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48年,贞观二十二年,天降流火于帝都北,帝查,无获。
公元649年,贞观二十三年,帝崩,国哀。
降落在这唐朝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经过这一年的建设,鹏举的进度喜人。
而熟悉了这个时代的情况后,鹏举也招揽了一些黄陵县的百姓做一些辅助工作。
然而今天,正在辅助工作的百姓们却并未来工作,
鹏举稍稍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那历史上有名的唐太宗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鹏举还是恍惚了一下。
若是换做以前,对于这位历史中留下重要地位的帝王,鹏举那自然是十分感兴趣,
只可惜,他这次前来只是为了建造对撞机,找到自身的贯穿特征量,
除此之外对于的外界的事情,他并无多少关心。
只可惜,他不关心外面的事情,但外面的事情却又奔着他而来。
虽说这古代消息传递十分落后,可在这里进行如此大动作,终究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
关内道(道:唐朝的行政划分,接近于省)。
此时正有两位极为年轻地士子赶往黄陵县。
其中一人年纪较长,估摸着有二十多岁,有着一股固执呆板地书生气。
而另一人看起来是十八九岁地小年轻,其面容英俊,且带有刚毅之气。
这二人勒马停于一馆驿前,馆驿小吏赶忙迎了上来。
见小吏前来二人下马,掏出了用以证明身份地牒印。
那小吏先是查看了年长者地身份:
“张柬之,襄阳人士,治史籍太学生。”
见此人只是太学生这小吏原本迎逢的神色消散了一些。
但小吏清楚在这五姓七望主宰官场的时代,能成为太学生,家世必定不一般,他也不敢过于轻视,
待检查完此人的身份,小吏又看向了另一人,那人虽然年轻,但其穿着不凡,非是仆人:
“狄仁杰,并州太原人,明经举人。”
看到这样姓氏,又是太原出生,这消息灵通的小吏,顿时想到那太原的官宦世家。
“不知二位要去往何处?”
“前往的黄陵县采史。”
“可有令书。”
“自然是有的。”
张柬之从怀中掏出了一份令书,上面有着国子祭酒令狐德棻(fen)印令。
接过令书后,小吏进行了登记,这才将二人迎入了馆驿中。
……
随着小吏离开,
张柬之叹息一声道:
“怀英,此番前往黄陵还要劳烦你与我作伴。”
一旁的狄仁杰闻言,笑着回应道:
“在长安也无事可做,正巧去年有流火降于的黄陵,我便打算去看一看。”
而听狄仁杰说起流火一事,张柬之也是眉头微皱。
自他入太学后因才华被令狐德棻所欣赏。
这令狐德棻负责史书修撰,他则留在令狐德棻的身旁以类似秘书的身份辅助其修史。
虽然他只是个太学生,没什么官身,但能在太学之际获得如此机遇也是羡煞旁人。
毕竟那令狐德棻曾为礼部侍郎,又得高宗封爵。
若不是因为令狐德棻曾当过太子右庶子,因玄武门之变被贬到太学当祭酒。
如此身份一般的太学生根本接触不到。
所幸令狐德棻才华过人,在史学上尤为出众,在房玄龄的举荐下还是得到了李世民的准许,继续修史。
如今,随着太宗驾崩,这令狐德棻也是启复在即,张柬之也是沾了这位老祭酒的光。
而去年黄陵流火降世,加之今年的太宗驾崩,这二者似乎产生了关联,必然要记录于史书中。
令狐德棻询问黄陵县官员,那流火降临后有何异常,
然而令狐德棻得到的回信却是言语不详,似乎有什么隐瞒。
正巧这段时间乃是国丧,官员们无事可做,那令狐德棻便令的年轻的张柬之前去黄陵县查看一番。
毕竟实地考据,乃是大汉太史公留下的传统。
所幸长安到关内道黄陵县距离不算太远,快马几日便可走个来回。
而在离开北上前,张柬之正巧碰到了在长安求学的好友狄仁杰。
此时的狄仁杰正是年轻好动之时,
他还远不是未来那都督三道之地节度河北兵马,为武则天还位李唐做出巨大贡献的阁老。
狄仁杰在听闻张柬之要去黄陵县调查天坠流火之事,
出于年轻人的好奇,他也跟随张柬之一起前往了黄陵县。
“也不知那流火是何情况,为何当地官员言语不详?”
“等到了地方便知晓了。”
“说起来……”
馆驿内,随着油灯熄灭,各自在卧榻上两位年轻人开始谈天说地,话题不知不觉便转移到了新皇李治身上。
“怀英,我听太学里同窗说,我们这位陛下,在先皇丧礼期间频繁前往感业寺,朝中官员竟无人劝诫,可恨啊!”
“感业寺?”
狄仁杰先是疑惑了一下,而后突然想起这感业寺是什么去处了。
先皇去世后并未为让嫔妃陪葬,而是让那些没有子嗣的嫔妃去往感业寺出家为妮。
这新皇频繁前往感业寺,除了幽会那些出家的嫔妃还能做什么。
“这新皇已有昏庸之相!”
见张柬之愤然说着一些不敬的话,狄仁杰忍不住劝说道:
”孟将甚言啊!”
而面对狄仁杰的劝说,张柬之冷哼一声,便不再说什么。
原本谈的火热的二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
清晨,二人好像忘记了昨夜的对话,继续有说有笑的向着黄陵县而去。
很快二人进入了一片片的台原地形中,道路也变得崎岖难行起来。
一条条沟壑广布于大地上,好像是撕开的伤疤一般。
自周朝从关中起事后,从周到秦朝,从汉到唐。
长安多次作为都城,每次大兴土木,建造宫殿都要砍伐大量树木,
在日日砍,夜夜伐的千年后,因水土流逝,黄陵县内只余下了一片片沟壑纵横,地形复杂的黄土高原区。
而黄陵县的县城正是在一处较为平坦的谷地冲击扇区内。
张柬之和狄仁杰此时已经进入了县城,然而他们在县城内,只能看到一幅民生凋敝的场景。
城中的街道上行人极少,就是有人也只是一些老弱病残之人。
如此景象看的这两位大唐的年轻才俊是一愣一愣的。
“不是,这城中的百姓呢?”
看着这宛如遭受过战乱饥荒瘟疫的黄陵县,二人赶忙拦住了路边之人询问,
然而那路边的老弱好像耳背一般,对他们的询问是一问三不知,就是什么也不知道。
如此诡异的情况,更是让这二人感到不简单。
“孟将,去县衙!”
“好!”
二人见问不出什么,也不再这些老弱上浪费时间,驱马向县衙而去,
然而等到了县衙,二人更是傻眼。
县衙除了一两个行动不便的老吏,整个官府衙门人员皆消失不见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将整个黄陵县的青壮给掏空了。
“孟将,黄陵县的情况实属怪异!”
“恐怕与去年的天降流火有关。”
听狄仁杰提起了天降流火之事,这张柬之也反应过来什么。
“对!去流火所在的位置。”
……
张柬之的想法是好的,但整个县城中却找不到人带他们去流火所在位置。
甚至说流火是什么,这县中百姓好像也什么都不知道。
可那流火在长安都能看的清楚,更不要说这近处的黄陵县,
而如今这些百姓的行为,更是让张柬之和狄仁杰确定这些百姓在隐瞒着什么。
可究竟是什么样的利益,才能让整个县城中的人共同保守一个秘密,
甚至说对于来自长安的问询还要隐瞒。
而百姓们如此团结对于任何统治者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