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简秀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就是皇上亲封的县主而已。
皇上若是不封她,那简秀不过就是比普通人稍微厉害一点的女子。
然而如今却不一样了,四皇子一旦登基,她可就是皇上的姐姐。
而且还是很受皇上尊敬的姐姐了。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的平反,他们夫妻二人可谓是大功一件。
没有他们夫妻二人,四皇子又怎会有今日呢?
所以,如今他们夫妻俩人可不是一般人能攀上的了。
别的不说,就论这情分,皇上与四皇子便已经欠他们夫妻二人的了。
这样想着,方靖宏对方一思的态度下意识的就改变了。
孟冰寒当然知道自己儿子心里的想法,她不介意他们父女二人的关系融洽一些。
但当务之急也要将舒晴兰休掉再说。
在她看看来,有舒晴兰这个祸害在,他们父女二人就算重归于好,也会被她搅浑。
这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母亲,你让儿子来这里是何事?”一坐下,方靖宏便朝着孟冰寒问道。
这些天他也试着去找关系,无非就是想撇清自己与舒府的关系,让众人能看在他乃尚书的脸面上,替他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
然而,众人虽然不敢不待见他,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他跑一趟平远侯府。
因为他们尚书府如今的情况,哪怕休妻之后,也不一定就能摆脱得干净了。
除了平远侯府里的那两位能替发他美言几句,否则的话,还真的不好断定结果了。
哪怕出事的是舒府,他尚书府是完全不知情。
但这里讲究的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原本安定侯府的舒之瑶与舒府的关系应该也不错。
但同出一系,舒府或多或少也会被牵连进去。
正因为想到这些,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要休掉舒晴兰。
“这些年,舒晴兰是如何对你母亲我的,想必你也清楚吧,母亲且问你,她过门也有这么多年了,可曾给母亲我送过一杯茶?”孟冰寒直言道。
对她来说,这话已经提醒得很清楚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应该都能明白风孟冰寒话里的意思。
再说了,方靖宏也不是那种傻子。
果然,随着孟冰寒话音的落下,方靖宏顿时醍醐灌顶。
“母亲,你的意思是......”
“母亲是什么意思?想必你也知道,母亲只想说,这大顺朝是以孝治天下。”
这话一出,方靖宏连忙站了起来,“母亲,儿子......”
“行了,我没有说你的意思,你若懂我的意思,便速速去办吧。”
孟冰寒挥着自己的右手说道。
对于这个儿子,她已经十分的失望。
为了自己的地位不择手段,连自己的女儿也能丢到乡下不管不顾这么多年。
别说孙女了,就连自己这个母亲她也是偶尔去问候一声。
如今要用到自己的女儿了,才堪堪对她有点好脸色。
这样一想,孟冰寒要说不寒心,那都是假的。
方靖宏也自知理亏,知道这些年愧对自己的母亲与女儿。
于是朝着一旁没有开口的方一思,说道:
“一思,父亲知道这些年对不起你,但父亲也有父亲的立场,如若不这样子做,你在这尚书府未必就能活到现在。”
“父亲你什么意思?”方一思皱着眉头问道。
“你继母舒晴兰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当年会同意你被赶到乡下,一来是为了护你,二来确实我自己也自私,为了我自己的地位,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记恨我这么多年。”
说这话的时候,方靖宏确实是一脸的惭愧。
只是这些早已唤不回方一思那冰寒掉的心。
这些年在乡下,她遇到过多少的危险。
如果不是有祖母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自己身边,她同样没办法活到现在。
这般想着,方一思又看向方靖宏,鼓起勇气冷笑道:
“你现在口口声声说护我,就是如同你现在这么护吗?十几年来把我扔在乡下,对我不闻不问吗?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护,那大可不必!”
“说真的,对于尚书府,我已经没有任何情感,所以,尚书府最后会如何,还有父亲你最后会如何,我根本就不关心。”
一番话,方一思说得极为认真。
其意思也表达得很清楚,她不想再为尚书府做任何事情。
包括为尚书府去找池子锦。
听到方一思的话,方靖宏意外的没有生气,而是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没有理会方一思,因为在他看来,方一思始终是一个孩子。
所以,他此时看向的是他的母亲孟冰寒。
“母亲,你也觉得我真的对你们不闻不问的吗?”
话一出,孟冰寒当下便愣住了。
对呀,他表面上是她们祖孙二人不闻不问,但实际上该给到她们的好像都没有少给她们。
最重要的是......
想到这里,孟冰寒又猛然的瞪大了双眼,“靖宏,你的意思是......”
“母亲,你可还记得,当初你们在去乡下的路上时发生的事情?”方靖宏再次道。
“你是说当年我们祖孙二人在路上遇到埋伏一事?”孟冰寒看着方靖宏惊讶道。
那件事情,她到现在依旧记忆犹新。
当年他们回乡下之时,出于对她们祖孙二人的不放心,方靖宏确实有给他们派几个丫鬟与护院跟着。
但在半路之时,他们便遇上了土匪。
因为这些土匪,所有的丫鬟与护院都死在了那里。
原本她们祖孙二人也难以幸免,只是后来又来了一帮黑衣人。
黑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不忍心,将那几个土匪一网打尽了。
那时的方一思不大,为了护她性命,在刚发现在土匪之时,她便让方一思先往反方向跑了。
当时那孩子吓坏了,死活不愿意。
后来还是骗她了,说她脚短,祖母不想她成为自己的累赘,她这才愿意自己先走......
她一直都以为,是老天长眼,让她们祖孙二人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