,轻轻吻了上去。

渥丹身子一软,也未再纠结方才的事,只是轻唤了声,“皇上。”

顒琰的吻慢慢下移,呼吸也渐渐粗重了起来,呼出的气息喷洒在渥丹的脸上和脖颈,强压着什么,喘着粗气道:“调养好身子,再给朕生个孩子。”

再给朕生个孩子,他就不用总因为挂念着绵恺而想着兰馨了。

层层帷帘落下,屋外一片宁静,只留屋内一片缱绻旖旎。

兰馨自五十四年在雪地里跪了那一晚后,一直用药调理着,原也只是月信不调,可是思欣和绵恺接连出生,尤其绵恺还是难产,她这身子的亏虚便一直没有补回来。

每每葵水来时,都似有绞肠之痛。

叫悠可将绵恺早早地抱了回去,连晚膳都不曾用,兰馨便躺在了床上,头上直冒冷汗,人更是痛得蜷缩了起来。

按照先前太医的法子,其静在寝殿给兰馨熏着艾,又叫安瑶去太医院按照先前肖太医开的方子,抓了益母草,当归,还有红花等药材。

其静跪在床边,将艾条凑近了兰馨的腹部,缓缓移动着,看着兰馨忍痛深锁的眉头,不禁问道:“主儿可好些了?”

兰馨面色苍白,微微摇了摇头。

其静瞧着兰馨的样子,着实心疼,便冲外面喊道:“信保,你去小厨房瞧瞧安瑶的药快熬好了吗?叫她抓紧给主儿送来!”

外面信保应道:“诶,我这就去。”

还没到小厨房,便见安瑶端着药向寝殿走来,她后面还跟着被顒琰派来的鄂罗哩。

信保先是冲鄂罗哩哈了个腰,接着便对安瑶说道:“正要去找你呢,其静都急了,快送进去吧。”

“诶。”说罢,安瑶就快步走了进去。

瞧着鄂罗哩手里捧着的锦盒,信保躬身道:“鄂公公这是奉了皇上的意思来?”

鄂罗哩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盒子向信保眼前举了举,“皇上挂念贵妃,知道贵妃此遭又要遭罪,这不命我给贵妃送来了阿胶糕,望贵妃可以减些痛处。”

信保恍然,旋即又望了望寝殿的方向,“有劳公公跑这一趟了,只是现在,您怕是不太方便。”

鄂罗哩点了点头,“我这就回去了,只是这皇上的心意,你可万万要告诉贵妃,皇上怕贵妃有心结。”

信保颔首,“奴才明白。”

说罢,就将鄂罗哩送了出去。

寝殿内,其静扶起了兰馨,安瑶正一口口给她喂着补气血的汤药。

一碗见底,兰馨艰难地摆了摆手,挡住了安瑶还要递过来的手,“这药喝了这么多年都不管用,还是算了,总归就这一两日难挨。”

安瑶看着其静的脸色,只见她低头看着兰馨,不满地唤了声“主儿!”

兰馨已是疲于再应付,便道:“我这就要歇着了,你们都下去吧。”

其静还想劝些什么,便见寝殿的门被推开,信保端着锦盒走了进来,躬身道:“主儿,这是方才皇上派鄂公公送来的阿胶糕,鄂公公还嘱咐了奴才,皇上怕您今日心里不痛快,定要疏解了心结再就寝。”

兰馨伸手叫他将盒子递到了身前,从中取出一片放入嘴里,牵强地扯出了一个笑容,“皇上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