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沅被激得耳根子发烫,一时之间没了话说,只想下车逃离这个令她尴尬的环境。
祝怀砚也不忍让她难堪,将她环到自己腿上,低头抵住她额间,状似亲昵地凑近她唇畔,吐息温热。
果不其然,沈清沅下意识想推开他,手腕被他扣回腰间,吻轻柔地碾上她的唇。
浅尝辄止后,才松开气息逐渐温热的她,祝怀砚微喘热息,埋首进她颈侧,有些贪恋地与她相依。
沈清沅坐在他腿上,腰间被他禁锢,动弹不得,腿下隐隐感受到什么,小脸肉眼可见的涨红,咬牙切齿道:“祝怀砚,你无耻!”
祝怀砚脸色极为尴尬,红晕浮上俊颜,嗓音嘶哑得可怕,透着致命的蛊惑与羞涩,介于欲与纯之间。
“我是个男人,更何况,对自己老婆那样……很正常,怎么就无耻了?”
“我要对谁都那样……才是无耻。”
是的,他居然对她害羞了。
太久没见她,亲吻她,没对她那样。
他竟觉陌生又熟悉,陌生她对他的冷淡,同时又在掌控她的时候,找回熟悉的感觉。
沈清沅被他气得快吐血,心跳砰砰加速,脸色爆红:“谁是你老婆?我们早就不是夫妻了。”
“那我们的以前算什么?”祝怀砚心口堵得发疼,想她想得头也疼。
沈清沅动也不敢动,垂下眼,没好气道:“算我识人不清,算你自作多情。”
“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口才这么好?”祝怀砚被她怼得直笑,笑得咬牙切齿。
“你也知道以前的你并不了解我。”沈清沅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腰上的力道逐渐加重。
手指被他捏住,指腹意味不明地摩挲她的指骨,白皙细嫩,指甲是健康的淡粉色。
“别动,等我缓缓。”祝怀砚忽视她的嘲讽,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眸色黑沉幽暗,嗓音沙哑难耐。
又俯首贴近她颈窝,气息灼灼地烧在她的肌肤。
“你快点。”沈清沅坐立难安,只能扶住他的肩,低声催促他。
祝怀砚抿紧了唇,难以置信:“这怎么快?”
“你应该不会想跟我这样被人看到。”
似乎想到什么,转而恶趣味地笑道。
“我不介意,时靳会介意吗?”
灼热感愈发强烈,完全无法忽视。
烫得沈清沅脸色越来越羞愤,忍不住咬牙骂他一句:“禽兽,司机还在外面等着,你也能……”
“让他等。”祝怀砚低声强调,贴近她姣好的容颜,带有几分诱导的韵味。
“我教过你的,就那样做。”
说着,吻了吻她纤细白嫩的指骨,看她的眼神意味不明。
“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走。”
“一直不好,就一直不走。”
-
沈清沅认为自己是疯了,才会配合他做那种事。
变态,变态!
祝怀砚也认为自己是疯了,才会鬼使神差地让她……
他认为自己能忍住的,至少不会对她兽性大发,真产生那样的欲.望。
可太久太久没见,他对她的思念已达巅峰。
重生过来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无时无刻不想与她重归于好,弥补遗憾。
可她似乎来得比他还要早,随着记忆归笼,他缓了两小时,才后知后觉,她不想重归于好,不想弥补遗憾了。
他又花了一晚上的时间,逼自己去接受这个现实,最后无果,只好选择继续装下去。
他想要她,很早很早之前,就想要她。
可不能,她还小,对他又心存芥蒂。
他时常深夜偷偷去看她,遗憾之下,也只敢偷偷吻一吻她的眉心,望着她安静的睡颜,他更想去改变那些并不愉快的过去。
可沈清沅却不愿意,她告诉他,人该学着往前走,她不愿意回头了,有更好的选择了。
他该学会放手。
可祝怀砚不认同,死都不愿意认同。
老天给了他们重来的机会,不就是为了改变过去吗?
于是,他放那个女人逃跑,费尽心思找机会药倒祝修文,禁锢他的人生自由。
他清楚权力的重要性,便虚伪地妥协于祝立诚,曲下膝盖跪着往前走,只为得到浮于表面上的支持簇拥。
也因他足够卑微,放低姿态,祝立诚看到忽然倒下的祝修文,更加肆无忌惮想要夺取祝氏集团的主导权。
他愿做祝立诚的傀儡,得已借拥祝修文手中掌控的股份,在成年当天进入祝氏集团。
暑假祝立诚频繁进出祝宅,因此,他也愿意放沈清沅过个不错的假期,以保她的安全。
他拼了命地改变过去,她头也不回地向未来奔赴。
他甘心吗?
自然是不甘心的,不甘心她就这么轻易放下了他。
沈清沅复习时落下的记录本在他的书房里,他闲来无事就翻翻,将她写下的每一个字眼认认真真看一遍,几乎可以想象到她写下这些笔记时的表情。
直至翻到最靠后的那十几页,有三个与笔记字样完全不符的字,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她模仿得几乎可以以假乱真,龙飞凤舞,潦草凌乱,笔锋凌厉苍劲。
祝怀砚愣了很久,眼眶一下子红润。
分明……她心里还有他。
可任凭他费尽心思,努力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去幻想,脑海中怎么也拼凑不出她写下这个名字时的表情,心境又是如何?
他想象不出了,她不爱他已经很久了。
只知道她曾轰轰烈烈喜欢过他,追求过他,却不知她也曾经为了接近他,做过很多件不起眼的小事。
以前能喜欢,现在却不能了。
他拼尽全力改变过去,改变未来走向,他可以弥补的,已经在弥补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呢?
怎么就不能了?
-
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沈清沅的眼角是湿红的,面色潮红,跟熟透了的红苹果似的。
祝怀砚仍旧衣冠楚楚,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慢条斯理扯过湿纸巾,拉过她,擦拭干净。
擦完,面不改色地夸她:“记性不错。”
沈清沅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大脑里像有什么炸开了,拉远彼此的距离:“你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能放我走了?”
“不是说了,晚上家里有安排。”祝怀砚没有再强行靠近她,慢悠悠地开窗通风,将室内旖旎的气散出去。
沈清沅皱眉道:“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是你家。”祝怀砚眸中闪过痛色,低下声音。
“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再给他一点时间,拿下祝氏集团,就不会再有人阻碍他们。
不会再重蹈覆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