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景撇了一眼唐剑秋备上的厚礼,甚是心悦,当即说道:“你也太客气了,怎能用薄礼二字形容?
这分明是座大礼!何来嫌弃二字?想必我那老爹必定欣然接受。”
“如此甚好,苏兄不请我进去坐坐?”
唐剑秋难得调侃了一句,苏景听后很是乐呵的笑了笑,连忙招呼着他进去。
“请进,请进!还望不要客气才是。”
“多谢。”
唐剑秋也没有客气,跨过门槛后命人将贺礼送上来。
似乎是意识到有些不合适,唐剑秋从中补了一句:“近日京城不太平,故而派人防身,顺道让他们带上礼物,
他们几个都是我的亲信,不会对苏家不利,还望苏兄海涵。”
不管怎么说,来参加寿宴带刀自是不好。
虽说还没有开始,可不管怎么说总有些不妥。
苏景看了一眼唐剑秋身后几名乔庄后的锦衣卫,点头致意。
他却不以为意,不过是摆了摆手罢,“岂会?你身为地方镇抚,平日里办过不少案子,也因此得罪过不少权贵,有人记恨上你也是在所难免,
若是有人防身自是最好,我又怎会怪罪?”
“多谢苏兄见谅,还请引荐我去见苏伯父。”
“请。”
在苏景的带领下,唐剑秋来到了正堂,阿飞几人自然不敢怠慢。
他们捧着大礼站立在一边,在没有得到唐剑秋准许之前是不会乱动的。
“小子唐剑秋,见过苏伯父。”
唐剑秋对其鞠躬行礼,而来人正是苏景的生父,苏思卿。
苏思卿倒很是热情,连忙上前拖起,“免礼,原来是唐四郎,久仰久仰,令尊大人可安好?”
“着您挂念,鄙人家人尚安。”
唐剑秋欠了欠身,苏思卿很是满意,随后请唐剑秋入座。
“好极了!剑秋,你且不要拘束,全当在自己家便是,请坐。”
“多谢苏伯父。”
唐剑秋撩袍坐下,而后道出了此番前来的目的。
“过些时日就是伯父寿宴,小子唐剑秋冒昧来访,家父特命我备上薄礼,还望笑纳。”
听到这,苏思卿看向锦衣卫手上拿着的礼物,很是高兴,而后摸了摸一尺长长胡。
“多谢剑秋小友,对我苏家可谓是礼遇备至了,还有劳转告令尊,就说老夫谢恩了,另奉报先生殷殷之谊,当俟异日耳。”
“是,在下定当转告家父。”
正在说话间,一位书生打扮模样的青年问询而来,在苏思卿的引荐一下这才得知来人正是鼎鼎大名的镇抚使唐剑秋。
“剑秋啊,跟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犬子的表兄郑文礼。”
“原来是苏兄的表哥,唐某有礼了。”
唐剑秋抱拳说道,郑文礼见状受宠若惊,对唐剑秋更是欣赏,自然起了好奇之心。
“小生虽是一名师爷,并无官吏在身却也曾听说过唐大人的威名,唐大人仅凭一把绣春刀便名扬立万,
奈何小身不过是一届文弱书生,若是一名武官还希望唐大人不吝赐教才是。”
唐剑秋道:“在下愧不敢当,若是可以倒希望可以见识一番。”
“唐大人武功盖世,且素有查案之能,这京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若是可以倒希望你能与苏景表弟在院中切磋一番,也不忘尽地主之谊。”
苏景又怎能料想话锋转到自己身上,说来他与唐剑秋确实有许久没有对练过了,若是能比试一番倒也不算太差。
苏思卿闻言连忙阻拦,似乎认为此举实在不妥。
“文礼,这未免太失礼数,害有失待客之道,即便真要比也要待唐剑秋休息之后才行。”
对此,唐剑秋却不敢苟同,以免坏了苏思卿这个做主人家的兴致。
“感谢兄台对唐某器重,在下此番前来乃是为了庆贺寿宴,这切磋之事暂且放一旁。”
郑文礼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上前配了个不是:“唐大人所言极是,小生叨扰了。”
“还请剑秋兄弟赏脸在这多住几日,府里房间多的是,想住多久都成。”苏景挺了挺胸,在待客之道这方面他们自然是不会差的。
面对苏景一番热情,唐剑秋也不好拒绝苏前辈的寿酒,只能应允下来。
“那就有劳了。”
苏思卿随即命令起了管家,将唐剑秋几人带至客房歇息,唐剑秋实在不好推辞,当即点头同意。
在管家的带领下,唐剑秋来到了整洁宽大的客房,而后打量起了四周。
不得不说这首辅府邸中的住处就是和客栈里的有所不同,虽不是头一次入住,可好歹也是重生后第一次来此,多少会有些感触,
此刻的他正在想,凶手真的是苏景吗?
就在他安心住下之后,苏景作为大理寺少卿查到一名江洋大道的落脚之处,决定当夜就将其解决。
可就在他离开当晚,京城也发生了一起令人瞠目结舌的大案。
一品大将军的小妾遭人奸杀,案发现场出了一个红花之外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大将军痛心不已,在看到现场留下的红花后后气势汹汹的来到北镇抚司找唐剑秋,却在小旗的口中得知唐剑秋并不在此,更是气愤。
一品大将军甚至认为唐剑秋此举玩忽职守,何况此案还发生在当地,属于北镇抚司的管辖范围之内,要是没有办好,他定要参唐剑秋一本!
然而,唐剑秋这边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他虽是在苏府住着,可唐剑秋也不能闲着,他不得不管理北镇抚司,以免落下个失职之罪。
就在他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大将军找到了唐剑秋,并要求他立刻行凶破案将凶手正法,否则就在圣上面前告他渎职之罪!
出了这么大个案子唐剑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至于自己没有管理好镇抚司这件事他认了,竟还让贼人钻了个空子。
“如今这东城治安不善本镇抚责无旁贷,还请大将军再宽容些许时间,毕竟这擒凶破案必须遵序渐进,望大将军理解。”
大将军听后当场怒了,他哪能听得进这些?因此,他很是愤恨的说道:“本将军可管不着那些,现在本将军命里立刻着手查办!”
“那是当然,稍后还请将军府里的管家带路,本镇抚自会带人前往命案采集物证,并再三交代务必要巨细靡遗,不得有半点马虎!”
说办就办,唐剑秋以自身最快速度带人查探现场,可谁曾想这案发现场除了一条染血的红花之外并无其他线索。
正如生父跟他说过的那些,凶手或是以红花为记的采花惯犯。
起初他是这么想的,可再三思索后发现此案或许还有侦破之处。
若真是惯犯倒还有方向可寻,若是临时起义随机行凶,那就更加难以追查了。
虽然通过这个证物能够证明是同一人所为,可不代表这样就更有助于缉凶了。
当然,这才不过第一天想要找全线索是很难的,此事务必从长计议。
待回到苏府后,唐剑秋见到苏景正在与一名侠义之士切磋,二人武功不说有多么强,至少在这江湖上至少是少有对手,打斗场面自是好不精彩。
耳畔响彻起了悦耳的斩击声,武器相互对碰,身形更是如同飞燕,来回交替。
唐剑秋又怎好打扰二人?不过是站在一边看着,暗暗点头。
要说两人练的正专心,以至于有人观看都未曾察觉。
他们越挫越勇,对待对手的方式也是愈发凌厉了起来,可就在此时,苏思卿却闻声赶到。
他从家中尾随而至,并将二人制止。
苏景见到了苏思卿也不好继续,只好停手作罢。
“苏景!你在这院中摆弄些什么呢?这般戏弄恩师爱徒岂不是让人笑话?要是让媳妇操心你吃罪得起吗?”
似乎意识到有什么遗漏的,苏思卿从中补了一句:“平时你要怎样我可管不着,只是今日为父要与老先生会友谈诗,休要坏了为父的兴致!”
苏景听后哪能乐意?想也没想一下便脱口而出:“平日里也没见得你邀请老师前来,怎么偏偏挑在我与旧友之日谈诗?怪渗。”
闻言,苏思卿大怒,抄起放置在一边的棍子就要朝着他打过去,“臭小子,皮痒了是也不是?休要我当着恩师的面训斥你!”
“老家伙,这是要作甚?烦请不要动怒,既是您的恩师那边是孩儿的师祖,孩儿又怎敢不敬?
倒是老爹不要气坏了身子才是,先给苏某些许颜面,孩儿这就溜之大吉!”
正说着苏景便要准备开溜,苏思卿已被气煞。
“你要面子不是?行,老夫不训斥你,老夫要揍你!”
眼见苏思卿便要朝着自己杀来,苏景眼疾手快,很快就发现了一旁看着的唐剑秋,使了个眼色后就藏在唐剑秋身后。
苏景虚趴在唐剑秋身后,冲着苏思卿贱语道:“老爹,看来今日你是打我不成了,总不能让剑秋兄弟看笑话不是?”
“你!罢罢罢,前些日子躲媳妇身后,今日又跑剑秋身后,一点也不像一个大理寺少卿的样子!”
苏景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故意看向别处,这让苏思卿如何接受?非叫嚣着要教训一下苏景不可。
还是旁人在一边劝说,苏思卿这才将心中的那份怒火压了下去,没有再说些什么。
唐剑秋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形了,并没有见怪,不过是保持平常心罢了。
就是不知那红花杀手又要对哪户人家的姑娘下手。
又是一天夜里,红花杀手潜入一深闺家中,觉察到四下无人之后欲施暴行再将其杀害。
正当他准备将这名女子强暴之时,唐剑秋出现,一脚踢开了房门。
红花杀手见事情败露便准备逃之夭夭,唐剑秋又怎能让其称心如意?当即追了上去,拦去了他的道路。
红花杀手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又见四下无人,干脆心生一计,让唐剑秋转移注意力。
唐剑秋一个没留神便中了计,等到他反应过来为时已晚,那凶手留下一枚散发出烟雾的药丸便离开了。
唐剑秋略微咳嗽了几声,等到烟雾散去之时凶手早已逃之夭夭,好不容易掌握的线索已断,而他也只能在心里谩骂一声该死,然后颓废锤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