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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上仙有劫 > 第64章 守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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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宁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来,凄冷又可怕,“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复仇。”

谢拂池轻嘶一口气,“你怎么会在这里?”

棠宁冷冷道:“既有青帝神像庇佑,我那点魔气又何足道哉?”

竟一直借助青帝庙的神气遮蔽踪迹,倒也算得上胆大心细。

两条黑影从雾中走来,踏碎了青帝庙的栏杆,挤破了朱门,地面震颤后,在谢拂池惊诧的目光中,两只比那天更庞大的铜狼走到她身后。

“让开,念在你们与我哥哥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不杀你们。”

谢拂池望了一眼身后,时嬴双目紧闭,却也听到了这里的动静,眉间轻蹙。

她布下一个隔音仙障,方才捡起自己从刚刚大殿上捡的那把大刀,站了起来,冷静道:“无所谓你杀不杀我,只要你再进一步,我必要你人头落地!”

她以指为剑,在她们之间画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棠宁被她一震,情不自禁倒退一步,忽的想起什么,古怪一笑,“若是三天前,我还会害怕,可惜……”

棠宁手腕翻转,手中滑落三尺青锋,剑上似有阵阵龙吟。

这是闻昼以心鳞融入天材地宝,而炼成的一柄仙剑,其中注入闻昼的五成法力,稍动之下,便觉赤焰焚身,苦不堪言。

前有棠宁,后有瘴气。谢拂池心知此时已几乎陷入绝境,而她必须守住时嬴完成魔气剥离。玉环飞剑又要成双成对才能发挥作用……

她无奈拔下头上青簪,长簪入手,化作一刃青泓。

一缕极淡的气息自剑刃浮上手腕,没入剑尾那颗摇曳生姿的碧海珠里。

那本是属于一个凡人的残魂,却悄无声息地藏在了这根剑簪里。

谢拂池以为,自己一辈子不会再用这把剑,这把由苏镜尘为她打造的剑。

她一直觉得这剑华而不实,做个簪子绰绰有余,做剑嘛,倒是差的远了。

可如今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她散着发,握着剑,冷冷吐出两个字,“来战!”

东灵山,明净殿。

殿内青烟袅袅,澹澹月光自花木扶疏间透进殿中,坐于檀木案后的现任青帝放下笔,声色平稳,“意思是说,丢失的那瓶毁灭之水与她无关?她借我的神像化身也只是为了好玩?”

下方的侍女瑟瑟发抖,硬着头皮道:“公主,公主只是一时贪玩,并不是如帝君所说,想要去针对谁。”

青帝“嗯”了一声,“幺墨,你跟着公主多久了?”

“三千年。”

“可本君看着她长大,已有五千年,她什么性格我比你清楚。”

青帝面上浮起点点笑意,却丝毫让人感受不到温柔,“我已下令不许东灵山再为难谢拂池,她执迷不悟也就罢了,我不过禁她三个月的足,她就要以死相逼?”

幺墨浑身颤抖,嗫嚅道:“公主并非以死相逼。”

青帝抚着案上盒中匕首,温声道:“那她送来此物,莫非是要本君自裁,给她谢罪吗?”

幺墨“噗通”跪倒,不敢再说一个字,只听青帝轻轻一叹,“既然她不喜欢三个月,那就改成三年,若她再敢多生是非,你,以及她身边所有的仙侍,流放东荒八千年,可听明白了?”

“小仙,小仙明白。”

幺墨擦着冷汗出去时,一名神官匆匆进来,低声道:“下界一处青帝庙内,有仙族斗殴。”

“哦?何处?”

“淮都。”

青帝身形一顿。

——————

院中草木被热浪侵袭,片刻已然萎靡下去,木芙蓉树亦受到波及,翩然坠下朵朵。

阿弥也被波及,气喘吁吁地跌坐在树下,他本就是一缕残魂,根本不会打架。

谢拂池腕上的血顺着剑,滴答滴答地染红了脚下的砖石,她狠狠吐出口中腥甜,“再来!”

阿弥关切唤道:“帝姬!”

但他并不能阻止谢拂池什么。

铜狼伏在棠宁脚下,哀叫声不断,即使能永无止境地复生,也抵挡不住谢拂池如此不要命的进攻。

棠宁眼中已有惊恐,谢拂池立在那里,说不能进一步,就当真不让她再进一步。

即使在铜狼两面夹击,玄鳞的不断围攻之下,她肩上,手上,连脸上都被划出道道伤痕,也寸步不让。

论固执,谢拂池犹在她之上。

可是她又怎知,这已是心府碎裂后的谢拂池,倘若是全盛的谢拂池,此刻她已经被割断脖子。

棠宁看向木芙蓉花树,神君云衫飘摇,掌中萧玄岭魂魄中的金色魔气正在丝丝缕缕地被清宁瓶吸收,再过得一刻,就能完全分离,她更是心神大震——

竟真的有人能剥离出魔气!

当下不再迟疑,全身灵力灌注玄鳞剑中,恨恨道:“是你逼我的!”

谢拂池欲举剑格挡,但见那一剑凛冽非凡,炽热云火势如破竹,只怕要连她的簪剑也一并折断。

她心中一动,竟偏了剑,青泓顺着玄鳞剑身如藤蔓攀腾而上,却被云火折断,而断裂的剑尖骤然弹出,瞬如闪电,刺入棠宁命门。

但棠宁痛哼一声,赤着眼,浑然不顾那剑要穿透自己的胸膛,手中玄鳞剑若万钧,携带灼灼赤焰狠狠刺向谢拂池的心脏——

阿弥失声,“帝姬!”

伴随着清宁瓶清脆裂开的声音响起后,风忽起于庭院之间,卷着木芙蓉花飞向天际。

一个白影极速掠来,一手揽住躲闪不及的谢拂池,将她抱入怀中,一手握住玄鳞剑,一道神力顺着剑刃反震给棠宁。

棠宁只觉脸上一刺,眼中淌下温热液体,瞬间看不清眼前景象,她不由惊叫一声连忙松手,玄鳞剑被一股力量吸走。

随即又是两道神力化刃,一道袭向铜狼,将已经气息奄奄的它们以蛮力绞成粉碎,另一道袭向她面门,顷刻将她冻结成一座雪雕。

门外一声惊动,不知是什么。

谢拂池见他还想动手,生怕他立刻将棠宁杀死,毫不犹豫地抱住他,“她知道九渊入口。”

时嬴身子微颤,低头看着靠着自己的谢拂池,见她浑身是血,唇瓣阖动一下,没有说话。

终于尘埃落定,谢拂池喘了口气,将剑尾青珠小心翼翼地纳入怀中,看着断裂的簪剑,几不可查察地一叹,就说这玩意不结实。

剑就是剑,两方开刃,锋芒毕露,又岂可与簪混作一谈?

她起身去拔出棠宁胸口的那刃断剑,青泓一漾,手腕却又被狠狠一拽,重新跌落时嬴怀中。

耳畔似有轻微的,锐器入体的声音。

这一抱倒是跟刚刚不同,也与上次不同,他分明在紧紧禁锢着自己,不许自己离开一步,明明初见时倨傲冷漠的神君,此刻竟端地生出几分蛮横的力量。

这感觉,竟与那夜喂她吃药一样。

吃药……

谢拂池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夜色朦胧间,她主动环住时嬴的腰,贴在他胸前,目光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过的依恋温和。

而那画面中的时嬴竟也不躲,反而有些茫然地微微仰头。

这是什么鬼?谢拂池心神大震,手抵住时嬴胸口,缓缓地,又不容抗拒地将他推开。

时嬴一愣,默不作声地松手。

谢拂池立刻退了一步,正色道:“我必须纠正一下,即使你抱着我,我也不能减轻——”

她目光在他肩上凝住,一片深红血迹自那里洇开,以极为夸张的速度扩散开来。

不知何时出现的闻昼妖君正静静站在身后,神情复杂地看着时嬴,他手腕一动,将玄鳞从缓缓拔出来。

遭此突然一击,时嬴本就耗费了大部分灵力去剥离九渊魔气,对付棠宁更是令他灵气近乎枯竭。

此刻血气翻涌,饶是努力压制,也仍有血溢出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