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在此,我看谁敢动华妃娘娘!\"只听门外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如雷贯耳,令人胆寒。紧接着,一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队全副武装、威风凛凛的人马如同疾风般齐刷刷地冲进屋内,迅速列成整齐的队伍,昂首挺胸,严阵以待。
伊康眼见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暗叫不好,但他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不顾年世兰激烈的反抗挣扎,凭借着自己强壮的体魄和高超的武艺,以一种近乎蛮横无理的方式强行挟持住了年世兰。
此时,年羹尧手持长刀,步伐沉稳地走了进来。他那冷峻的面容透露出一股无形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只见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伊康,冷冷说道:“伊康,本将念你昔日也曾上阵杀敌,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今日便在此奉劝你一句。十爷所行之事,实乃大逆不道之举,你当真要执迷不悟,助纣为虐吗?”
“哼!”伊康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不屑一顾的冷笑。他毫不畏惧地迎上年羹尧凌厉的目光,义正言辞地回应道:“我深受十四爷的知遇之恩,哪怕是粉身碎骨,赴汤蹈火,也定当誓死效忠主子。岂会像某些贪生怕死之徒一般,苟且偷生!”
年羹尧听闻此言,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轻蔑的冷笑。他嘲讽地说道:“你主子如今已是身陷囹圄的阶下囚,败局已定,难道你还要继续负隅顽抗不成?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此刻乖乖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条性命。否则,休怪本将手下无情!”
伊康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年羹尧,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突然,他猛地回过头去,用充满恨意的眼神死死盯着年羹尧,同时手中的利刃又加重了几分力道,狠狠地割在了年世兰白皙娇嫩的脖颈之上,一道细微的血痕缓缓渗出。
年羹尧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妹妹那白皙脖颈处渗出的丝丝血迹,心中瞬间被一股难以抑制的烦躁情绪所淹没,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正在胸膛内肆虐。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恨不得立刻抽出腰间的宝刀,手起刀落将眼前之人斩杀当场。
伊康敏锐地捕捉到了年羹尧脸上那愤怒至极的表情变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险狡诈的笑容。接着,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瑟瑟发抖、面色惨白的年世兰,阴森森地冷笑了几声,心想:“哈哈,原来这就是年羹尧的软肋啊!今日我定要让他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滋味儿!”
伊康双手握住刀柄,高高举起那锋利无比的长刀,作势就要朝着年世兰的胸口狠狠刺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年羹尧身形一闪,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速冲向前去,同时右手猛地一挥,一道寒光闪过,他竟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刀当作暗器飞掷而出。只听“铛”的一声脆响,伊康手中的长刀应声落地,而他本人也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向后踉跄了几步。
然而,还未等周围那些侍卫们反应过来并上前将伊康擒拿住,突然间,一支利箭犹如闪电般从门外疾驰而入,直直地插入了伊康的胸口。刹那间,鲜血四溅,伊康惨叫一声,仰面倒地。
年羹尧心头一惊,急忙转头望向门口方向。只见富察云朗正手持弓箭,英姿飒爽地站立在那里。在他身旁,则是一脸威严的当今圣上。年羹尧见状,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此时的年世兰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呆呆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年羹尧望着自己那受惊过度的妹子,心中满是怜惜和担忧,很想走上前去好生安慰一番。但无奈此刻皇帝在场,他深知必须避嫌,于是只能强忍着内心的冲动,默默地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微臣参见皇上!如今这些罪犯皆已伏诛,请皇上圣裁!”
皇帝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然后伸出手指着年羹尧,面带微笑地夸赞道:“你呀,此次做得甚是出色!着实令朕感到欣慰。”
年羹尧见皇帝神色愉悦,面色尚佳,心中稍定,赶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礼,回应道:“多谢皇上谬赞,微臣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只是……这华妃娘娘此番似乎受惊不小啊。”说罢,他偷眼观察皇帝的反应。
皇帝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随口应道:“朕已然知晓此事。”言罢,他缓缓迈开脚步,朝着年世兰所在之处行去。只见年世兰此时正瘫倒在地,娇躯瑟瑟发抖,如风中残花般惹人怜爱。皇帝来到近前,动作轻柔地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年世兰扶起,并轻声安慰道:“爱妃莫怕,有朕在此,无需担忧。今日之事,让爱妃受苦了。”
站在一旁的年羹尧见状,暗自撇了撇嘴,心中暗想:哼,我这好妹妹怕是被当作诱饵了吧?皇帝老儿此举,无非就是想用她来引出那些叛军罢了。真是够阴险狡诈的!然而,这番心思他自然不敢表露于外。
而年世兰直到此刻,方才从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回想起伊康那突如其来的一击,她的心间顿时涌起一股无尽的遗憾和后怕。在离开安乐宫之前,自己竟未能好好地抱抱、亲亲那个可爱的孩子。想到此处,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突然间“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皇帝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佳人,不禁宠溺地笑了笑,柔声道:“哈哈,爱妃终究还是这般有着小女儿家的心性呢。”说着,他轻轻拍了拍年世兰的后背,以示安抚。
年羹尧微微皱起眉头,嘴唇轻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抿紧双唇没有开口。沉默片刻后,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着皇帝说道:“陛下,如今此事后续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处理妥当,太后娘娘那边也应当尽快派遣太医前来诊治。依微臣之见,皇上不妨暂且与娘娘先行回宫歇息,这里的一切微臣自会妥善安排。”
皇帝听后略作思索,随即点了点头应道:“如此甚好。”言罢,便带着众人转身离去。
而另一边,年世兰回到寝宫之后不久,身体突然发起高烧来。迷迷糊糊之中,她又一次陷入了那可怕的梦境。在梦中,她清晰地看到了前世所经历的种种惨状——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的家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她而去,那种深深的无奈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紧接着,她又感受到了被枕边之人无情坑害时心中涌起的无尽怨愤。
就在这时,画面一转,她竟然梦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儿安乐。只见安乐满脸泪痕,被迫踏上了远嫁他乡之路,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年世兰心急如焚,拼命想要追赶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在极度的痛苦与挣扎中,她猛地睁开双眼,总算是从这场噩梦中苏醒了过来。
“娘娘,您总算醒啦!”一直在床边守着的颂芝见状欣喜若狂,连忙捧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茶杯,小心翼翼地扶起年世兰让她喝下一口水润润喉咙。“娘娘啊,您这一睡可就是整整三天呐!奴婢真是担心死了。”说着,颂芝眼眶微红,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年世兰艰难地转动着眼珠,视线渐渐聚焦在颂芝身上。当她看到颂芝额头处包裹着的那一圈纱布时,不由得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抬起自己那绵软无力且酸痛异常的手臂轻轻抚摸上去,疑惑地问道:“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周宁海恰到好处地走进房间前来请安:“哎哟哟,贵妃娘娘您可算醒来啦!贵妃娘娘万福金安呐!”他一进门便瞧见年世兰正在询问颂芝头上伤势的情况,于是赶忙开口解释道:“娘娘有所不知呀,自从您被皇上护送回来之后,奴才我心里头一直犯嘀咕呢,这颂芝姑娘到底去哪儿了?难不成是被那叛军给掳走了不成?好在咱们将军心思细腻得很呐,竟然从太后娘娘寝宫的那个大柜子里头找到了昏迷不醒的颂芝姑娘。原来这丫头为了躲藏,慌不择路地钻进了柜子里,结果不小心一头撞上了柜子,直接把自个儿给撞晕过去了。”
年世兰听着周宁海的描述,脑海中忽然回忆起当时将颂芝塞进柜子时所听到的那声“嘭”响,心中不由得一惊。她连忙追问道:“那太医怎么说的?”
一旁的颂芝倒是显得毫不在意,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娘娘莫要担忧,不过就是些小伤罢了,太医说了,只要按时喝下两副药便能痊愈无事啦。”
周宁海见状也赶紧附和着,满脸喜色地说道:“嘿嘿嘿,贵妃娘娘您尽管放宽心吧,以太医们高超的医术,肯定会尽心尽力地为咱们颂芝姑娘精心医治的,保准让她很快就恢复如初呢。”
然而,年世兰却对周宁海口中所说的“贵妃”二字感到十分诧异和不解,她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贵妃?什么贵妃?”
颂芝与周宁海心有灵犀般对视了一下后,便不约而同地双膝跪地,齐声说道:“奴才们在此恭贺娘娘大喜!皇上已然降下圣旨,要册封娘娘您为尊贵无比的贵妃啦!而且不日即将举行盛大的册封典礼呢。不仅如此,咱们可爱的小公主也得到了皇上的隆恩,被封为固伦和硕公主哟。”
听到这个消息,年世兰只是微微一笑,但脸上并未流露出太多欣喜之色。因为经历了诸多风雨之后,她对于所谓的位分已不像从前那般看重了。她轻轻地开口问道:“那么安乐现在何处呢?”
颂芝赶忙恭敬地回答道:“回娘娘的话,公主刚刚才来探望过您呢。不过这会儿乳母把她抱走了,等会儿奴婢就去将公主带来拜见娘娘。”
然而,年世兰却缓缓地摇了摇头,略带疲惫地说:“罢了罢了,我现今仍觉着浑身乏力得紧,万一不小心将病气过给了安乐可如何是好。”
颂芝看着年世兰那意兴阑珊、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连忙安慰道:“娘娘莫要忧心,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知娘娘呢。大夫人此刻正在赶来的路上,想必再过不久,娘娘便能与大夫人相见了。”
“竟是嫂嫂要来?”年世兰不禁面露惊讶之色,随即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快给本宫梳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