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瑶琴万万没有料到,仅仅过去半个月而已,她的所作所为居然就已经被元薇知道了。
常瑶琴紧紧地咬住牙关,一双美眸如同啐满了剧毒一般,死死地盯着手中的资料。
柳长盛曾说过,如果想要让他同意离婚,那就必须给他一笔数额可观的钱财作为补偿。
否则的话,他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拖着不离婚。
想要顺利离婚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面对如此困境,常瑶琴也曾绞尽脑汁地思考过应对之策。
她既考虑过悄无声息地偷偷溜走,但很快又意识到这种方法存在一个致命缺陷——没钱。
毕竟成功逃离后,她也需要生活,可如今她手头已然所剩无几;
同时,她还动过起诉离婚的念头,可随即又不得不放弃这条路。
原因很简单,起诉离婚不仅耗时漫长,而且柳长盛更是恶狠狠地向她发出威胁警告:
倘若胆敢上法庭提起诉讼,他定会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双腿。
现如今,柳长盛对她施加的暴力殴打尚算轻微,造成的不过都是些皮外伤,尚未带来任何不可逆转的严重伤害。
但若是真把对方逼急了……
常瑶琴脸色白了白。
如果她胆敢提起诉讼离婚,那么等待她的将会是柳长盛无情的报复!
到时她就真成个瘸子了。
面对如此可怕的威胁,常瑶琴根本不敢去冒险打赌。
她可不想沦为一个行动不便的瘸子。
万一伤势严重导致医治不及时而瘫痪,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以泪洗面了。
就如同柳堔月一般,由于受伤的脚未能得到妥善的维护和治疗。
再加上经济拮据无法支付昂贵的医疗费用。
时至今日他依旧无法站立起来。
医生曾明确表示,由于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他重新站起来的希望极其渺茫。
现如今,就连柳长盛也彻底对他失去了耐心,选择了放弃。
常瑶琴自然是避之不及,更别提去照顾他了。
柳堔月每天只能眼巴巴地盼望着柳茹月放学归来,让她给自己擦洗身子以及做些简单的护理工作。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整个人便消瘦得不成人形。
每次只要一想起柳堔月那凄惨无比的模样,常瑶琴都会不由自主地浑身打个寒颤。
正因为深知这些情况,所以常瑶琴才会如此急切地想要从元芙那里弄到一笔钱。
不管是打算远走高飞从此摆脱这个噩梦般的家庭,还是给柳长盛钱,让他答应自己离婚,金钱都是必不可少的。
只可惜事与愿违,眼下这条唯一的出路都被元薇给硬生生地堵死了。
常瑶琴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但她向来不信命、不服输,即便元薇一直阻拦,仍不死心地想着要寻找机会再次悄悄地去找元芙求助。
然而,每一次常瑶琴想要靠近元芙时,总会有人将她强行拉开。
让她始终无法触及到那个看似近在咫尺的目标。
更令常瑶琴感到惶恐不安的是,每当她尝试接近元芙后不久,自己曾经对柳长盛所做的那些事情,就会如同泄露的秘密一般被柳家的人知晓。
最开始,得知此事的是柳堔月。
柳堔月知道以后,以此为要挟,逼迫常瑶琴全心全意地照顾他的起居生活。
常瑶琴无奈之下,只得忍气吞声地应承下来。
等她第二次想要见元芙被拦下之后,知道这事的就是柳茹月了。
柳茹月同样以揭露真相为威胁,勒令常瑶琴给她一笔数目不菲的钱。
面对他们一致选择隐瞒柳长盛,对她给柳长盛下药的事只字不提,常瑶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一方面,她暗自庆幸这俩人未将此事捅到柳长盛那里;
另一方面,又不禁为他们的冷酷无情和自私自利而心寒齿冷。
经历了这两次泄密之后,常瑶琴不敢轻易再去找元芙了。
因为她深知,如果再次冒险行动,下一个知晓这件事的人恐怕就是柳长盛本人了。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常瑶琴在柳家的日子变得愈发难熬起来。
每一天,她都不得不忍受着柳堔月那令人作呕的屎尿味道给他清洗。
还要时刻应对他突如其来的咆哮怒吼。
与此同时,柳茹月索要钱财的胃口也越来越大,犹如一只永远填不饱的贪婪巨兽。
终于,常瑶琴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在绝望与愤怒的驱使下,她毅然决然地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离开柳家!
只要能够逃离这个地方,无论去到哪里,哪怕是天涯海角,她坚信自己都绝对不会再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但在临行之前,常瑶琴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终还是决定铤而走险,去找元芙最后一次。
毕竟,此时的她仍然急需一大笔钱来开启新的人生篇章。
如果行动失败,那也不过是让柳长盛知晓自己所做之事罢了,对于此刻的常瑶琴来说,这已然无关紧要。
毕竟,她即将离去,无论柳长盛是否了解真相,都已不再重要。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证据。
常瑶琴看到元芙从学校出来,刚想喊住她,那种再熟悉不过的触感骤然袭来。
她不禁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心中暗自嘀咕:“就不能换一种手段吗?”
还没等到她发出抗议之声,常瑶琴只觉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涌上心头,身体瞬间变得绵软无力,缓缓瘫倒在地。
此次的情况与以往不同。
在此之前,那些人从未使用过迷药将她弄晕,而此番却是破例为之。
难道他们已经洞察到自己意欲离开的计划?
这个念头在常瑶琴脑海中一闪而过,但随即又被她迅速否定。
她并未向任何人透露过将要离开的消息!
那么元薇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当常瑶琴再度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的床上。
她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便是柳长盛那张近在咫尺、肥胖得几乎变形的面庞。
“啊!要死啊!你干嘛靠这么近啊?差点把我的魂儿都给吓跑啦!”
常瑶琴没好气地狠狠瞪了柳长盛一眼。