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还是陈福寿出马。
他挤出来笑了两声,想叫祝家小姐,忽看他们都穿男装。
脱口道:“祝公子这是哪里话,大家同窗,不必把话说的这样难听。
我们为的就是找祝公子,人好好的,也不枉我们大家彻夜寻找。”
他转身给韩三明作揖道:“韩大伯劳烦您了,您先带手下回去,二公子这里有我们呢。”
韩三明看剩下就是小孩子家斗嘴,还有韦秋竹在,用不到自己,便收兵退下了。
院子里人收了一半,瞬间空旷许多,众人的恐惧之气也散了一些。
陈福寿走到祝文文面前。
解释道:“祝公子,我们公子得知你没从赵家堡回羽家庄。
怕你再遇劫匪,又是调兵,又是遣将。将赵家堡万松书院大路小路翻个底朝天。”
指着梁山伯道:“这是兄台得到的消息也我们去万松书院时说出来的,他们找来也是因为我们说的在前。”
我家公子脾气是急了些弄伤祝公子,但也请祝家公子体谅。
也请祝公子替我们想想。
一整夜,人困马乏,一百多里路我们马家可谓尽心尽力。”
马文才吃醋冲昏了头脑,韦秋竹是憨包,可陈福寿可不傻啊。他们既然落了后,话还是要讲清楚的。
随后走到梁山伯身边。
问梁山伯道:“这位公子还好么?要不要找郎中过来来看看?”
梁山伯只觉自己胸口隐隐作痛,应该没有大碍。
便道:“我还好。”
祝文文扭头道:“什么还好,一定的得请郎中看看 。”
这话刚一出口,陈福寿立马唤小二上前。
拿出一把钱道:“去请附近最好郎中,要快。”
小儿见那么多钱,乐得收钱便去。
几人见陈福寿还算讲理,气也稍消。
祝文文道:“你还算是个讲道理的。
山伯你先在此住下,看伤势如何,我们几个陪着你,”
见那陈福寿将自己要说的话都说了,马文采腹内委屈也好了一些。见住祝文文要陪梁山伯留在此处,火气又起,
皱眉问她:“你不回去,你舅舅只当是我在扯谎,有失我马家名声。你还要我怎么办?”
说到后半句‘你还要我怎么办时’似乎伴有泣声,五味杂陈揉成委屈尽在心中。
邹秋平见二少爷委屈,忙道:“祝公子,可否请你一件你的贴身之物让我们送回羽家庄。
您再写封书信,也好证我们找到你了,你看怎样?”
祝文文想了想,点头道:“这样也好,我现在就去写书信去。”
祝文文也来这里许久,楷书,隶书小篆能认识。但是让自己写,他还是不行。
环视几人,对钱青玄道:“钱兄,我手刚恢复,你先替我写封家书。”
钱青玄道:“祝兄放心,我来代笔。”
转身去前厅要来笔墨纸砚,写了起来。
祝文文在身上找了找,拿出自己一枚无事的闲章来,和信一起交在马文才的手上。
对他道:“你将信和我这枚闲章交给我舅舅,他自会信你。”
马文才接在手里,看了看。
转身对韦秋竹道:“秋竹,你将信和印章,交到姜庄主手里。”
韦秋竹答应一声便出门向羽家庄去了。
陈福寿看出二公子没有要走的意思。
主动道:“我看我们也住下来,梁公子这个样子,我们也是担心,留下来相互也有照料。”
说罢眼睛看着二公子示意他说些什么。
马文才会意,却不服软,只是别扭不说话。
陈福寿见二公子不语。
自己给自己递台阶道:“我的身上全湿了,马也受伤了,一夜没睡,需要好好睡上了。
哎呀~公子,我真有些头疼了,肚皮饥饿,实在是走不动了。 ”
祝文文在一旁鄙视道:“这个陈福寿能再假一点么?”
这个台阶已经算要伸到马文才的脚底板了。
马文才扭捏两下,才道:“既然你走不动了,那我只好随你了。”
说罢唤店家过来,又开两间好房间,听说这新来的公子是太守家的公子。
连忙上前拍马道:“有,有,小的这就给二位公子收拾房间去。
二位公子身上衣裳全湿了,小的已经给二位放好热水。二位公子洗洗热水澡可好?”
祝文文见有热水,便和店家要道:“ 店家你再给我们准备一盆热水,再开一间房。”
店家看了半天好戏,自然知道太守公子想和这位祝家小哥离得近些。
笑着道:“和公子相邻的房间是没有,后面还有一排厢房,我给这位公子安排间大的房间,您放心吧。”
祝文文只能点头。
店家引着马文才陈福寿二人往外走,马文才回头看祝文文一眼,满不情愿拖着步子走了。
邹秋平和钱青玄二人已经换洗好衣服,全身干爽。
见祝英台也找到了,梁山伯又要看郎中。
他二人留在此处只会花祝英台的银子,多有不便。二人商量一下,决定在此处吃饱饭,便回书院去。
祝英台拜谢二人,亲自请二人吃顿饱饭,饮了两杯米酒,再三致谢。
二人都道这是同窗分内,不必多言,牵马扬鞭回书院睡觉去了。
店小二引郎中过来,说道:“公子这可是我们镇上最有名的卜郎中,保准公子一副药定是药到病除。”
只见卜郎中将手搭在梁山伯,长吟一声。
点头道:“这位公子年轻,受这一脚,并无大碍。我给他开两副药壮壮筋骨就好。”
祝文文这才松了口气。
探头又问:“敢问郎中,他夜间淋湿,现下想让他洗个热水澡,不知可否?”
卜郎中拍手道:“既然这样,老夫不如给这位小哥开两副泡汤药,再开几副吃的药,效果更好。”
说罢又动笔开了开三副泡汤的药,祝文文让柳儿跑腿去拿药。
随后又吩咐店小二去烧盆洗澡水。
梁祝二人见周边无人,也可以说上两句私话了。
梁山伯本是个俊俏人物,此刻再看只是几日不见,又兼淋雨,堪堪憔悴十岁有余。
祝文文不忍问道:“你还疼么?”
梁山伯躺在榻上摇头道:“我不疼了,看英台这眼神,想必我此时很狼狈吧。
英台很少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祝文文低头一笑道:“你对我一向很好,我关心你不应该么?”
梁山伯嘴唇发白,咳了两声道:“英台知道关心我了,我不知有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