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这句话的意思是,只要她愿意抚养大公主,她自有办法促成此事!
王常在简直欣喜若狂,连忙迎上徐玉宁的目光,忙不迭地点头:“愿意!嫔妾当然愿意!”
“那就好,”徐玉宁轻轻敲了敲扶手,“皇后刚去,大公主又是个胆小的,如今住在寿安宫怕是难免不自在,王常在若是得空,不妨多去看看大公主!”
王常在会意,激动得脸都红了:“是,嫔妾明白!”
等康贵嫔和王常在走了,徐玉宁喊来小福子:“可有去晚霞轩看过姜更衣?”
小福子躬身回道:“奴才差人去看过了,听说姜更衣软禁在晚霞轩这些年,一直是淑妃在看顾着,除了不能出来之外,日子倒也过得舒心。”
“哦?”
徐玉宁挑了挑眉,“慈安太后不是下了懿旨,命姜更衣日日抄佛经赎罪?”
小福子:“确有此事。”
徐玉宁意有所指,道:“既是赎罪,日子过得太舒心,岂不是违背了慈安太后的旨意?”
小福子眼珠子一转:“贵妃娘娘说的是。”
——“小主,这饭是馊的!”
晚霞轩里,服侍姜更衣的小宫女一打开膳房送来的膳食,顿时一股馊味直冲天灵盖。
她再揭开下一层食盒,一看,那里面的馒头硬邦邦的,再往下面一层,是一叠青菜叶子,半点油水都没有!
直到她把食盒里所有的饭菜拿出来,发现不是清粥白菜,就是馒头黄瓜,不见半点荤腥时,她脸色都变了!
姜更衣看着这一桌子根本不能入口的吃食,手中的筷子往桌面上一拍,盯着送膳食的太监,怒道:“狗奴才!竟敢拿这些东西糊弄本小主!”
“欸,”那太监鼻孔朝天,冷嘲道,“姜小主每日抄经,为显心诚,也该茹素才是!大鱼大肉的,还怎么赎清己罪?”
“狗奴才!”姜更衣心头登时怒火扑腾,“你竟敢如此怠慢本小主!本小主再怎么说,也是大公主的母亲!”
“欸,姜小主这话就不对了,”那太监道,“如今大公主记在皇后名下,那就是尊贵的嫡出公主,姜小主这话,今后可不要再乱说才是!”
“你!”姜更衣气得直接撸起袖子,就要朝那太监脸上扇去,哪知那太监竟也不是吃素的,侧身一躲,怒上心头,
竟一挥手,直接将桌上的饭菜全扫落在地,恶狠狠地瞪着姜更衣,挖苦道:“你当你还是安婕妤不成!更衣更衣,不过是半个主子半个奴婢的玩意!”
“不想吃?那就拉倒!”
说完,那太监抬脚朝掉在地上的饭菜一脚踩去,随后扬长而去。
姜更衣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她气得眼前一黑,差点倒了下去。
只可惜,她被软禁在晚霞轩,身边就只有一个小宫女服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小福子将晚霞轩的事,一五一十汇报给徐玉宁听。
徐玉宁闻言,淡淡地笑了笑:“也该让她吃点苦头,才知道这宫中,如今是谁说了算!”
她还以为,如今的后宫,还是淑妃和皇后的天下不成?!
珍珠不解地问道:“娘娘,姜更衣如今已经不中用了,您为何?”
“谁说她不中用了?”
徐玉宁目光微微一闪,“她,可有大用!”
珍珠没听明白,只见自家娘娘危险地眯了一下眼睛,语气微冷:“姜更衣当了淑妃这么多年的走狗,本宫不信,她手里没点保命的东西!”
不仅如此,其实将大公主交给王常在抚养,徐玉宁也有想拿捏姜更衣的意思。
毕竟如今皇后仙逝,后位空悬,这是多大的诱惑?
而徐玉宁身为贵妃,又压了淑妃一头。
淑妃岂是那种甘于久居人下的人?!
再说了,继后之位,她徐玉宁就算不得到,那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淑妃搞垮了齐妃,下一个,盯上的,就是她徐玉宁!
既然如此,不如,她先下手为强!
徐玉宁冷冷地笑了笑:“淑妃这个人,从王府到后宫,这么多年一直屹立不倒,可不容小觑啊!”
另一边,王常在经徐玉宁提醒,没两日就认认真真梳了妆,带了亲手做的糕点,去寿安宫看望大公主。
结果,一进寿安宫,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再一看,顾容华正坐在里头,陪大公主和慈安太后说话呢。
王常在一愣。
只见大公主正坐在慈安太后身侧,手里捧着牛乳羹在吃,一旁的桌面上,摆着一碟桃酥。
慈安太后看着王常在进来,笑道:“王常在也来了。”
王常在行了礼,才笑着从身边的贴身宫女手里接过食盒:“嫔妾今日做了些红豆糕,想拿过来给母后和大公主尝尝!”
王常在将红豆糕摆到桌上,一边笑眯眯地伸手摸了摸大公主的头,一边和慈安太后搭话:“嫔妾记得皇上和大公主最爱吃红豆糕了,母后,您也尝尝,看看嫔妾做得怎么样?”
皇后在世时,王常在常到坤宁宫去,是以大公主见了王常在倒也不怕,还叫了她一声:“王小主。”
“欸,”王常在高兴地应了一声,拿起一块红豆糕递大公主手里,“大公主,你尝尝看,这是你最爱吃的红豆糕了。”
大公主咬了一口,嘟起鼓鼓的小嘴:“好次!”
王常在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另一旁的顾容华,脸色微微僵住了。
桌面上摆着的两碟点心,一碟桃酥是顾容华带来的,一碟红豆糕,是王常在带来的。
慈安太后目光落在那两碟点心上,若有所思。
在寿安宫坐了小半个时辰,顾容华和王常在才告辞。
两人一起从寿安宫走出来,在门口,顾容华冷冷地瞥了一眼王常在,才拂袖离去。
顾容华想必也想抚养大公主!
想到这里,王常在简直心急如焚,匆匆去了永宁宫,将这事告诉了徐玉宁:“贵妃娘娘,慈安太后向来喜欢顾容华,嫔妾怕是……”
“顾容华?”徐玉宁眉尖微微一蹙,忽尔又松开,“哼,她就算想抚养大公主,那也还得看皇上的意思!”
等王常在走了,徐玉宁问小福子:“皇上下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