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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安排。

到黎明时分,天快亮了。

距离辰时,仅仅还剩一个时辰。

若辰时无法做出最终的决定,华秦三十万大军,将开启攻城之战。

皇宫。

高高的城墙之上,前可俯瞰整座京城城民,眺望远处的护城墙。

后面便是巍巍皇宫,住着魏氏所有皇族之人,亦是魏国最权威神圣之地。

魏玄的身影负手而立,一袭暗红的锦袍随风飘飞,因太子锦袍过于隆重,堪比喜服之感。

终叛来报:“太子,一切皆准备好了。只是您真的要……”

魏玄幽深的眸中,似是又浮现起那封血书。

他吩咐:“去请太子妃前来。”

若今日她所做出选择,选择了他,他未尝不可。

而军营里。

赢菱天还未亮也醒了。

她在如厕的房内,听到外面有些将士在窃窃私语。

“还有一个时辰了,怕什么,华秦公主就在我们太子手上,华秦真敢攻城,便将其公主挂在城墙之上。”

“即便是死,也要拉他们的公主陪葬!”

“放心,太子定会妥善安排好一切。”

赢菱的眉头皱了皱,华秦还是兵临城下……还在逼着魏玄。

“吱吱吱……”

她又看到那只小老鼠。

抓起来后拿下锦帛,就见上面写着陈玉皎熟悉的字:

“阿菱,你只需与魏太子好好相处,我会说服你九哥,答应你的一切请求。”

不过赢菱打开小小的火折子,用微光烧制后,里面才露出另外的字来:

“我们已安排好万事,一切胜券在握,你切勿轻举妄动,等魏太子投诚即可。

阿菱,记住,我身边挚友仅你一人。

赢厉的至亲,也仅有你了。”

赢菱看完后,用火折子将其烧毁。

正巧这时,外面传来终叛的声音:

“太子妃,太子有请。”

赢菱出去,在五十血影军的随行下,策马到达皇宫的城楼。

天还未明,十分安静。

这里还没有战乱,看不到华秦的军队,看不到被包围的感觉,只有威严的将士们把守,显得格外森严恢宏。

赢菱来到这儿时,就感觉黑暗中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在一直盯着她。

但她四处看了看,又什么也没发现。

踏上城楼,就见魏玄那身影伫立在黑暗里。

城楼上的灯光照射,让深邃诡谲的男人,显得愈发像是暗夜里的曼珠沙华,美得致命,又难以揣测。

她疑惑的蹙了蹙眉,打着哈欠,“天还没亮,你叫我来这儿做什么?”

赢菱自然而然走到他身边站着。

今日的她也穿着一袭红色的束袖锦衣,显得干净利落。

不过黎明前的天最黑,也最是冷。

“阿欠……”

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魏玄的长眉微皱,一个眼神,有人立即拿来一件斗篷。

魏玄接过,竟难得亲自披在她身上,为她系好带子。

“走南闯北许久,赢公主似乎也不是会照顾自己的人。”

“你懂什么?我身子骨硬朗得很……阿欠!”赢菱话还没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她还是哼了哼,“这些日子鬼使神差,身体变差而已,以前我可是十年不会感染一次风寒。”

的确,自从母妃死后,她自己清楚宫中已经没有人能照顾她。

她便每日坚持锻炼,学母亲曾经的枪法剑法,学用匕首等一切。

别的公主娇滴滴的,有母后关照,而她……

赢菱不再多说,只转身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疑惑地问:“这么早叫我来,到底什么事?”

魏玄面向城外的方向,负手而立。

“与我讲讲,你去了哪些地方。”

他的目光难得的深远,看着外面寂静的灯火阑珊,仿若看向十分遥远之地。

儿时,母亲也曾对他言:

“待你学有所成,待你长大,母妃便带你去看看南疆,那里有奇幻的森林,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蘑菇。

也有人迹罕至的森林吊兰,水上红桦。”

他一直想,快些长大,长大了便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又何尝不想像赢菱那般,一骑红衣,策马天下。

可、还未长大,十岁那年,母亲就一匕首捅进了他的身体,捅碎他一切最美好的幻想。

明明他是母亲最宠爱的孩子,最后,却是其最恨的人。

后来,父皇也因此重病,魏国的一切,全交到了他手上。

他看似漫不经心,游戏人间,实则还从未去看过一次山、一次景。

赢菱提起那七年,眉眼间便也染上了自由的色彩。

“我去了北边的沙漠,那里黄沙漫天,但策马其中,无边无际,壮阔的毫无束缚。

去了西南巍峨的大山,山峦叠嶂,站在山顶,就像万千天地臣服于脚下。

我还去了东方的海,你没看过海吧,阳光照射的时候,竟是蔚蓝蔚蓝的,比御贡的珍品琉璃还震撼。”

一句句话传入魏玄的耳际,他暗红色的太子锦袍随风飘飞,繁复沉重的仿若一道道枷锁。

连身后巍峨奢侈的皇宫,也沦为他厚重苍茫的背景。

魏玄微微侧目着,看着赢菱飞舞的眉梢,薄唇忽而微微勾起。

他的瞳眸里,仿若浮现出一幅两人驰骋天地间的画卷。

魏玄正要说什么时、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动乱。

好几个方向,还有浓浓的火光与烟雾升腾而起。

终离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太子!不知是谁偷袭了粮草库,我们所有的粮草全着火了!”

“太……太子……”还有一个将士满是是血的跑来,气喘吁吁地禀告:

“粮草被烧的消息不知为何、很快走漏……城内临时组建的军队、与诸多京兵造反了……”

“就连两万魏武死卒里,也有人叛变,说想跟着赢帝、创万世之辉煌……”

“现在护城墙那边,已经厮杀起来……”

所有人一片混战,乱作一团。

还有人试图去打开城门,迎华秦军队进城……

那将士禀告完,“咚”的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是失血过多,死亡。

有人赶紧上前来,将其拖了下去。

而赢菱与魏玄一同看向城外的方向,放眼望去,四处硝烟四起,烟雾浓浓,金戈铁马声响彻着整座魏城。

明明还有一个时辰,华秦军队才会出兵。

可城内却自己先乱了起来……

是有人想逼魏玄、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魏玄俯视着远处的硝烟战火,神色间已腾起凝重。

他取下腰间那血玉,塞进赢菱手中:

“去南门,那里的士兵见此玉佩,会放你离开。”

赢菱看着那块血玉,那是他一直佩戴在身上的,从未离身。

她眉心皱了皱:“魏玄,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