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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馨食不甘味地扒拉了几口,皇上身边的小周子就来了。

打了个千儿道:“皇上听闻侧福晋有喜,心下愉悦,特赐了紫檀嵌玉如意一盒,白玉吉庆一件,银晶双耳双环瓶一件,蜀锦丝绸各八匹为侧福晋安胎。”

“奴才谢皇上赏。”兰馨说着就要跪下去行礼谢恩。

小周子忙伸手拦住,道:“皇上口谕,侧福晋有孕在身,不必谢恩了。”

说罢,又笑盈盈地看着兰馨道:“皇上这可是比着和孝公主有孕的例子,赐下的赏赐呢。”

兰馨颔首笑道:“还请公公替我转达,多谢皇上。”

刚一入夜,忙了一天的永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南三所。

没叫人通报,自顾自地去了东配殿。

甫一进屋就看见兰馨只着了一件寝衣躺在炕上,原本疲累的内心多了些许气性,脚步也急促了起来,几步上前将她手中的书抽了出来。

兰馨尚未反应过来,不知所措,一脸茫然地抬头看着他。

见她那如兔子般受惊的眼神,他心都软了,总是对她生不起气来。

兰馨往里面挪了挪,永琰坐在她身旁,拉过她的手,还是有一些凉。

“怎么穿的这样少,还坐在窗下,着了风可怎么办?”本想怪她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满满的心疼。

永琰给兰馨搓着手,柔声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做什么事情也要为腹中的孩子想想,你受得住凉,他可不行。”

兰馨嘟着嘴,故作生气道:“到底是这孩子和王爷血脉相连,有了他,王爷就不喜欢我了。”

永琰失笑,“说什么傻话呢,我疼这孩子,还不是因为他流的是你我的血脉。”

兰馨粲然一笑,“不瞒您说,正是这孩子在我肚子里说闷热难受,我才带他在这透透风的。”

永琰满脸地不信,挑眉问道:“当真?”

兰馨睁大了眼睛看着永琰,一脸地真诚,“当然是真的,不信您听听。”

永琰趴在兰馨的肚子上,细细地听着,半晌“嗯”了一声,道:“他确实说话了。”

兰馨骄傲地抬起下巴,笑道:“我没骗爷吧。”

“他说的是他冷了!”

话音还未落下,便不由分说地抱起兰馨,往床边走去,兰馨哪里挣得过他,拍打了几下无果,便由他将自己放在了床上,盖好被子。

永琰无奈地看着她,“怎么做了额娘的人,反倒小性起来,叫人操心。听好怡说,你今日午膳也没用几口。”

兰馨委屈巴巴地看着永琰,“那菜也太素了些……”

永琰看着她如小孩子般,宠溺地笑道:“好,日后你想吃什么,就叫他们去做什么,定叫你顿顿肥鸡肥鸭,吃的圆滚滚的。”

说着又摸了摸兰馨的肚子,“我的儿,瞧瞧你额娘生怕委屈了你,也不知道你生下来得多大一个。”

转眼到了年下,兰馨难得今年轻松些。

永琰顾及着她有孕辛苦,便又把管家的事情交还给了盛菁。本想着也将思曦挪回到盛菁身边的,可是被兰馨拒绝了。

毕竟思曦养在她膝下多年,她也视如己出,更不好叫思曦以为,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便不再疼她了。

到底思曦已经八岁了,是个懂事的大姑娘了,兰馨也不必再费什么心思,永琰便也应允了。

大年初一,皇上在乾清宫赐宴,女眷们则在颖妃宫中一同热闹着。

散席后,兰馨和盛菁一道往南三所走着。

重掌家事的盛菁,身体瞬间好了许多,走路也不再像从前般虚浮无力了,走在兰馨旁边,更有种压迫人的气场。

兰馨的身孕已经快五个月了,虽说还不明显,可也要扶着肚子走了。

盛菁看着兰馨小心翼翼地,问道:“妹妹头次有孕,可有什么不适吗?”

兰馨摇了摇头,笑道:“多谢福晋关心,除了腰身酸痛些外,倒也没有旁的了。”

盛菁点头笑着,“这女人啊,都要经这么一遭的,熬过去了,日后自然享福。”

说着,那笑容竟也冷了起来,“可若熬不过去,一尸两命的也不在少数。”

兰馨扶着肚子的手紧了些,她一直提防着盛菁和渥丹,她们也还不曾对她和孩子下手,可是现在听了盛菁的话,她不觉倒吸了一口气。

“是,妾身一定万分小心,不叫自己和孩子出事。”

盛菁扬起下巴,夜色如墨,兰馨并没有看见她挂在嘴角的冷笑,只听见一句,“但愿吧。”

兰馨回了屋里,想着盛菁的话,久久不能如睡,还是好怡熬了安神药来,叫兰馨服下,这才睡下。

永琰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宴席上,推杯换盏最寻常不过,他一来二去,就有些醉了。

鄂罗哩扶着永琰回了正房,夜深了,所里的人大多都已经歇下了,鄂罗哩便自己出去给永琰打了洗脸水,好叫他睡下。

永琰坐在桌前,手支撑着昏沉耷拉下的头。

突然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女子就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永琰半眯着眼睛,却怎么也看不仔细,只听那女子如莺般婉转的声音,“奴婢奉侧福晋之名,来给王爷送醒酒汤来。”

一听是兰馨,嘴角不觉挂了笑,“放这吧,爷一会喝。”

那女子又道:“侧福晋嘱咐了,这是要趁热喝的。”

既是兰馨对他的关怀,那他收下就是,便端起了药碗一饮而下。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将药碗递还给了那女子,说话虽不利索,可还是能听个大概,“好好……照顾侧福晋……爷,有赏!”

说着就要倒下去,那女子忙上前扶住,媚眼如丝,在永琰耳边气吐幽兰,“王爷。”

永琰只觉浑身燥热,两颊微红,听见耳边娇柔妩媚的声音,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妙人儿,便再难耐。

二话不说就去撕扯她的衣服,那女子欲拒还迎,半推半就,引得永琰越发心急。

鄂罗哩端着盥洗盆走到门外,便看见了这样的场景。

王爷一向是最按行自抑的,就算是酒后也是守着规矩,有礼有度的,今日是怎么了。

鄂罗哩识趣地将门轻轻掩上,退了出去。

先不说是谁这般大胆,怕是明日所里就要有一场风暴了。

永琰再醒来时只觉头痛的紧,挣扎着起身,却看见身侧躺着一个女子,一时震惊,难以回神。

那不是旁人,正是前些日子被盛菁赶了出去的荣琴。

荣琴听见身侧的动静,睁开眼看见永琰正一脸茫然失措地看着自己。她也坐了起来,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低头娇声道:“爷。”

永琰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嘴巴几张几合,只道:“昨晚……”后面的话,他却如何也说不出来。

荣琴低眉笑着,满脸娇羞,点头道:“爷昨儿喝醉了……奴婢……已经是爷的人了。”

永琰闭上眼睛,懊恼地打着自己的头,偏偏他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是这摆在眼前的事实,是不可怀疑的了。

“你先回福晋屋里吧,旁的事,容本王再想想。”

荣琴一脸委屈,“奴婢已经被福晋赶了出去,怕是福晋也不会叫奴婢回去伺候了。”

永琰皱眉道:“你只说是本王的意思,福晋不会不明白的。”

荣琴这才心满意足地笑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