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洧钧眯了眯眼,无声开口:“你妈怕蛇...”
就在这时,白幼倾拍了一下他,“快点趁热喝汤...”
他温声应和:“嗯,好...”
在他回转身体的那一刻,陈最手腕一翻,将小五塞进怀里,站起身,“妈,我随便转转,”
白幼倾给慕容洧钧整理着乱糟糟的衣服,闻言提醒了一句:“别太靠近铁网...上面有狙击手瞄着呢...”
陈最轻“嗯”,起身离开。
他也没走太远,找了一个背坡,坐在枯草上,低头对上小五的竖瞳,“饿不饿?”
小五吐了吐信子,点了点头。
陈最从背包里取出一条生肉,“吃吧...”
他看着小五将生肉咬住,随后开始施展它独特的吞咽本领。
看着它的下颌极具弹性的张开到令人惊叹的程度,陈最已经没了最初的好奇,只是撑着下巴,眼神淡淡的看着它慢慢的将整条肉吞噬入腹。
小五的喉部的肌肉有节奏地蠕动,一下又一下。
几个吞咽的动作过后,它的身体也恢复了原本的细长,只是微微隆起的腹部显示着刚刚那场 “盛宴”。
它满足地吐了吐信子,缓缓爬回他怀里,如蚊香似的盘成一团。
陈最伸出手指慢慢摩挲着它的头,“在他怀里没被其他人发现吧,”
小五傲娇的仰起小脑袋,轻摇了一下头。
他笑了一声:“真乖...”
“保护好他,我给你找个媳妇...”
小五竖起的瞳仁眨了眨,陈最愣是从它的眯眯眼中看出了兴奋。
他轻呵,眼底兴味十足,蛇也需要配偶吗。
那他们怎么交配?
啧....
改天研究研究。
慕容洧钧喝了一口药膳,冲白幼倾笑笑:“好喝,你做的?”
“不是啊,儿子炖的...”
他嘴角弯起的弧下降了一个度,他淡淡“哦”了一声。
白幼倾抬手给他梳理头发,“儿子很乖,在家想尽了办法给我补身体,”
慕容洧钧看着她,眼神温润,轻声问道:“你最近睡眠怎么样?”
“好多了,江叔给我开了药...儿子给的人参,我喝完第一顿药就觉得身体暖洋洋的,”
“嗯,”
看着他这憔悴的模样,白幼倾还有些心疼,声音放柔,“你的身体也不算好,别总熬,”
“一时算不出来也没什么,明天再接着算就是了...”
慕容洧钧:“你当年不也一样...”
她现在劝他的时候,话说的好听,可当年的白幼倾,也经常熬大夜,谁劝都没用。
他低头喝了口汤,浅笑开口:“放心吧,”
“已经有头绪了,回去我调整一下,就睡觉...”
白幼倾默默的给他又倒了一碗汤,递给他。
慕容洧钧抬眸,看着她,温润勾唇。
汤喝完,慕容洧钧慢条斯理的擦着嘴,目光落在缓步走来的陈最身上,“我先进去了...陪你妈回去吧,我会尽量早点忙完...”
说完这话,他冲白幼倾笑笑,转身离开。
陈最加快脚步追上他,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忘带东西了...”
慕容洧钧看着小五又落入自己怀里,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好,我知道了...”
“你们俩回去吧,”
白幼倾整理好饭盒,微微叹息:“他说尽量早点回家,那就说明出来的时间固定不了...哎,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难题,让他熬成这样...”
陈最接过她手中的饭盒,淡淡开口:“他自己能搞定的,走吧妈,”
“好...”
骑马归程时,陈最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的寒意更甚。
他仰头,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铅灰色幕布严严实实地笼罩着,不见一丝阳光的踪迹,云层厚重而低沉,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给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
白幼倾也跟着仰头看去,“看来这雪,今天晚上就能下啊,”
陈最轻“嗯”:“回去后,我去后面弄点柴回来,”
回到住处,白幼倾疑惑的四下查看:“门口的柴谁放的...”
正说着,凌霄从陈最的帐篷里走出来,“三爷...”
“柴你放的?”
“嗯...”
凌霄:“帐篷里我也放了一些,还有外面的这一摞,应该够用几天...”
白幼倾笑着看向他,“凌霄,太麻烦你了,”
“您客气了,顺手的事...”
运回来的粗树就放在那里,谁需要谁去劈就行了。
这眼看着要下雪,所有的帐篷都开始囤柴,凌霄用了两个小时,劈了两棵树,都弄了过来。
凌霄看向陈最,“三爷,我先走了,”
陈最招招手,让他跟着自己走进帐篷,从桌子上掏出一包烟扔给他,“走吧...”
在这压抑与寒冷积蓄到顶点之时,天空中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动静。
起初,只是一些细碎的、近乎透明的小冰晶,在灰暗的天空中若有若无地闪烁着,如同细密的盐粒,紧接着,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像是无数洁白的羽毛从天际缓缓飘落。
陈最掀开帘子往外看,雪花越下越大,如棉絮般纷纷坠落。
“聿珩...外面冷,别站门口了,”
“嗯好...”
他把帘子缓缓放下,两层帘子都整理好,转身走了进去。
吃完晚饭,陈最跟白幼倾聊天聊到半夜,看她打了个哈欠,他开口:“妈,我困了...回去睡了,”
“好,回去别忘了加柴,”
“嗯,”
陈最走出去之前,给炉子里加了几块木柴,又给水壶里添了点水。
回到自己帐篷,他闪身进入牧场洗个澡后,钻进被窝。
....
翌日,陈最掀开帘子,看到眼前的雪景,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这白茫茫的一片,还有些刺眼。
天空中,雪还在下,像是要将整个世界都包裹起来。
他拿起挂在一旁的厚棉袄穿上,走了出去,拿起一根带弯钩的棍子,把帐篷上面堆积的雪扫了下去。
隔壁躺在床上的白幼倾听到动静睁开了眼,她从床上坐起,看向趴在床边的小六,就知道外面没外人。
她清了清嗓子,喊道:“聿珩...”
陈最回应了一句:“嗯,是我,”
“妈,我扫一下帐篷上的积雪...已经弄完了,你接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