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这......
这件事过后,孙女很长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
那时的她不过就是一个半大点的孩子。
这般想着,孟冰寒又抬头,看着眼前的儿子。
自从舒府出事之后,他应该就没好好的休息过,因为他的眼角都是青丝。
在乡下的这些年,他们时常会遇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可是最终他们总能逢凶化吉......
“靖宏,母亲......母亲不知道这些事!”
“母亲,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说到底,还是儿子无能,才让护不住母亲。”方靖宏苦笑道。
“这些事情,你可有证据?”方一思突然开口问道。
刚才方靖宏的一番话,别说孟冰寒惊讶了,就连方一思也同样惊讶。
“要有的话,父亲又怎会找不到恰当的理由休她呢?我先前便说过,这舒晴兰远比你们想象中的要深沉得多,她的手段,你们无法想象。”
方靖宏极为认真的说道。
“这也是这些年,我从来都没去乡下探望过你们的原因。”
听到这话,孟冰寒与方一思在看方靖宏时,脸色又缓和了一些。
直到方靖宏出去之后,方一思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刚才方靖宏的话,她自然也想到了许多,一时之间心情也很是复杂。
她以为父亲从来都没有疼爱过她。
正因为这样,才会信了舒晴兰的话将自己打发到乡下那种地方去。
哪怕自己这次回京了,他依旧对自己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这些年,她虽然在乡下过得很开心,但对方靖宏到底还是有怨意。
“怎么?听到你父亲的话,觉得自己这些年错怪他了?”
看着自己这个从小疼爱长大的孙女,孟冰寒好笑道。
到底是父女,血浓于水,不过几句话便让她如此动容了。
别说她了,就是自己也没想到,儿子会替他们想的这么深。
转而想想也不怪他,舒晴兰这些年在尚书府可谓是拿捏住整个府邸了。
当然,也包括了方靖宏。
如舒晴兰所说,方靖宏能有今日,靠的确实是她舒府。
这要换成孟冰寒来选择的话,她宁愿做回之前那个七品的芝麻小官,也不愿过得这般低三下四。
然而,现在想要摆脱,却摆脱不了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这个儿子被权力所蒙蔽了双眼。
如今舒晴兰这个祸害不就是给他最好的惩罚吗?
再次回到院子的方靖宏,再看舒晴兰时,早已没了当日的情分。
往年的事情若是不提,他会一直压在心底。
但如今提起来,虽然没有一定的证据,但他心里很清楚。
当年埋伏在路上所谓的土匪,定是舒晴兰这个贱人所为。
其目的就是想要铲除他们祖孙二人。
杀母亲,那是因为她不想因为一个‘孝’字而被压。
而杀女儿,那完全就是因为她乃尚书府嫡大小姐的身份了。
她要为她的一对子女铺路,一思不死,她的女儿月婵永远都无法以尚书府嫡大小姐自称了。
就因为一个这样的头衔,她就要对自己的女儿赶尽杀绝。
当然有了这样的猜测,他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所以,这些年,别说去看他们祖孙二人了,就是连提都甚少提。
其目的就是想要告诉舒晴兰,对于他们二人,他早就已经不放在心上。
任由他们在乡下自生自灭。
偶尔会给他们带点银子过去,那也是小心翼翼瞒着舒晴兰。
“怎么?你现在还在想着要如何休我是吗?”看到方靖宏,舒晴兰立刻讽刺道。
随后又在方靖宏开口前继续道:
“休啊,你现在又找到了什么恰当的理由?还是说你觉得我妒了,还是觉得我不够善良?可别忘了,当年我只是将方一思赶出乡下,可没对你母亲说过半个字。”
其意思很明显:你母亲要离开,那是她自己的决定,与自己无关。
“你是没对他说过半个‘赶’字,但你可有侍奉过她茶水?身为儿媳的你,可曾唤过她一声婆母?你眼里可曾有过这个婆母?”
“如果你真的容得下她,当年她执意要去乡下的时候,你为何没有阻拦?还有她是你的婆母,哪怕母亲是在乡下,你又可曾去看过她?”
每问一句,舒晴兰的脸色便苍白一分。
因为她很清楚,方靖宏说的是事实。
她无从反驳。
所以,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一番话,应该就是孟冰寒教他说的。
换而言之,孟冰寒那个老贼根本就没有表面上看似那么简单。
“怎么?说不出话来?还是说你想要闹到大理寺去?如果当真是这样的话,我方靖宏倒是可以奉陪到底?”方靖宏再次道。
他很确定,舒晴兰不敢。
不为别的,只为当年那事。
他没有摆出来说,是因为他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的事情,他就是拿一把刀架在舒晴兰脖子上,她也不会承认。
如果舒晴兰知道自己话里的意思,那么她自然不敢多说些什么。
因为一旦去了大理寺,她要面临的可不只是被休,还有可能将要面临牢狱之灾。
这件事如果真正牵扯进来了,大理寺定会查清楚当年一事了。
如此一来,牢狱之灾都是小事,极有可能性命不保。
要不是看在一对子女的份上,他还真不怕闹到大理寺里去。
他尚书府还在,大理是不敢动尚书府,但舒府已倒下,大理寺自然敢动她舒晴兰。
再说了,谁不知道他方靖宏想要休妻,那也就是舒晴兰连最后一根稻草都没有了。
已经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为了讨好尚书府,大理寺也会秉公处理。
方靖宏想到的,舒晴兰自然也想到了。
“方靖宏,你当真如此要做的如此绝情?”舒晴兰痛心的问道。
当年她对方靖宏确实也是真心的,否则,依着她舒府在京城的势力,不可能嫁给一个七品的芝麻小官。
而且还是一个继室。
这些年她在尚书府虽然横行霸道了一些,但待他却极为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