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如今年纪已经算大了，毕竟都是当祖母的人了，自然没有那么多精力，于是这一天，早早入睡。
可是睡梦里，明兰好像回到了当初还在盛家学堂的时候。
看到这，明兰忍不住笑笑，人老了，就忍不住想起这些从前年轻的时候。
还是庄夫子在学堂上讲解的时候，不过今日，好像是那天问策论的时候。
看着这些小年轻因为邕王还是兖王而争执不休的时候，就更是笑笑。
想不到吧，最后登上帝位的，不是这两人。
不过，最后那位也不是什么好人。
甚至还不如先帝，至少先帝不会忌惮重臣。
顾廷烨作为拥护他上位的出力者，确实最开始在汴京风光了一阵子，而那个时候，也是自己嫁给他的时候。
小秦氏有一句话说的不错，：“什么是新贵，什么是当红？”
“新贵就是往日不贵现在贵，当红就是往日不红现在红。”
可是，花无百日红啊，谁都没有办法抵过这个道理。
或许，一切在新帝登位后，借着顾廷烨抢过玉玺之后，开始册封皇考的时候，就有所预示吧。
这位新帝不顾自己是过继给先帝，而继承先帝皇位，反倒要坚持册封自己的父亲为皇考，这件事儿本就不合适，可是新帝坚持，那跟在背后的顾廷烨他们也要拥护。
新帝如此过河拆桥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想到的。
这过河拆桥能对太后和先帝，就能对顾廷烨。
果然，等顾廷烨帮助官家压倒太后，稳固朝纲之后，就轮到了顾廷烨自己。
为了不引得官家忌惮，只能请命驻守边疆。
直到这个时候，顾廷烨才明白了当初父亲和大哥说的话。
“当你为了家里在外拼命的时候，你就知道有多不容易！”
顾廷烨也自此一直驻守边疆，当初的理想，收回燕云十六州，再也不说了。
他知道，他再也做不到这些了。
官家忌惮，让他再也不可能如此大力掌军去做这些，就算真的能收回燕云十六州，那个时候，就是他的死期。
而明兰，在当初刚生产完就奔波救夫的时候，到底是损了身子。
以后的日子都没有这个时候那么快乐了。
那个时候，大家最大的矛盾就是每日因为一些小事儿而争吵。
看着里面如兰和墨兰又争执起来，明兰的思绪纷飞。
五姐姐，当初嫁给了文炎敬，她怕嫁与自己夜谈的时候，还历历在目，没想到，最后也步了后尘。
那文炎敬后来果真位极人臣，但是纳了不少妾，不说宠妾灭妻，但是到底，没有之前的情谊了，五姐姐成为了另一个王大娘子。
而四姐姐，与梁晗也没有很好，梁晗不是下一位侯爷，只是靠着家里的荫封有了一个小官职，而四姐姐没有诞下嫡子，只有四个女儿，自然是嫁不好的，两人也越来越淡了。
只是看着这个当初的齐衡，明兰忍不住心情复杂。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后来会经历那些，嘉成县主。
一辈子娶妻三人，最后还是鳏寡多年。
明兰听着里面的话，感觉很熟悉，但又有些不像自己记忆里的样子，五姐姐说的话，好像不一样。
明兰提起了精神，想要仔细去听，就看见场景变化，一幕幕拂过眼前，看到自己没有嫁给顾廷烨，反倒是嫁给了齐衡，做他的正妻原配。
看到成婚当夜，齐衡身穿喜袍的样子，明兰不敢相信。
好像有些不对劲，五姐姐没有嫁给文炎敬，却嫁给了英国公世子。
可是英国公不是只有一个独女是桂芬吗？哪儿有兄长？
四姐姐也不对，四姐姐嫁过去第一胎就生了个嫡子，梁晗还袭爵成功。
甚至还有品兰和淑兰姐姐，婚事都不一样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时间的发展，明兰的眼神瞪的更大了，曹家造反？
这没有啊！
太后也被废了！
天啊！
看到最后，大宋崩塌，新朝建立，一直一切种种。
不，这都不一样了！
明兰觉得自己受到了冲击，猛然睁开眼睛。
看到身旁睡着的顾廷烨，明兰彻底冷静了下来，自己怎么会做如此大逆不道的梦？
顾廷烨察觉到了明兰的不对劲，也起了身，：“怎么了？”
“我做了一个梦。”
“做什么噩梦了？”
“怎么就非得是噩梦？”
“若是好梦，你怎么会如此脸色苍白？”
顾廷烨拉着明兰的手，一片冰冷。
“我梦见以前还在盛家学堂的时候...”
听起明兰提起这个，顾廷烨也想起了以前。
“梦到，有人收回燕云十六州了。”
“？”
“哦？是谁？是谁在我家大娘子梦里如此勇猛？”
“怎么就是别人，难道你不应该说是你吗？”
“若是为夫，你就会直接说是我收回了，而不是有人。”
明兰笑笑，：“你啊，是啊，不是你。”
“那是谁？”
“是桂芬的大哥。”
“她有大哥？”
“是啊，所以我才觉得奇怪，桂芬是独女，我怎么会梦见她有一个大哥呢？”
“而且，我梦见五姐姐还嫁给了这位大哥。”
“哈哈哈，怪不得是个噩梦吓醒了，你还梦见什么了？”
“我还梦见桂芬最后二嫁给了齐家。”
顾廷烨瞪大了眼睛，：“齐家？齐衡？”
“不，是有个叫齐湛的。”
“这名字我倒是听过，好像齐家大房的那个嫡子确实叫这个名字。”
“啊？还真有人叫这个名字？”
“不过，此人病弱，早夭而亡，根本没有长大，你根本就没听过此人，怎么会梦见他呢？”
“还梦见二嫁的事儿，这沈从兴还不得打过来，怪不得是噩梦。”
后来，有一日与张桂芬不知谈到什么，说起了之前的英国公夫人在有张桂芬之前还怀过一胎，只是怀到了五月份，因为意外还是掉了，当时看的明明显显的是个男胎。
明兰突然想到了自己当初做的梦，若是英国公夫人那一胎没掉，张桂芬就会真的有一个大哥。
明兰忍不住想更多，或许，那不是一个梦，是另一个世界。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一念结一果，一果开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