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新任三营军营帅夏普信说,“我们一定要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让我们的讨逆行动有天理相助,这样就更有号召力。”
呼莫的情绪好了许多,他对廉开说,“就按你们说的办吧,那几个尸体你就处理吧!我先休息一下。”说着,他步履沉重的走进内室。
廉开长长的出了口气。他知道,呼莫对于这些说辞并不完全相信,他了解呼莫,他是杀伐果断着称,治军也以严厉的刑罚为主,不太相信以德服人的道理。
现在,他处于无奈,不得不讲究一点德行,因为他也清楚,军中有很多人并不愿意与朝廷作对,如果靠杀也确实会引起军心不稳。
呼莫进入内室,疲惫的躺在床上,心情十分沮丧。
他迷迷糊糊好像飞出了营帐,在一片漆黑的夜空中,漫无目标的飞着。
突然,前面出现一个六面镜子一样的屋子,里面也是六面镜子一样,每一面都有同样场景,好像六个一样的场景在不断的变化。
这时,一样穿着怪异的人走过来,笑着对呼莫说:“来了,请坐。”
呼莫左右看着,好像六个自己。而过来的人也是六个。
呼莫坐下来,是一个很柔软的宽大的椅子。
这时,一个十分漂亮的姑娘走过来,坐在他的旁边。
“郭薇?你怎么在这里?”呼莫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脑子里一片混乱,搅得他的头一阵阵疼痛。
“你是不是想起来了?”郭薇温柔的揉着他的头,“你记起我了吗?”
“你们先聊,我给你们换一个空间,这个样子他不习惯。”穿着怪异服装的人出去。
突然,六面消失,只剩下一个,呼莫看着舒服多了。
“我是薄文宇?”呼莫说,“我们怎么在这里?“
“头好一些了吗?”郭薇问道。她的嘴就在呼莫的耳边,呼莫能够感受到她的呼吸,很温暖,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很醉人。
“我们怎么回事?”呼莫继续问。
郭薇温柔的揉着他的头,嘴离得更近,嘴唇已经挨到他的脸颊,口气带着一股炙热,流进呼莫的鼻子里。
突然,他浑身发热,像是五脏六腑都燃烧了一样。
他拼命的抓着胸,想要撕裂胸膛,放出烈火。
“人类在欲望面前抵抗力是下降的,欲望越强,抵抗力越低。”郭薇变成了穿着怪异服装的人。
渐渐的,呼莫的身体上发出蓝光,他感到烈火已经消失,身体不再炙热。
他看着那个穿着怪异服装的人,突然知道了那个服装并不是怪异,而是西装,是现代人穿的服装。
他也知道了自己来自现代,叫薄文宇。
他想起自己是在一次野游时掉进双泉山火山口的。
对,那次是和卫铭、薛令来一起掉进的。
卫铭?
对,听说太子,也就是现在的国王吉木可五年前突然变成傻子,总说自己是卫铭,还管太子妃加玛叫王靳薇。
还说护国大将军尼亚加的儿子阿古耐叫薛令来。
呼莫没有见过吉木可和阿古耐,不知道是不是他印象中的卫铭和薛令来。
可是,五年前自己还在军中,已经是一个营帅了,从来没有什么失忆之类的事情发生。
倒是在很小的时候,听阿爸阿妈说,还是在京都时得过一次病,是自己在药泉潭玩的时候,掉进水里,被救起后,很长时间自己像是得了失魂症。
后来好了以后,自己突然变成了特别能够跑跳打斗等。由于有这些特殊的素质,便进入军营。
呼莫的父亲当时是冷江府令,自然不会从士兵做起,而是直接做了副方长。
后来,当时的营帅是现在的拱卫大将军矛坎,他看中了呼莫的才干,收为麾下,成了矛坎的弟子。
后来,姐姐入了王宫,成了王妃。同时又有矛坎的提携,最终成了镇守一方的营帅,授将军印符,列入高级军官行列。
难不成自己是在那次掉入药泉潭中时薄文宇的灵魂进入了我的身体里。
他突然想起,当时加玛的父亲达尔谷给他治病时,他见过加玛,觉得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王靳薇和自己一个班,虽然时间不长,但有些印象,因为她是班级里最好看的。而且,还是班级里的班长还是什么记不清了,反正挺出众的。
对,应该加玛就是王靳薇。
自己和卫铭与薛令来应该是熟悉的,现在见面应该是认得出来。
可是,郭薇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郭薇又出现了。
“你是谁?”呼莫问。
“我可以说是郭薇,也可以说不是,这个取决于你的意识。”郭薇又变了,成了那个人。
呼莫眨着眼睛,“那我是谁?”
“你是呼莫,也是薄文宇,这也取决于你的意识。”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呼莫说。
这时,他的身上又发出蓝光,头又开始疼了了起来。
郭薇又出现了,非常温柔的俯下身子,轻轻的揉着他的头。
突然,呼莫看到她衣领里面两团洁白的玉胸,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他按耐不住,一把抱住她,将她紧紧的搂住。
郭薇也抱住他,温顺的任他摆布。
……
“军师,军师,不好了,营帅他……”侍卫长凌度卡大叫道。
军师廉开和呼莫的弟弟提拉么等几个人迅速跑进内室,眼前的一切让他们惊呆了。
只见呼莫在床上下翻滚,张牙舞爪。
他衣服半脱,头发蓬乱,两眼血红,嘴里不住的嘟囔着,样子非常吓人。
“大将军!大将军!”廉开上前抓住呼莫的手。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提拉么带着哭腔叫道。
呼莫惊恐的看着他们。
“你们是谁?”他挣脱开廉开的手,蜷缩在床的里面。
“大将军,我是廉开,你怎么不认识我们了?”
“廉开?廉开是谁?”呼莫眨着眼睛。
提拉么上前,“我是提拉么,你的弟弟!哥,你别吓我!”提拉么眼睛含着泪水。
呼莫晃着头,“廉开?提拉么?我的弟弟?”
他慢慢爬过来,看着提拉么,“你是提拉么?怎么这么高?”
然后摇摇头,“你才六岁,怎么会这么高?”他把手一挥,“骗人!”
“报告,”线报跑进来,“三肇军的已经在附近安营扎寨,带队的人也被纪宁戈方长到营外等候。”
“让他们到偏帐等候,我们马上到。”军师廉开说。
他回头对几个新营帅说,“你们马上回到军营中,看好你们的人,绝不能出现任何事情。起事的事情暂时不要和任何人说。”
夏普信和萨拉赫出去了。
廉开握住提拉么的手,“你在这里看好营帅,不要让他出去。”
“他这是怎么了?”提拉么看着还在蜷缩着的呼莫,泪水不住的流下来。
“别伤心,”廉开说,“营帅可能是一时急火攻心,过一会儿可能就会好了。”
廉开回头看看呼莫,呼莫用惊奇的眼光看着他,“你叫什么了?”
廉开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此时,廉开的心情十分沮丧。正是关键时刻,呼莫疯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他突然想到,这也许就是天意。
他知道,如果宣告起事,很有可能会是死无葬身之地。因为他们的力量太弱了。
至于刚才与呼莫说的诏告天下,壮大力量的话,那是为了缓和呼莫的情绪。
廉开知道,呼莫未必全部相信那些话,他不是莽将,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否则他也不会那么郁闷。
廉开迅速来到营军书记帐中,书记长正和几个书记员誊写讨伐檄文。
“这个张贴出去了吗?”
“还没有,刚誊写几份!”书记员长说。
“不要写了,”廉开说,“把这些都烧掉,快!”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桌子上的檄文收拾在一起。
书记长愣愣的看着。
“看什么看,”廉开催促道,“把这些全部拿到火盆里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