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春日午后,微风和煦,阳光洒在公主府的院落,更是徒生了许多暖意。

卿云侧卧在炕上,瞅着香巧里里外外地来回忙碌,不觉皱眉道:“不就是去静宜园小住几日吗,至于准备这样多的东西,怕不是要把公主府都挪了过去。”

香巧埋头收拾着衣物,笑道:“和大人向皇上请了旨意,允许您和额驸独去静宜园,没有了嬷嬷的看管,公主也可以自在些,自然要多准备些衣物,也好叫公主玩的尽兴。”

卿云向后一靠,懒懒地说道:“我本就没什么兴致,又何来尽兴之说呢?不过是敷衍着皇阿玛和公爹罢了。”

话音刚落,王志业就慌了神一般地跑了进来,伏在炕沿下,道:“公主,出大事了,贵妃要庆贝勒严查近日出过贝勒府的人。”

卿云不悦地皱了眉头,“慌什么,你不是处理干净了吗?”

“奴才确实按照公主的吩咐,留下了乳母那疯癫丈夫一命,并扬言是盛住大人所为,却不想,庆贝勒把这事压了下来。”

卿云不觉冷笑了一声,“我这个十七哥,但凡和兰馨有关的事,他都要插上一手。一向只以为他不着调,却不想这么有主意。”

“庆贝勒没能将这盆脏水泼到皇后身上的确可恨,可是公主,贵妃这遭若是把咱们安插在庆贝勒府的内应查出来,可就出了大事了。”

听到此,卿云也坐直了身子,眼中尽是阴狠,“那厨子,你可能除了他?”

王志业为难地看着卿云,“公主恕罪,事出紧急,奴才…实在无法。”

香巧听了许久,此刻才开口道:“这事也怨不得王志业,那厨子是咱们栽培了多年才安排进的庆贝勒府,若是除去他,可惜不说,再安排一个也太难。何况这风口浪尖,动起手来,也太招眼些了。”

王志业点头附和道:“香巧说的对,还请公主拿个主意。”

卿云思索了片刻,沉声道:“现在,也只有去找皇阿玛了。”

草草收拾了一番,一推开门,却见丰绅殷德立在门外,看着卿云的表情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卿云见到他也是一愣,随即又换上了如常的神态,“我要先进宫去见皇阿玛,是留在府内等我,还是你先一步去静宜园,随你。”

说着,就与丰绅殷德擦肩而过。

“卿卿。”丰绅殷德喊住了她,“真的是你做的吗?”

卿云背对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刚想提步离开,丰绅殷德又道:“你何时变成了这般歹毒。”

从前她只是刁蛮,跋扈,他都顺着她,可是如今,怎就成了如此模样。

“呵。”卿云冷笑了一声,回过头,死死盯着丰绅殷德的背影,恨恨地说道:“你现在才知道我歹毒吗?我真后悔,没能一早毒死你,却要你害了常行的性命。”

这么多年,她一直没能放下常行的死,尤其是太医说,常行是中了马蹄莲的毒。

丰绅殷德已经疲于解释,转过身凝着卿云那似冒着火光的眼睛,道:“就算当年是我的无心之失,可是贵妃何辜?三阿哥何辜?你为何要取了他们的性命?”

他们是无辜,可她又何辜!

凭什么她就要承受痛苦,遭受唾骂!

卿云满脸愤怒地瞪着丰绅殷德,一步步走向他,“你终于承认了,常行就是你和你阿玛用来在皇阿玛面前讨宠的工具!”

想起常行病逝的痛苦模样,卿云也不觉红了眼眶,“无心之失?我此遭也是无心之失,你去皇兄面前揭发我啊!你去告诉所有人,是我指使乳母抱着绵恺跳入水里的!我若是被问罪,你和你阿玛这泼天的富贵也别想要了!”

看着卿云越说越激动,丰绅殷德心里一疼,伸手将卿云抱在了怀里,安抚着她说道:“你明知我不会的。今日是我不好,不该这样和你说话,这些事情,我们以后都不提了,好不好?”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得这般伤心,也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抱住了她。

她从前总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此刻的她也只是个叫人心疼的女人。

卿云也被他这一动作惊到了,待反应过来,立刻推开了他,平复着呼吸,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做什么,你都别管。”

说罢,就快步离去。

不知怎么,卿云脑中总是想到丰绅殷德将她拥入怀中的场景,以致在太上皇面前,都失了神。

“和孝,想什么呢?”

太上皇的一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笑道:“儿臣瞧着皇阿玛身子硬朗,便想着皇阿玛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才能像这样越活越年轻呢。”

听到卿云这样说,太上皇也笑了起来,眼中少了平日的凌厉,尽显慈爱,“你能常来进宫,朕身心愉悦,自然神思清明,精神抖擞。”

卿云闻言,笑道:“皇阿玛惯会说这些好听的哄着儿臣,儿臣不能常常进宫,所幸有贵妃代女儿在皇阿玛跟前尽孝。”

说着,卿云便直奔今日进宫的目的而言,“近日绵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儿臣也略有耳闻,贵妃是要彻查。”

想到此,太上皇也不觉皱了眉头,叹气道:“绵恺这孩子,多病多灾的,也不怪兰馨整日地悬着一颗心,若查不出始作俑者,如何能安心啊。”

“贵妃是顾及三阿哥,可是儿臣听说,此事到了乳母那里,便再无证可查。若是贵妃一味追究,怕是会搅得后宫不宁,且此事发生在庆贝勒府,怕也会有生事之人,离间了皇兄和十七哥的兄弟情谊。”

“绵恺到底是在庆贝勒府出的事,永璘派人去查,并无不妥。”

卿云搭了眼,“这是自然,可此事不仅只是三阿哥,更涉及了庆贝勒福晋。儿臣前儿派人去过庆贝勒府,十七嫂的身子现在还虚着呢。十七哥如今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三阿哥身上,对十七嫂疏忽了照顾,若是嫂嫂腹中孩子有个什么,那才是损了皇家子嗣。两个都是皇阿玛的孙儿,皇阿玛可不要偏心才是。”

她知道太上皇一向不喜永璘和兰馨牵扯过甚,才有此一说。

太上皇一双苍目凝了卿云半晌,道:“也罢,到底绵恺如今无恙了。”

说着就叫来了小周子,“你去庆贝勒府传旨,绵恺落水一事,且等到庆贝勒福晋平安生产后,再做调查。”

“嗻。”

看着小周子出了养心殿,卿云笑道:“皇阿玛还是要给三阿哥一个交代。”

“朕的孙儿,不能无缘无故遭此横祸,不仅为了绵恺,还有海琪肚子里的那个。”

卿云神情落寞,“终究还是常行没有福气,不能得皇阿玛如此眷顾。”

没有想象中的安慰,只是听见太上皇道:“常行病逝多年,丰绅殷德又是独子,血脉不能在你这断了。你常进宫,朕没意见,可是公主府和和府的事情,你更该上心。”

卿云颔首应道:“是。”

太上皇接着说道:“听和珅说,这几日你和丰绅殷德要去静宜园小住,丰绅殷德自幼也是在和珅的宠爱下长大的,也是过惯了金尊玉养的日子,你该对他少些严苛。”

卿云又想到了午时的丰绅殷德,不禁微蹙了眉头,心思百转。

任她如何强势,她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她也希望有人可以给自己安慰。

她与苏尔和终究不是名正言顺,他不能常伴身侧,以至于一向唯唯诺诺的丰绅殷德做出这样无礼的举动,竟叫她有些贪恋。

半晌,卿云才怀着心思,低头道:“儿臣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