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名的心彻底融化了,他哪受得了初婳这软磨硬泡的撒娇攻势。他感觉自己像一团,被初婳揉捏得不成样子。
“好吧好吧,”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举手投降。
“不过,姑娘可得答应我,到了现场,一定要跟紧我,千万不要乱跑,更不要碰任何东西。”
初婳见他终于答应,立刻破涕为笑,欢快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苏无名的胳膊,兴奋地说道:“太好了!谢谢苏大人!苏大人您真是太好了!”
苏无名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柔软的什么东西紧紧缠住,一股奇异的香气钻入鼻腔,让他有些晕眩。
这香气,似曾相识,却又带着一丝陌生,让他心猿意马。他低头看着紧紧抱着自己胳膊的初婳,女孩儿仰着脸,笑靥如花,眼波流转,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猫,得意洋洋。
“苏大人,您真是太好了!”初婳的声音清脆悦耳,像风铃般叮当作响。
苏无名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想要抽回胳膊,却又怕唐突了佳人,只好任由她抱着,脸上却像火烧一般,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咳咳,那…我们走吧。”
一路上,初婳像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问苏无名关于唐朝的律法,一会儿又打听长安城的风土人情,苏无名都一一耐心解答,只是偶尔眼神会不由自主地飘向她那张娇俏的脸庞,心中暗想:这姑娘,还真是活泼。
到了静安寺,现场已经被金吾卫封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初婳捂住鼻子,皱了皱眉,强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
卢凌风看到苏无名带着初婳出现在命案现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仿佛一匹被挑衅的野马,喷着响鼻。
他双手抱胸,斜倚在寺庙的朱红色柱子上,姿态傲慢,活像一尊门神,只不过这尊门神脸上写满了“不欢迎”。
“苏县尉,您怎么带着个姑娘过来了?这可是命案现场,不是游山玩水的地方。”卢凌风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眼神在初婳身上上下打量,仿佛在审视一件可疑的证物。
初婳却丝毫不怯场,反而落落大方地向卢凌风行了个万福礼,声音清脆甜美:“将军有礼了,小女子初婳,略懂些推理之术,或许能为苏大人提供一些帮助。”
卢凌风不屑地撇了撇嘴:“推理之术?一个姑娘家家的,懂什么推理之术?莫不是看了几本志怪小说,就自诩神探了?”
初婳微微一笑,也不反驳,只是从容地环顾四周,眼神锐利,像一只敏捷的猎豹,在寻找猎物。
苏无名见状,连忙打圆场:“卢将军,初婳姑娘确实有些奇特的本事,或许能帮上忙。再说,她也是好奇……”
“好奇?”卢凌风打断了苏无名的话,语气更加嘲讽。
“好奇心害死猫,这道理都不懂?这可是命案现场,不是什么新奇玩意儿,万一冲撞了什么,谁负责?”
初婳巧笑嫣然,眼波流转,带着一丝狡黠:“将军此言差矣,小女子虽不才,但也略通岐黄之术,略懂观星之理,略通阴阳八卦,略晓奇门遁甲,略知诗词歌赋,略通琴棋书画,略懂……嗯,还有许多‘略懂’,不知将军想听哪一个?”
卢凌风被她一连串的“略懂”砸得有些懵,原本想好好奚落她一番,却没想到反被她将了一军。他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
苏无名在一旁看着,强忍着笑意,心中暗想:这姑娘,还真是伶牙俐齿,连卢凌风都怼得哑口无言。
苏无名顾不得卢凌风吃人的眼神,一把拉住初婳的手腕,快步走向案发现场。
卢凌风怒哼一声,拂袖而去,嘴里还嘟囔着“略懂,略懂,全是略懂,我倒要看看你能懂出什么名堂来!”他一甩衣袖,快步走出寺庙,背影看起来颇有些狼狈。
分明是被初婳气得不轻,却又碍于面子不好发作,只能愤愤离去。
初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腕被他握住的地方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一股热流顺着手臂直窜心尖。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苏大人……”初婳小声地抗议,脸颊绯红。
苏无名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松开手,干咳两声掩饰尴尬:“抱歉,我…我太着急了。”
一具尸体被红布裹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香味。
苏无名目光灼灼地盯着初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初婳姑娘,你方才说……略通岐黄之术,略懂观星之理,略通阴阳八卦,略晓奇门遁甲……还有许多‘略懂’……这些,可是当真?”
初婳轻轻巧巧地落在苏无名身边,眼波流转,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苏大人,您可别当真,那些‘略懂’嘛……不过是哄那金吾卫小将军玩的。真要论起来,王爷只是在网络上都多多少少了解了些……”
苏无名虽然对“网络”这个词一头雾水,但初婳轻描淡写的解释让他接受了这个设定——就像他接受初婳身上总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并且能时不时冒出几句让人听不懂却又似乎很有道理的话一样。
他压下心中疑惑,专注于眼前的尸体。
初婳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小巧的、皮质封面的本子,还有一支笔。
她煞有介事地翻开本子,用笔在上面写写画画,活像一个认真记录的仵作小徒弟。
苏无名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初婳姑娘,你这是……”苏无名忍不住问道,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初婳头也不抬,笔尖在纸上飞快地移动着:“记录啊,苏大人,不是说破案这种事,当然要记录每一个细节,免得遗漏了关键线索。”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的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