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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赢修堂,你当真以为我没有证据吗?”

赢华绝冷笑,“方才我已令人前往太傅府搜查,发现其地库私屯兵器,其中弩箭十万枚!刀剑不计其数!

密室之中,还有私藏已久的龙袍!

诸位若是不信,可即刻前往一瞻!”

满座哗然。

自然知晓这是真的。

悬剑家一向公正,光明磊落,绝不会胡乱污蔑他人。

赢华绝这个人更是自己死,也不会栽赃他人。

所以……他们全都被赢修堂骗了!

赢修堂还欲否认,但赢华绝已一声令下:“悬剑派听令、缉拿赢修堂!封锁龙台殿!”

伴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群剑客将龙台大殿齐刷刷围住。

无数剑客冲入殿内,那冰冷的长剑架在所有人的脖颈之上,逼得人不敢动弹。

可……

赢修堂既然决定篡位,又怎会毫无准备。

一批精锐力量从内殿涌出来,将赢修堂与赢太傅团团围住。

赢修堂还立在那高处,薄唇勾起一抹冷笑。

政变,向来需要鲜血铺就。

今夜、阻拦他者、死!

那精锐有人道:“胆敢污蔑新帝!那些弩箭定是你们连夜放进去!杀!”

所有赢家精锐、顷刻间便与悬剑派剑客打作一团,刀光剑影,鲜血横流。

悬剑派虽然剑术超群,但总共也就两百人。

而这里,足足两千多人!

两百对两千,毫无胜算!

赢修堂,仿若已掌握整个龙台殿。

只要杀死他们,历史向来由成功者所书写。

今夜的一切,都将被掩藏!

只是……

一道浓烟忽然从侧边的窗户处弥漫进来!

那是陈玉皎在来之前,早已做好的准备。

曲麻草,有致人晕厥、丧失意识之功效!

淋湿的药材烟雾更甚,浓烟迅速弥漫。

赢修堂敏锐地察觉,立即以锦帕捂鼻,大声提醒精锐:“屏息!”

所有赢家精锐不得不一只手捂鼻子,一只手作战。

可悬剑家的人全都是蒙面剑客,那黑布条里,在来这龙台殿时就已提前做好准备。

两只手的他们不受影响,很快占据上风,反杀!

原本站在陈玉皎身边的赢华绝,看到这混乱之机,眸色一寒。

他脚尖一点,暗红的身影几个飞跃,如同残影,便已跃至高台之上。

“唰!唰!唰!”

剑光闪闪,寒芒四射,围绕赢修堂身边的精锐,全数倒地。

而赢华绝也一剑架在了赢修堂脖颈之上。

所有的喧嚣,顿时化为寂静。

所有的打斗,顿时停了下来。

擒贼先擒王,如今赢修堂在赢华绝手中,谁还敢轻举妄动。

“堂儿……”赢衡庄的眼皮也狠狠一抽,心跳跳到了嗓子眼。

也就是那短短一刻,所有悬剑家剑客反杀,趁机击飞所有精锐手中的武器,并以剑将他们牢牢控制。

整个大殿的局势,顷刻间变了。

谁输谁胜,已昭然若揭!

不……

赢修堂还在等。

他还有一批力量,甚至是最大的力量,还在外面!

足足两万人连夜入宫,准备与宗太保的内宫警卫厮杀,除掉宗太保!

只要那些人一来,悬剑家这仅剩的一百多人,必死无疑!

可、

有人忽然跑来,慌乱禀告:

“公子,不好了!宗太保造反了……宗太保带来的人,不止内宫警卫!”

赢修堂还在冷笑,他以为这还是他的安排,还是为了制造动乱,拥他上位。

可那人说:“不、这次是真的!宗太保好像勾结了南楚十皇子景由厚!请了南楚之力量!”

赢修堂眼皮狠狠一跳,所有人也眸色顿变。

这一切,都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一切、好像失控了!

的确,那夜宗太保和赢修堂分开后,的确再三思虑。

他的武器生意广布天下,与各国皆有往来。

其中,南楚国重文重娱,武器少,以至于这些年宗峥重和南楚交道最多。

正巧十皇子景由厚来华秦,带了一大批精锐力量护身。

宗太保找到景由厚道:“只要你们此次助我登基,日后凡售卖给南楚国的兵器,减银两成!

我华秦还可助你们南楚攻北齐、魏国!”

“而且十皇子你不是喜欢陈玉皎吗?此次胜利,陈玉皎便赠与你,任由你带去南楚国为所欲为!”

十皇子便调动了所有在华秦的潜伏力量,助力宗太保此番叛乱。

此刻,两方联合三万人马,齐刷刷直逼龙台殿。

还隔了很远的距离,就听到那浩浩荡荡的杀气,马蹄声。

赢修堂整个人怔在高台之上,清贵的面容间尽是难以置信。

他只是想利用这些人,登基为帝,却未曾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赢氏的天下,今夜要毁于一旦……

门外,陈玉皎亦戴上一张蒙面的纱布,从外面走进烟雾袅袅的大殿之中。

她直视赢修堂问:“赢修堂,你知道为何你永远当不了这华秦的王吗?”

“因为你与秦帝的区别在于,你从来不懂,何为真正的治国之道!”

赢厉看似冷酷无情,但他推行的改革,是想统一集权,结束华秦党派之争,乃至结束这九州天下之争!

但赢修堂想的却是谋朝篡位、勾结党派!制造纷争!

一个想一统。

一个只想分化,为己。

这便是世间所有人、与那位赢帝天生的区别!

格局,已决定一切!

陈玉皎还凝视着赢修堂问:“你可知当年太上皇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认定赢帝登基?”

赢修堂不知,他只觉得是陈太傅与赢厉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

可陈玉皎言:“当年太上皇秦奋公问过一个问题:

若有朝一日,一群遂城的商贩在集市争论不休,大打出手,并且发生了厮杀,血流成河,死伤众多!你会做什么?”

赢修堂眸色眯了眯,秦奋公的确问过这个问题,当时他的回答是:

“无论是何城池,是何国度之人,若有犯法,按华秦律法严惩!坚决拥护秦法之严苛!禁止民间私斗!”

陈玉皎那时候虽才八岁,但是祖父与她说过这件事,自然知道赢修堂的回答。

她轻笑道:“你知道赢帝是如何回答的吗?”

赢修堂猜不出。

陈玉皎笔直而立,字字清楚:“赢帝答,遂城,乃华秦所设七国之商贸区。

发生争斗,定因度量衡一事!”

七国之间的商贩,的确常常因为度量衡不同,而发生无止境的争吵,乃至厮杀。

或认为你少了量,或认为他缺斤短两。

“赢帝那时言:世间为何要有那么多不同的标准?当只有一个度量衡!只有一个文字!

九州大地,当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量同衡、币同形,地、同域!”

她那清丽泠泠的嗓音在大殿回荡,全场众人无一不是惊震在地,难以置信。

这是何等豪放的话语!何等壮阔霸气的心胸!

那时候的赢厉才十岁,竟就能说出那种话,何等的气魄!

他们仿若看到了那位赢帝屹立在高峰之巅,龙袍翻飞、并吞山河之画面。

世间,无一人能及!

赢修堂更觉得仿若被一道惊雷劈中,原本还清高、清傲的身形,在顷刻间如同被抽去神骨。

在这一刻,他清晰地认识到,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当年的回答,已注定了一切。

就如现在的场景,他在为太傅府之利益而争斗,赢厉,却已在统一集权。

他赢修堂,输得彻彻底底!

无需赢华绝再动手,赢修堂那一向尊贵傲然的身躯,如同一盘散沙,坍塌垂坐在地。

而这个时候……

“杀!”

外面传来浩浩荡荡的马蹄声、嘶喊声。

是宗太保带着他的内宫警卫、乃至景由厚的南楚精锐冲杀而来!

一路早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现在,他们足足几万人,更是将整个龙台大殿围得浩浩荡荡,千军万马,气势腾腾。

他们,要屠宫!屠杀干净赢姓之人!

今夜所有赢姓宗室,还几乎全汇聚于此!足以赶尽杀绝!

龙台大殿,仅剩一百多悬剑家剑客。

支出去的黑御卫,回宫也至少需要两刻钟时间。

两刻钟,足以他们血洗秦宫!

陈玉皎转身看着外面那浩浩荡荡的千军万马,今夜狂风如卷,她全身湿透的衣衫和面纱亦在被吹得不断翻飞。

今夜……

注定难眠。

但一切、也注定将要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