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琛刚到甄府之外,便看着袁浩翔带着数百名锦衣卫站在昭武营士兵的对面,一副要强行进入的样子。
待贾琛到达现场之后,袁浩翔便当作不认识的模样,向着贾琛问道:
“敢问大人是何姓,为何带领大批士兵围堵“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家府邸,可是要谋反不成!”
贾琛看着一脸正经向他扣大帽子的袁浩翔,心中一阵吐槽。
“这锦衣卫不愧为臭名昭着,这上来就扣一顶谋反的大罪,这谁顶的住!”
既然袁浩翔已经开始入戏,贾琛也不能光看着,于是开口回道:
“本侯乃陛下亲封一等昭武侯,奉陛下密旨,来甄府公干,倒是而等,无故冲击我昭武营士兵,亦是要图谋不轨不成!”
见贾琛也开始入戏,袁浩翔也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就怕贾琛不太配合,届时又无法收场。
听贾琛所说,袁浩翔手下几个锦衣卫千户,顿时就坐不住了,连忙向袁浩翔上书道:
“袁大人,属下看情况要遭,保不准这小皇子的身份已经被陛下发现了,这昭武侯千里迢迢带兵前来,估计就是为了他的,咱们得赶紧想办法阻拦他啊!绝不能让他把小皇子带走,不然咱们就无法向太上皇他老人家交代了!”
“是啊袁大人,没法交差啊!”
“…………!”
贾琛刚说完话,袁浩翔手下的五个锦衣卫千户中,便有四个千户紧张不已,显然是效忠于太上皇的,生怕贾琛将怀德太子遗孤甄宝玉给带走。
袁浩翔闻言并未说话,只是眼中一闪而过的寒芒,代表着袁浩翔对这四人很不满意。
“贾侯爷,很抱歉,我等接太上皇旨意,保护甄家府邸,还望贾侯爷莫要自误!”
“你们接到的是保护甄家府邸,而我等接到的是包围甄家府邸,还望各位锦衣卫的同僚不要让本侯为难!”
见一直僵持不下,袁浩翔身后的数名锦衣卫千户顿时急躁起来。
“袁大人,要不让属下带人冲进去吧,不然等小皇子落入这些士兵手里,到时更难营救,属下就不信,这昭武侯,还真敢给这个锦衣卫动手!”
说到此,这名锦衣卫千户一脸的自负,自锦衣卫设立开始,便一直就是一个百无禁忌的部门,虽然这些年威势有所下降,但也不能小觑。
而且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跟他动手就是对皇帝不满,虽现在他们效忠的是太上皇,而非天子。
但他们相信,只要还想在朝堂之上之老老实实的混下去,必然不敢对锦衣卫动手。
见手下几个心有反骨的属下跃跃欲试,袁浩翔自然应允,接到准许的命令之后,四名锦衣卫的千户便带着数百锦衣卫力士向昭武营逼去,只留下袁浩翔和一名忠于他的千户站在原地。
贾琛站在昭武营的士兵之后,便看着数百锦衣卫在四名锦衣卫军官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贾琛将目光放远,便看到了袁浩翔带着一名官员向他挥手,贾琛顿时心中明白,这些带锦衣卫力士前来的几个军官,便是袁浩翔想除掉的锦衣卫千户。
见在他们的带领下,数百锦衣卫的力士向着昭武营士兵的防线上压了过来,贾琛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便伸手召来了三百昭武营骑兵,吩咐一番后,便让其向着锦衣卫的方向冲去。
见昭武营士兵防线放开,几名锦衣卫千户刚想高兴一番,便看到其后数百名骑兵冲了出来,顿时数百锦衣卫方寸大乱,有的举刀防御,有的四处逃亡,顿时乱成一片。
待将这些聚集的锦衣卫冲散之后,不知是不是在昭武营的骑兵有意无意下,四名锦衣卫的千户,全都了无声息的栽倒在马蹄之下,殒命当场。
袁浩翔见状,压制住内心的激动,装做气急败坏的样子向贾琛喝道:
“昭武侯,你竟然敢杀我锦衣卫的人,你就不怕太上皇怪罪吗!”
贾琛闻言猖狂一笑,开口说道:
“本侯奉陛下旨意行事,你们胆敢阻挠,已是大罪,本侯何错之有?”
“你……你…………!”
袁浩翔顿时被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贾琛看着袁浩翔惟妙惟肖的演技,心中不由赞叹,这要是奥斯卡小金人奖,非得给袁浩翔发一个。
就在这时,甄府之中,安乐伯于臣襄面色难看的带着几名亲兵走了出来,在见到贾琛之后,便走向前低声道:
“侯爷,情报有误,这甄宝玉不是皇家血脉!”
闻言贾琛“满脸震惊”,连忙开口询问道:
“老大人可确认清楚,真的不是吗?”
于臣襄虽脸上也是震惊不已,但也是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于臣襄在来金陵之前,隆治帝便将怀德太子遗孤身上的特点,和皇室独有的验亲方法传输给他。
本来想着有贾琛的带兵帮助,此行应该异常顺利,但没想到这甄宝玉竟然是个冒牌货,这可就让他头疼不已,而且贾琛为了给他挡住太上皇手下的锦衣卫,与其发生了冲突,还死伤了不少人,这返朝之后,估计又得有不少太上皇一脉的言官攻诘贾琛。
“贾侯爷,此中事由,老夫回京后,定如实禀报陛下,绝不让侯爷受此牵连!”
贾琛闻言爽然一笑,开口说道:
“老大人客气了,未能为陛下分忧,已是臣等不对,何敢祈求陛下开罪。”
“再说了,本侯这么快封侯,早已在朝中成了不少同僚的眼中钉、肉中刺,此番有些污名,也不正合他们的意!”
安乐伯于臣襄闻听贾琛此言,心中不由得一阵赞叹。
在贾琛虽陡然身居高位,但却没有被权利给迷了眼睛,此次金陵之行,本就是顺隆治帝旨意,事情没办好,隆治帝自然也不会惩戒二人。
但贾琛手下失手杀了不少锦衣卫,肯定是要受点惩罚的。
若换成一般人,恐怕早就蹦了起来,但贾琛不然,而且还懂得利用此事,遭些污名,降低朝堂诸臣对其的嫉妒之心,实在是难得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