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甄洛荣走过之后,安乐伯于臣襄看着后堂之中,脸上闪过一丝焦急:
“这昭武侯怎么还不动手,不然等会锦衣卫的人手到了,到时再想安然无恙的将甄宝玉带离金陵,可就困难了!”
虽于臣襄焦急无比,但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甄府之中这么多的下人仆役,若是真有什么不好,恐怕他们也难以从甄府之中冲出去,为今之计,只能等着贾琛能和平将甄宝玉给带出来。
而在后堂之中,甄老太君正在与贾琛说话之时,刚刚跑出去的甄洛荣,却满脸愤怒的跑了回来。
“贾琛,你竟敢带兵将我们甄家围了,还有没有将我们甄家放在眼里!”
甄洛荣气势汹汹的冲进后堂,指着贾琛满脸愤怒的说道。
贾琛淡淡的看了甄洛荣一眼,并未说话。
转头看向甄老太君和甄家家主甄远桓说道:
“甄老太君,甄家主,想来晚辈的来意,二位以心中知晓。”
闻言甄老太君脸色一僵,甄远建更是脸色难看。
甄洛荣看着贾琛并不理会他,只是与自己大伯和祖母打着哑谜,心中顿时大怒:
“贾琛!你贾家之人都是我一人欺辱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牵连我们甄家!”
贾琛闻言身上陡然气势一变,言语之间透露出丝丝杀气,向着甄洛荣警告道:
“甄洛荣,本侯此次有要事在身,不想与你计较,你若是再出言不逊,本侯就不客气了!”
甄洛荣闻言一震,刚升起的怒气也是一滞。
贾琛可不比他欺辱的贾家族人,贾琛可是在战场上厮杀了三四年,放开气势,岂是他这种纨绔子弟能相比的!
见甄洛荣不再说话站到一旁,贾琛转头又向甄老太君说道:
“甄老太君,相信您是个明事理的,晚辈既然能带兵登门,那便就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还望老太君不要让晚辈为难!”
“莫要让甄家三代努力,毁于一旦!”
甄老太君闻言呆若木鸡,这时甄远桓站起身说道:
“洛奇,你带着几个弟弟妹妹先出去,为父与琛哥儿有要事要商!”
甄洛奇明显感觉气氛不对,但也不敢多问连忙招呼着几个弟弟妹妹走出后堂,甄宝玉也站起身紧随其后,却被甄远桓叫住:
“宝玉你不用走。”
闻言甄宝玉一愣,心中涌起万分不安,但是还是遵从着父亲的命令,又坐了回去。
待甄洛奇等人走出后堂后,甄老太君再也忍不住,将甄宝玉召到身前,一双浑浊的眼中噙满泪花,开口哽咽到:
“宝玉……我可怜的宝玉啊……!”
“祖母,孙儿在呢。”
甄宝玉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隐约之间也知晓,贾琛率兵登府,定是与他有关。
见甄宝玉还在强压着不安安慰她,甄老太君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琛哥儿,真的就不能再通融通融了吗?”
贾琛闻言一阵叹息,先不说了两家的关系贾琛能不能铤而走险的去帮助甄家,就算是贾琛帮了,到时甄宝玉的身份曝出,甄家还是难逃破灭,倒不如这个时候给个痛快。
见贾琛摇了摇头,甄老太君面露绝望,她看着甄宝玉说道:
“宝玉虽说不是我甄家人,但这么多年下来,就算是块石头,老身也暖热了,更何况宝玉他如此听话……!”
“不是?祖母,你在说什么?”
甄宝玉听着甄老太君所说,顿时心惊不已,然后颤声向甄老太君问道。
甄老太君拂着甄宝玉的头发,开口说道:
“宝玉啊,事到如今,祖母也就不瞒你了,其实……,其实你并不是我甄家的血脉。”
“什么!祖母,你是在骗我不成?”
甄宝玉惊的顿时就站了起来。
见甄宝玉如此惊颤,甄老太君便将他身世全部说出:
“宝玉,祖母怎会骗你,你的身份,其实是前太子遗孤,怀德太子血脉!”
闻言甄宝玉顿时如雷击一般,浑身都在颤抖,满脸的不敢想象。
“母亲,大哥,你们!”
甄远建在一旁也被惊的站起身来,指着甄老太君和甄远建颤颤道。
贾琛看着面色各异的几人,开口说道:
“老太君,既然老太君已经全盘托出,那就请宝玉兄弟,与晚辈走一趟吧!”
随即,贾琛就站起身来,将后堂外的安乐伯于臣襄和四名亲兵召了进来,开口说道:
“甄家主,老太君,这甄宝玉的身份,还是需要确定一下,还请甄家主行个方便!”
贾琛看着一脸从容的甄远桓,心中满是诧异。
照理说,当贾琛说要验明甄宝玉的正身之时,已经狸猫换太子的甄远桓应该恐慌不是,怕被发现他用替身代替的甄宝玉,而真正的怀德太子血脉已经死去。
可现实却恰恰相反,甄远桓一脸的从容,不仅有心安慰伤心欲绝的甄老太君,还让甄远建带着安乐伯于臣襄和甄宝玉一同验明正身,不见一丝慌张,让贾琛疑惑不已。
但仅片刻,贾琛就不再多想,这甄宝玉的身份真假,与他并无太大关系,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接下一场戏,把金陵镇抚使袁浩翔所求之事,给他帮忙解决掉。
刚想到此,便有一名亲兵跑进来禀报:
“启禀侯爷,甄府外面来了一大群锦衣卫,要强行冲卡入府,已被昭武营的士兵拦下,现在正在与其对峙,还请侯爷示下。”
贾琛听到此,心中大安,他要等的客人,终于到了,随即便安排亲兵把守好安乐伯与甄宝玉验明正身的房间后,便走出了甄府,向着与锦衣卫对峙之地走去。
贾琛之所以在入了甄府之后,一直拖延时间,就是准备等待锦衣卫的人赶过来。
如果上来冲进甄府将甄宝玉正身验明,到时锦衣卫再来之时,便已真相人,贾琛自然就不能再与锦衣卫发生冲突,借而除掉那几个太上皇的死忠锦衣卫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