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升旗台,阎福贵第一句话就是:“这位领导,我跟你身边小江是一个大院的。”
季鸣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徐江同志跟我说了。”
阎福贵双腿并拢,对徐江弯腰鞠躬90度:“小江,二大爷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和鲁莽,我当着领导面,当着全体师生的面,给你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
徐江笑了,笑的很轻狂:“如果一句道歉就能抹平一切罪恶,还要法律和公道何用?”
徐江这意思,是不打算原谅我?
阎福贵哀求看向徐江:“我一把老骨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你鞠躬道歉,你不肯原谅我吗?”
“难道要我跪下给你磕一个吗?”
徐江看向季鸣:“季科长你看,他根本没有忏悔的悔意。”
“他所谓意识到自身错误,以及道歉,只是虚伪的谎言。”
“请季科长回局里,全市下个通告,这种人品败坏的人渣,各小学学校不得聘用。”
“为了保持老师队伍的纯粹,这个蛀虫必须清除。”季科长保证道。
这时,校长小心翼翼问:“他要是跑去中学当老师呢?”
徐江不屑一笑:“他在小学只是一个普通老师,你觉得他会教中学的书本?”
校一拍额头:“是啊,是我老糊涂。”
季鸣将大喇叭交给阎福贵:“先检讨反思,然后去学校财务结清工资,滚出学校,不配为人师表。”
检讨反思之后,还是要开除,简直虾仁猪心。
…
阎福贵推着自行车,一步三回头看向学校,一副不舍的眷恋。
阎福贵不是眷恋学校,是眷恋每月稳定的工资。
校长是一个溜须拍马的小人,不念旧情,我为学校付出那么多,没功劳也有苦劳,也不知道保我一次。
推着自行车漫无目的在南锣鼓巷这一块打圈,他不敢回家,不敢面对妻儿。
阎福贵很清楚这个家,是靠收入决定家庭地位。
他没了工作,等于失去家庭地位,以后要看儿子们的脸色。
将来三个儿子翅膀硬了,搞不好倒反天罡找他收伙食费。
他心中后悔,怪自己做事还是急躁,没有一步步谋划。
他怪徐江不近人情,教小狗蛋读书,助他开智,这是一笔恩情。
你动动嘴皮就能安排工作,为什么不做个顺水人情,让我这个二大爷欠你一个人情。
你就不明白,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
非要把邻里关系弄僵?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这样做,将你吴婶子置于何地?你对的起她吗?
对徐江的怒和恨,对未来的彷徨和惶恐,好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阎福贵有种生不如死的错觉,没有勇气面对惨淡的未来。
…
徐江很忙,忙到脚不沾地。
出了学校,他来到街道办找黄浩。
街道办所管辖的区域,临时工作归街道办分配。
来到办公室开门见山,让街道办以后不给阎家人安排临时工作。
同时,免去阎福贵管事二大爷身份。
他的品行,不足以服众。
黄浩没有立即答应,他在等徐江一个合理解释。
毕竟,阎家情况摆在那里,靠阎福贵那点工资无法维持生计。
黄浩听完原因后,头都要大了,这座四合院,一天天不让人省心。
挟恩图报是有恩情。
你阎福贵屁的恩情没有,以孩子读书进度来要挟,真是痴心妄想。
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黄浩给阎解成所在的工厂打了一个电话,将阎解成扫地出门。
站在工厂门口,阎解成手足无措愣愣发呆。
活干的好好的,通知街道办收回临时工作,思前想后,很大概率与徐江有关。
回到四合院,阎解成没有回家,直接穿过前中院,来后院,冲到徐家。
段秀去上班,吴秀清来后院与阿娇,娄晓娥一块聊闲天。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真不假,三人隐隐有小团体的趋势。
阎解成怒气冲冲冲进徐家,把三人吓一跳。
不过,在场三人,没一个是好脾气。
吴秀清不用说,大院管事一大妈。
阿娇是个女汉子,力气不小。
至于娄晓娥,身上多多少少有点大小姐脾气。
不等阎解成开口,阿娇叉腰起身:“咱们三个女人聊天,你想干嘛?有事让你媳妇来跟我们说。”
昨天的事,让阿娇很不满。
她借机嘲讽:“一天天冒冒失失,二十好几的人没个正形,还在打临时工,真是丢人显眼。”
“我家男人要是到你这个年龄,混成你这个鸟样,我找一块豆腐撞死,丢不起这个脸。”
不是…
我是谁?
我在哪里?
阎解成一脸懵逼,愣愣站在那里。
他连嘴皮都没来得及动一下,被徐江媳妇人身攻击,一顿贬损挖苦。
特娘的还有没有天理?
阎解成嘴巴张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怀疑自我,自己真的有那么差劲,拿不出手,上不了台面?
于莉看到自家男人气冲冲过家门而不入,连忙追到后院。
一到后院就看到阎解成像是被定身一样,呆呆站在徐江门口。
连忙凑上前问:“解成,你怎么了?”
看到自家媳妇紧张模样,阎解成突然觉得愧疚。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自己现在连临时工工作都没有,跟徐江对比,真是逊爆了。
阎解成低下头,来掩饰脸上的自卑:“没事,我们回去。”
这时,徐江推着自行车出现在月亮门。
阎解成拦住厉声质问:“是你害我丢了临时工作?”
“不错,是我。”
徐江很坦然承认:“我不仅让你丢工作,我还让阎福贵丢工作。”
“你们一家几口人,以后别想在四九城找到临时工作,正式工更不用想。”
“徐江,你好狠的手段,这是想逼死我阎家吗?”
“我阎家没得罪死你,你为什么要下狠手?”
哼…哈哈哈…
“你阎家最好得罪死我,正好有正当理由,合理合法送你们全家上刑场枪毙。”
徐江冷笑出声:“你阎家是什么东西?敢算计到我头上。”
徐江说的森然狠辣,阎解成感觉温度下降好几度。
徐江那眼神做不了假,他真会这样做。
而且,他也真这样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