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义正一听,问道:
“老陈同志,您但说无妨,我看看能不能帮您推荐一个人......”
老陈道:
“目前石牌的战略性的确非常重要,所以上级党组织希望能提前把当地的村民组织起来,提高他们的思想觉悟。
万一有一天开战,当地的村民能积极给军队提供后勤补给,为咱们的军队最终战胜小日本做出微薄贡献......”
关义正听了老陈的话,立刻听懂了:
“老陈同志,您是想找一个了解当地风土人情的去做这个工作?”
老陈点点头。
“这个不难,不瞒您说,如今石牌那边的防御工事我们已经修好了,只是村民的工作还未进行,但我的确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老陈一听顿时十分感兴趣,道:
“阿刚同志,你有人选?说说看......”
关义正便道:
“也不是别人,就是我的二弟,他和三弟一年多以前带队去石牌侦察过,给当地村民送过一些生活物资。
所以他们在当地有一定的群众基础,目前三弟妹有孕,派三弟去不合适。但二弟尚未成家,所以,让他去绝对没问题......”
老陈一听十分高兴:
“如果能派关二少爷去,那自是非常合适,只是不知府上大人会不会有意见?”
“老陈同志,您放心,我父亲也是共产党员,母亲也非常通情达理,他们此前能派二弟和三弟带队去石牌侦察,如今更不会阻拦二弟去跟当地群众打成一片......”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听管家来报:
“大少爷,客房准备好了......”
管家看见老陈坐在客座上,又抱拳跟老陈打了招呼。
关义正便道:
“陈掌柜,此事我们就这样定了,您先去房间歇着......”
因为有管家在场,关义正便直接称呼老陈为“陈掌柜”。
老陈自然明白关义正的用意,他便站起身对关义正道:
“如此便多谢少东家,今晚陈某就叨扰一晚......”
老陈站起身跟着管家往客房走去,关义正则大踏步往兰香院而去。
关忠诚和那涵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见关义正急匆匆而来,便知他定有要事,连忙招呼他进屋坐下。
关义正着着关忠诚和那涵,道:
“爹、娘,现有一事需要征求二老的意见......”
当关忠诚听说来访的客人老陈的真实身份,又听了关义正对他在夷陵隐藏身份的安排,不住地点头认可。
及至听说要派关义直去石牌搞好群众关系,关忠诚和那涵都有些迟疑。
“正儿,你二弟虽说曾经去过石牌,可他到底入党时间不算太长,他这次去会不会经验不足?若是做不好党组织交代的事情,误了大事可就不好了。”
那涵也道:
“是啊,虽说直儿和有儿都曾经在石牌待过一年,可我们此次去未打扰当地村民,而是自建账逢居住......”
关义正见自己的父母都有顾虑,便道:
“爹、娘,这样吧,咱们把二弟叫来问问他自己的意见,如何?我在老陈同志面前举荐了他,本觉得这件事他能做好。
但您们刚才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但这件事最终还要看二弟的意思,所以我觉得问问他本人......”
“也罢,那你让人将直儿叫来,我们当面问问......”
关义正吩咐一个小丫头去请关义直,这期间他就一直陪着关忠诚和那涵在屋里说话。
不一会儿,就听到关义直的声音道:
“爹,娘,您们找孩儿有何事?”
话音刚落,人已走进房间,看见关义正也在,他便笑着道:
“大哥,你也在呢。”
关义正点点头,示意关义直在椅子上坐下,这才将刚才跟关忠诚和那涵所说之事跟他讲了一遍。
谁知关义直听完连连点头:
“大哥,还是你了解我,这件事现在非我莫属,我愿意去......”
“直儿,你想好了,果真要去?”
那涵不放心地追问。
其实,她刚才有些犹豫是因为关义直如今还未成亲,但跟他同龄的关义有都快当爹了。
那涵总觉得此时派关义直去有点棒打鸳鸯的意思,毕竟他和卫宁还没有正式定亲。
想到这里,那涵也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疏忽了,便对关义直道:
“直儿,既然你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在你去之前,娘想将你和宁儿的婚事定下来,你看如何?”
关义直见那涵提起卫宁,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道:
“一切但凭爹和娘做主......”
关义正拍手道:
“娘这个提议好,二弟和宁妹妹感情好,是该把亲事提上日程了......”
关忠诚见关义直的态度坚决,便道:
“既然这样,那就依你之言,等府里派媒婆去你卫叔家提亲后,将你们二人的婚事定下来,你再去石牌......”
关义正见这件事解决了,便对关忠诚道:
“今天晚上我让人去请岳父过来吃晚饭,到时候岳父会和老陈同志碰头,爹,您今晚得作陪呀......”
关忠诚点头道:
“那是自然,你吩咐厨房备好宴席......”
两父子正在安排这些琐事,就听到一个小丫头来报告:
“大少爷,大少奶奶请你回去一趟......”
关忠诚和那涵看见小丫头脸上神色慌张,关忠诚便问道:
“你们大少奶奶怎么了?”
小丫头道:
“我也不知道,大少奶奶刚才拿着一只盒子回了院子,然后我就听到她在屋里哭泣。
我正想进去问问怎么了,就听到大少奶奶哑着嗓子让我来请大少爷,我跑了几处地方才知道大少爷在兰香院.......”
关义正听完小丫头的话,不待关忠诚再说什么,便对小丫头道:
“我现在就回月香院。”
话音刚落,人已快步离开。
关忠诚和那涵只得呆呆地望着关义正消失的方向出神。
“诚哥,锦儿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是在咱们府上过得不如意?”那涵有些担心。
“还是她知道洁儿有孕,自己一直怀不上,心情不好?”
关忠诚听着那涵自言自语,不发一言。
毕竟是儿媳妇的事情,作为公公婆婆的他们,现在只能等关义正回去弄清楚后再来回复他们。
关义正回到月香院就直奔他和苏锦的卧室。
“锦儿,锦儿,你怎么了?”
他看见苏锦果然红着眼睛坐在屋里的椅子上,关义正不由得心里一紧。
只见苏锦举着手中的盒子,看着关义正,未语泪先流。
“阿正,我有老师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