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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万宁是条狗 > 第261章 再见陆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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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宁园,厉尘扬他们还没有回来。

周云生指挥阿香把我的东西里里外外收拾打包塞了一行李箱,提到院子里。

“阿宁小姐,你还是等先生回来吧!你要就这样走了,先生回来寻不见你,他,他……他要发火的。”阿香不安地道。

“你告诉先生,阿宁小姐家里有急事,就不跟他告别了。”周云生推着我的行李箱,出了宁园。

坐在车里,我一直闷声不响。

周云生不让我与厉尘扬辞行,他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对我素来也算照顾。他与厉尘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我不过是他的一个病人。他照顾我也只是看在厉尘扬的面子上。也许他说得对,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转身抽离才是明智之举。

“万宁,保重。”周云生将我送到海城机场,站在候机大厅里,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再见,周医生。”我抱着他,像是生死离别。

外面飘着雨雪,寒意沁人。

“飞机还有两个多小时起飞,我就不陪你在这候着了,我得回去了,厉尘扬我会照顾好他的。照顾好自己。”他拍拍我的肩背,转身离去。

人流如海,天黑如墨。

坐在冰冷的长椅上,看着电视屏幕上的新闻,百无聊赖地等着,时间一寸寸地从指间流走。

“青年艺术家陈尘先生在港城举办艺术个展,其画风前卫新颖,独具个人风格,引领艺术新潮……”镁光灯下,那张脸属实惊艳了时光,他就站在那里,西装革履,星眸朗目,笑靥如花。

我忙翻出手机里的照片,看着那画像,茫然若失。

他就是陈尘?

我将新闻画面拍了下来,想了想,拖着行李,去办理了改签。当日已无飞hK的航班,我只得拖着行李冒着冻雨冷雪出了候机楼拦车去酒店。

薄雪在脚边泥泞不堪,头上雨雪霏霏。

我冷得瑟瑟发抖,在路边手脚冰冷地站了半小时,也没拦上半辆车。

寒风肃肃,冷雨拂面。

我打了个超大的喷嚏。拢紧围巾,呵着手指。

一辆簇新的出租车停在我面前,我忙打开后备箱将行李箱塞了进去。

好冷的天啊!

司机师傅把我在机场附近的酒店撂下,我拖着半死不活又冷又饿的身体去前台办了入住。

宽敞的房间,柔软的大床,偌大的浴室,泡个滚烫滚烫的热水澡,美美睡上一觉。

夜里七点左右,我被电话铃声惊醒。

是厉尘扬。意料中的事,他抓狂,发癫,怒不可遏。

“我家里有急事,来不及跟你告别。多怒伤身,你还是少生点气、少发点脾气吧!周云生说李南星医术高明,你好好配合治疗……”我话还未说完,他便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我摸过床头的枕头,压在脸上。

肚子饿坏了,起床穿衣下楼,去餐厅吃晚饭。

暖烘烘的餐厅,人满为患。

我点了一份意面一份牛排一杯果汁,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用餐。

最近胃口属实不怎么好,这意面,这牛排,唉,我放下刀叉,喝着果汁。勉力胡塞了几口,末了只得作罢。喝光果汁,起身离开餐厅。

出了餐厅大门,进了大堂,便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万宁!”

与人等高的铁树边,蹿出个白衣黑裤的男子。

“你是万宁对吧!”那人戴着黑边眼镜,斯斯文文。

我不认识他。

不解地瞪着他,“你是……”

“你不认识我,我却见过你。”那人嘻嘻笑着,“我是陆织的朋友,鄙人舒子宇,很高兴认识你,好巧啊!”

“你好,舒先生。”我微微笑着,“幸会幸会。”

“听陆织说你现在S城,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有没有联系他?”舒子宇笑眯眯地道。

我摇摇头。

“我刚好送朋友入住这酒店,你住几号房?”他摸出手机来打电话,“我叫陆织过来,那小子要高兴死了。”

我尴尬地望着他,这都什么人啊?

“阿织,你猜我碰到谁了?在泊瀚酒店,你快来,我碰到你那位万宁了。我骗你做什么?她就在我面前呢!真是幸运过中六合彩哈!”舒子宇乐不可支地把手机递给我。

“喂,您好。”我接过手机,轻声道。

“万宁,真的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海城的?你在泊瀚对吧,我马上过来!”陆织朗声道,“你把手机给舒子宇我有话跟他讲。”

舒子宇站在铁树后,笑语明灭地讲着电话。

酒店的咖啡厅。

灯光氤氲,暖洋洋的。

浓郁香醇的咖啡清香袅袅,舒子宇点了两杯热咖啡。

我抱在手里,暖暖的,却一口也不敢喝。

“天寒地冻的,喝口热的暖和暖和,你怎么不喝呀?”舒子宇喝着香浓的咖啡,微微一笑。

“我才吃过晚饭,让你破费了。”我把那杯咖啡当暖宝宝。

舒子宇有说有笑的,健谈得很。无非说那陆织的韵事,我闷闷地听着。张绮口中的陆织,模糊得只剩下一团光影。我坐在那红色的真皮沙发里,望见那人沾染着满头风雪自那团雪白的光影中遥遥地跑了过来。

“万宁!”藏青色的呢绒风衣卷起一阵寒意,那身材高挑纤瘦的男子,围着条米白色围巾,一双乌黑的眼睛亮如星辰。“万宁,真的是你!”

他就是陆织,我在《花儿》上见过他的名字。

我放下微凉的咖啡杯,站了起来。望着那披着风雪从市区赶来的男子,“陆织……”

“好久不见。”他欢喜得不知所措,盯着我看了又看,“你……你还好吗?”

“还好……”我又端起杯子,指腹摩挲着杯沿,静默着。

“我的任务完成了,人呢我妥妥地交你手上了。我还有事,我先撤了。”舒子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笑着,“阿宁小姐,你在海城待多久啊?我可得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呀!”

“抱歉,我明早飞hK,若有机会的话以后还可再聚。”我起身送他。

“你要去hK?”陆织乌眉一扬,惊愕地望着我,“去hK做什么?”

“见一位故人。”我喃喃道。

故人西南风,遗我一束诗。

送走舒子宇,陆织却赖着不肯走,他似有千言万语要跟我说。

时间不早了,他却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一直讲着他离开花城后在海城生活与工作的点点滴滴。

我已经不是那个熬夜能熬到凌晨两三点的万宁了,陆织一直坐到十点,我困顿至极,打着哈欠,极不好意思地下了逐客令,“陆先生,抱歉,时间不早了,我真的有点困了。咱们改天再叙,行吗?”

“你……你叫我什么?陆先生?”那人凄然一笑,“陆先生!好一个陆先生!”

“你走后,张绮很是伤心,你若是得空给她打个电话吧!”我起身,叹了口气。“晚安。”

“你记挂着惦念着张绮,却从不念我一下吗?”陆织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恨声道。

“陆……陆织……”手腕上的银镯子打在他袖口的袖扣上,发出锃然的声响。

“你要去hK见陈尘?”陆织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只银镯子。

“是……”我坦坦荡荡地承认,试图将手从他掌中挣脱,然一切不过是徒劳。

“好,你明天几点的航班?我来送你。”陆织叹了口气,却始终不肯松手。

“不敢劳烦相送。我真的要睡了,明天还要早起。”我哀哀地望着他。

他松开手,茫然若失地望着我。

“晚安。”我轻声道,转身穿过大堂,进了电梯,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