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碗羊奶就见了底。
小东西扁扁的肚皮也变得圆滚滚起来。
怕它撑死,时景并没有给它续奶。
倚在树干上看着小东西将碗舔得一干二净。
吃饱喝足,小东西满足的哼唧了一声。
然后鼻头抽动,蹒跚着朝时景这边爬来。
时景没有动,任由小东西爬上他的鞋面,哼唧几声睡过去了。
看着小东西一鼓一鼓的肚皮,时景叹了口气。
弯腰揪了一簇小东西柔软的毛发,随后用一张符纸包裹住。
“燃!”
“寻!”
随着他一声低喝,被甩出去的符纸在空中化作一只绿色的火鹤。
火鹤在空中呼扇了几下翅膀,随后便朝一个方向飞去。
时景再次探出神识,跟上那只火鹤。
火鹤晃晃悠悠,时快时慢,最后终于在三里外停了下来。
绕着一个位置不停的转圈。
时景用神识仔细探查了一遍,仍然没有察觉到活物的气息。
奇怪......
难不成被吃了?
这般想着,他神识又往地下探去,试图寻找到点肉沫残渣。
别说,还真让他找到了点东西。
草叶被折断,上面留下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看来,母兽很大可能遭受了不幸。
时景怜悯的看了一眼脚面上的小东西,弯腰小心它拎起来,放进衣襟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小东西中途哼唧了几声,小鼻子抽动几下,似乎是闻到了熟悉的气息,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又继续打起了呼噜。
时景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一手拎起背篓,便朝一个方向飞掠而去。
不过几息之间,他便到了绿色火鹤所在的位置。
他蹲下身查看了一番地上的痕迹。
那不知名的母兽应该是追着什么东西过来的,然后在这个位置遭遇了强敌。
两兽缠斗了一番,母兽受伤,流了血。
另一只兽应该也受了伤,因为时景在远处发现了另外一滩血迹。
所以,两者旗鼓相当。
母兽不见得就败了。
可若是没被吃,兽呢?
时景转头,看向仍在空中转圈圈的绿色小火鹤。
那里离血迹发现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也就是说,那里才是母兽最后消失的地方。
时景站起身,朝那里走去。
地面上没有刨动的痕迹。
难不成凭空消失了?
而且,这股奇怪又熟悉的气息是.....
忽而,时景脑中灵光一闪。
他的手向空中摸去。
嗯......摸了一手空气。
除此之外,还有细微的灵力差异。
这里果然曾经有大量灵力溃散。
虽然时间很短,但也足以刺激得周围草木疯长。
所以,这一片儿的草木才会比周围茂盛许多。
心中有了猜测,时景嘴角微微翘起。
傍晚,太阳最后一丝余光缓缓湮灭在山尖之后。
军营了望台上,两个负责守卫的士兵腰杆挺得笔直。
双眼直视前方,眸光坚定的仿若磐石。
但如果有人有读心术的话,就会听见两人心中疯狂的吐槽声。
吐槽的对象就是抱臂站在两人身后的某人。
士兵甲:嘤~将军的目光好可怕,什么时候才能换班啊?!!
士兵乙:嘶~腿好酸,想换换腿!我就小小挪动一下,将军不会发现吧?
左边的士兵脚尖扣了扣地,然后一点点将身体重心移到了左脚上。
失去压力的右脚瞬间涌上一股酸麻。
士兵脸色顿时扭曲起来,整个身子也跟着晃了晃。
下一瞬,后背汗毛直竖。
那是一种被凶兽盯上的恐惧。
士兵乙:呜呜呜~好可怕!将军不会想撕了我吧?
难不成是知道他这段时间松懈了,值班时偷偷看秘戏图了?
要不,他还是直接跪地求饶吧......
“噗通!”
士兵的膝盖刚砸到地上,一道身影便从他身边急速掠过。
速度之快,带起的风直接将他带的身子一歪。
士兵以为将军是来揍他的,立时就“咚咚咚”磕起来,嘴里还大声忏悔道: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我以后再也不在值班时看秘戏图了!
将军饶命......”
将军没有出声,旁边传来一个拉长了音调的声音:
“哦~~原来,你偷偷摸摸是在看秘戏图啊~”
士兵磕头的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
将军早已不见人影,只有仍站得笔直的同伴,正垂着脑袋看着他笑得一脸淫荡。
“平日里叫你去楼子里玩,你死活不去,该不是不会吧?
要不要哥哥教教你?”
“滚蛋!”
士兵撑着又疼又麻又痒的膝盖站起来,视线四处一扫,就见容衍已经飞下了了望台。
沿着大陆飞奔而去。
路的尽头是一道浅灰色的身影。
那是......
时大夫?
认出那道人影,士兵猛的一拍大腿:“坏了!”
同伴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你发什么疯!”
“军中人不得随意外出,时大夫这是被将军抓了个现行啊!
时大夫那小身板可经不住几军棍!”
同伴:!!!
“那怎么办?”
“......等会儿,看看能不能给时大夫求求情吧!”
两人有了决定,一同担忧的看向大路尽头。
此时,容衍已经到了时景跟前。
“怎么现在才回来?”
容衍说着,伸手接过时景背上的背篓。
背篓沉甸甸的,容衍视线扫过,发现了里面的野果,心中忽而泛起一股甜意:
“给我带的?”
时景笑着点点头:“嗯,你在等我?”
“呜~嘤?”
带着疑惑的稚嫩哼唧声响起。
打断了容衍欲开口的话。
他垂眸朝时景胸前看去,只见一个粉色的大耗子正闭着眼,唧唧叫着。
“这什么?”
时景安抚的摸了摸不安的小家伙:
“不知道,应该是某种动物的幼崽儿,快饿死了,我就带回来了。
容将军见多识广,难道也不认识吗?”
容衍伸出两根手指,捏着小东西的后颈皮,拎到了面前。
“唧!唧唧!(╥╯^╰╥)嘤嘤~”
无视小东西的挣扎,容衍翻翻耳朵,又捏捏爪子,最后看了看尾巴,断言道:
“这是一只狐狸崽儿。
狐狸味很大,你真的要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