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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兰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和委屈,一直等到皇帝离开之后,方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

她面沉似水,目光冷冽如冰,抬手一挥,便将桌上那装有欢宜香的精致盒子狠狠地扫落到了地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那盒子瞬间破裂开来,里面盛装着的欢宜香也随之散落一地,散发着独特而浓郁的香气。

正在屋外候着的颂芝听到声响,心头一惊,连忙快步走进屋内。当她看到满地狼藉以及脸色阴沉得可怕的年世兰时,不禁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回过神来,急忙跪地俯身开始捡拾那些散落的香块。

“不许捡!”年世兰猛地怒喝一声,声音震耳欲聋,吓得颂芝浑身一颤,手中刚捡起的几块香又重新掉回了地上。

颂芝跟在年世兰身边多年,可这两年才对于这位主子的脾气秉性十分了解起来。她深知年世兰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发这么大的火,想必其中定有缘由。于是,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着年世兰的神色,一边轻声劝说道:“娘娘息怒,这可是皇上刚刚赏赐下来的呀,如果就这么扔在这里不管不顾,万一被有心之人瞧见,恐怕会对娘娘不利呢。”她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歇,快速地将那些香块一一拾起放回盒子里。然后,她捧着盒子站起身来,刻意拿得离年世兰稍远一些,以免再度触怒于她。接着,她缓缓移步至年世兰身后,伸出双手轻轻地为其捶打起肩膀来,试图以此安抚年世兰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此时的年世兰手扶着额头,心中烦闷不堪。她真想学着皇后那般娇柔做作地喊上一句:“颂芝,本宫的头好痛啊!”然而,话到嘴边却终究还是未能出口。

“娘娘,不管您有着怎样的性子,眼瞅着皇上刚刚登上皇位,这会儿可不是能够由着性子乱来的时候啊!您要是心里头实在有火气没处撒,那就尽管朝着……呃,朝着周宁海发火吧,他那身板可是皮糙肉厚得很呢,绝对扛得住!”颂芝满脸堆笑地说道。

听到这话,原本还一脸严肃的年世兰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你个小蹄子,平日里跟那周宁海称兄道弟、关系要好得不得了,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把人家给卖啦!”

主仆二人一时间笑得前仰后合,好不欢乐。

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看到周宁海弓着身子走了进来。一见到屋内这欢快的场景,周宁海连忙赔着笑脸打了个千儿,嘴里嘟囔着:“哎哟哟,看来奴才来得可不是时候呀!”

年世兰见状赶忙收住笑容,恢复了往日的端庄模样,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周宁海赶忙站直身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娘娘话,年大夫人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娘娘之前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妥妥当当办好了。”

年世兰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嗯,嫂子做事,我向来都是信得过的。对了,你快去把放在那边、被颂芝捡起来的欢宜香盒子拿过来。”

周宁海依言快步走到一旁,将那装着欢宜香的精致盒子小心翼翼地捧了过来。

年世兰接过盒子,轻轻打开盖子闻了一下,冷笑了一下,然后将其递给周宁海,并嘱咐道:“你拿着这个盒子去找安陵容,告诉她务必要尽快研制出与这欢宜香味道相同的香块来,不得有误!”

“嗻!”周宁海应了一声,双手稳稳地托着盒子,缓缓退出了房间。

“娘娘,您瞧啊,这民间的大夫还真是有几分能耐呢!那周宁海的腿伤经过医治后,如今竟然已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啦!”颂芝满脸欣喜地向年世兰禀报着这个好消息。

年世兰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嗯,这民间确实藏龙卧虎,高人不在少数。不过嘛,那太医院里的能人想必更是数不胜数,只可惜有些人呐,未必敢将自己真正的本事展露出来。对了,我之前吩咐你去寻找的那个温实初,可有下落了?”

颂芝赶忙回话道:“回娘娘,小主已经找到他了。只不过,这温大人目前尚属太医院的新面孔,资历尚浅,娘娘您又何必如此看重于他呢?依奴婢看呀,咱们年家一直惯用的江城江慎两位太医就挺不错的呀。”

年世兰却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说:“非也,这温实初日后必定大有作为,前途无可限量。”

这时,颂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恐之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您刚才为何要让周宁海将皇上赏赐给您的香给拿走呢?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之处吗?”

年世兰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峻起来,她缓缓开口道:“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亦不可无啊。咱们身处这宫廷之中,凡事都得多留个心眼儿才行。好了,不说这些了,府里那些老人的位分都安排妥当了没有?”

颂芝连忙点头应道:“回娘娘话,都安排好了。三阿哥的生母被封为齐妃,侧福晋齐氏则册封为端妃......”

未等颂芝说完,年世兰便插话问道:“温宜公主的生母呢?又是如何册封的?”

颂芝赶忙回应道:“回娘娘话,皇上顾念到她诞育公主之功,加之又是难产而去,心中怜悯,故而追封其为贵人之位。”

年世兰微微颔首,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暗自思忖着:还好本宫当机立断,早早出手,否则那曹琴默不知何时便会在暗地里给自己来上致命一击。

此时,颂芝轻声嘀咕起来:“欣嫔的位分可不低呀,依着她的资历,顶多也就只能封为贵人罢了。娘娘您怎还特意帮她讨要了嫔位呢?”

年世兰神态自若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香茗后缓缓说道:“自然是因她育有公主。嫔位之下的嫔妃是无权亲自抚育子女的,本宫此举不过是卖她一个人情罢了。再者说,欣嫔向来坦诚直率,绝非那种惯于在背后耍阴招、捅刀子之人。与这样的人交好,对本宫而言并无坏处。”

颂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心中仍存有疑惑。她实在想不通,既然年世兰如此重视母子之间的情分,可当初为何偏要在曹琴默临盆之际暗中动手脚呢?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娘娘,如今温宜公主尚留在阿哥所里无人照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